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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灵沉思片刻后开口问到：“那你们也就是所谓的全知全能的神，对吗？”
“不。”名为‘因’的老者回答道，“或许在你看来我们的确可以称之为神，因为我们存在于过去未来，拥有构建和调整世界线掌握他人命运的力量。但是这世界上是不可能有全知全能的人的，所谓的神也是不可能存在的。我已经说过，我们是过去和未来的意识，是绝对秩序化的代表，所以即便是我们，也同样会受到盖亚的限制。”
“盖亚？”游灵疑问道，“那是什么？”
两人皆沉默不语，片刻后，名为‘果’的女子淡淡说道：“盖亚，是世界树的统筹意识！”接着她看了看游灵，“我想你已经见到过世界树了吧！”她问道。游灵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世界树由世界线构成，根连过去，枝连未来，乃是万物的根本所在。”‘果’继续说道，“而盖亚，作为世界树的统筹意识，则由它来维系世界线的收束和因果率的正常，以此保证世界树的规则性。”
“统筹意识？”即便是学识渊博如游灵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词。
“是的，统筹意识。”‘果’依旧保持着冰霜般的面孔，不紧不慢地说:“一只单独存在的蚂蚁很快便会死亡，因为它没有意识，完全不知道怎样寻找食物。但若是一群蚂蚁，它们则会自觉地去寻找食物，并搬回洞穴。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领导，以群体存在的蚂蚁，会有很明确的分工，即极强的组织性，从而保证个体蚂蚁的生存。这便是蚂蚁的统筹意识，就好像生物的非条件反射一样，是与生俱来的，是一个集体产生的行为意识。”
“盖亚，便是这样的一个统筹意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因’也算是统筹意识，与盖亚不同，它比较模糊，没有自主意识，但是盖亚却更为强大，它是过去、未来中万物的意识集合，即所谓的天道！”
听完‘果’的话后，游灵不由地深吸一口气，心中波涛汹涌，震撼得无以复加！时间长河中万物的法则意识，代表了绝对秩序化的天道盖亚，可以说是整个世界的至高主宰！不过好在它并没有自主意识，那么盖亚其实就是一部高度程序化的机器，是规则的体现。
“嗯……那么，”游灵突然想到一些问题，他渐渐沉下脸，说道:“那么我现在算是什么情况？我记得我明明已经死了，被一辆货车撞得粉身碎骨，而我现在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游灵摊开手，遥望浩瀚的空间。“来到这连接着过去未来的世界树内部！”他摸了摸下巴，随后看向‘因’，又看向‘果’，用一种质问的语气说道:“与你们……或者盖亚有关，对不对？”
游灵不相信自己随口提出的问题会有人不厌其烦地解释，如果是这样，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提出的问题与提问者和解答者两者间存在着莫大的联系，否则，像‘盖亚’和‘统筹意识’之类的问题，‘因’‘果’二人根本就没必要解释得如此详细，一笔带过就好。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因’和‘果’都沉默不语，想必这些回答也是深思熟虑，才确定有告知游灵的必要。
“的确！”没有丝毫的犹豫，‘因’用着肯定的语气回答道。
游灵没有继续说话，他只是看着二人，等待着他们进一步的回答。
‘果’缓缓闭上美目，没有再理会游灵。而‘因’却盯着游灵，漆黑如墨的眼眸仿佛能看穿整个宇宙。“不得不说，你很聪明！”他夸奖道，“那么，现在就由我来解答你心中的疑惑吧！”
接着‘因’随王座浮向高处，他居高临下，声韵悠长地说:
“众所周知，我们存在的宇宙由四维构成——长度，高度，宽度及时间。一维线，二维面，三维空间，而时间则是宇宙的最高维度。但是，”‘因’话锋一转，“时间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最高维度，它仅限于这片宇宙。而在时间之上，还存在更高的维度，究竟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就像水中的鱼想象不了陆地生物的生活情景、平面世界的人也永远想象不出高度的概念一样，因为受思维的限制，低维度生物永远不会知道更高的维度是什么，但并不代表不存在。”
说完，‘因’的身体竟变成点点星光，慢慢消散，最后‘因’消失不见。但他那沧桑的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然而，理论上存在这么一种可能:低维度生物主动打破维度的规则，超脱限制，超越时间屏障，便可进入更高的维度。不过，自宇宙诞生一百三十七亿年来，却从未有人成功。像这种低维度进阶高维度的生物，我们称之为超越者！”
“超越！？”这个词对于游灵来说并不陌生，他记得在他与幻想中的自己对话时，他就曾说自己要超越未来，而在最后时刻，他还与另一个自己一同慷锵地说超越，从而克服了自己内心的懦弱。不过，这些都是游灵的臆想，并不存在，与‘因’所说的‘超越’却是完全不同。
“‘因’，作为纯粹的毫无感情的意识集合体，你不会与我说过多的废话，你既然与我提到了超越者的概念，那么，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我就是那个所谓的只存在于理论的超越者？”游灵低着头，摸着下巴问道。
“说的不错！呵呵……”‘因’瞬间出现在游灵的背后，露出僵硬的笑容，继续说道:“所谓‘因果天定，生死有命。’……万物皆由粒子构成，不同时间的粒子形成一条连续的轨迹，即世界线。世界线的收束范围永远保持在光椎内，且通向唯一结果。比如一个质子以无限接近光速的速度运动，我们可以看到它有无数条路程，但起点和终点却只有一个。也就是说，一个人的过程可能因他的选择而不同，但他的开始和未来的结果却是注定，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因为万物都受制于世界线，受制于时间，甚至受制于盖亚。即使那个不及格的孩子能够提前预知到，他能做的也只有重复错误，再考一个59分。因为盖亚会限制于他，整个天地都会对他产生排斥，即所谓天理不容！”
此时，‘因’来到了游灵的面前，他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说:“但是，我说过，所谓的的全知全能是不可能存在的，即便是盖亚！所以肯定会出现超越者，超越这些限制。”
“本应该注定发生的事，却欺骗过盖亚，并未发生，使之既定的未来改变，因果逆转，那么便将打破时间屏障，从此超脱于时间之外，进入更高的维度，是为超越者！”
说到这，‘因’的话中都并没有直接点明游灵就是超越者，表面一听甚至觉得‘因’说得含糊其辞、答非所问，然而，在游灵认真听完‘因’的话后，他一瞬间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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