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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
“大哥,今天是上元节,洛阳城今夜全城挂花灯,据说,尔朱皇后怀上龙子,皇帝一高兴,大赦天下,并借上元节的气氛,全城同庆,今年的宫灯量是往年的十倍有余,不但民间挂起花灯,连宫里匠作局也做了大量的宫灯,流到民间,最高的永宁寺塔都要悬挂宫灯。百年兴事,二哥和四哥都要一起去。现在我们就出发,先到洛阳金谷园酒楼大吃一顿,接着逛花灯,怎么样?”刘轻语来邀请马浪尘一起到洛阳城逛花灯。
“你们去吧!”马浪尘一口回绝了。
“集体活动,老大怎么能缺席呢?带上嫂子一起去,好吧,老三和老五都已经约好了。”刘轻语继续邀请。
“你们去吧!”马浪尘还是那句话,这次说完,低头读书去了。
“哎哎哎,老大,你这人好生无趣,集体活动都不参与。”刘轻语不满意地说。
“你们去吧!”这次连头都没抬。
“你真是,算了,我们去了。”刘轻语走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冬日的黄昏,来的比较早。马浪尘布置好一切,来到老树下,看到慕容容若已经等在那里。
马浪尘急忙上前去,把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披风在,裹了裹,很自然地握住她的双手,在嘴里哈了哈,又搓一搓,放进自己怀里,暖着,微笑了一下,说:“等久了吧,手这般凉,抱歉。”
“没事,刚来不久!”慕容容若笑了笑,并没有说,为了躲开其他姐妹的邀请,提前一个时辰出门,调皮地笑了一下,说:“你让我骗开其他姐妹,要把我诓骗到哪里去?”
马浪尘轻轻抱了抱她,说:“卖给老铁匠的儿子当媳妇去。”
“老铁匠的儿子是做什么的?”
“还是个铁匠。”
“坏人!”慕容容若轻嗔了他一下,说:“你现在越来越油腔滑调,你在人前的正经呢?”
“还在人前!”马浪尘装作很认真的回答。
“哼!”慕容容若自然听懂他的意思。在慕容容若面前不用绷着,不用装,因为她是他最亲近的人。
“你都冻坏了,你不要动,我带着你走。”马浪尘不管她同不同意,抱住她,施展轻功,往山上飞去。
在山顶的一个平台之处,马浪尘把慕容容若放下来,月光下,平台的空处有个大火炉,火炉上的坩泥锅里,分成三份,里边红彤彤地熬着铁汁,铜汁,铝汁。
“小筠儿,大家都去看花灯,没让你去,放心,补偿给你一场绚烂的火花,做开场白。”马浪尘用火钳夹着一个酒杯一样的坩泥杯,从坩泥埚里舀了一杯火红的铁汁,抛向空中,用暮云孤刃“啪”一下拍碎,坩泥杯在空中碎裂,杯中的铁汁被拍得飞向四面八方,变成绚烂的火花,如火树银花一般,落地,又翻滚:“好看吗?这是我打铁的时候发现的。”
“哇!二师兄,好漂亮!”慕容容若看到这么别致又美丽的礼物,当然非常喜欢。
“你喜欢就好!”马浪尘说完,左手戴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材料的手套,飞快地捏起放在坩泥锅旁边的坩泥杯,从坩泥锅中舀起铁汁、铜汁、铝汁,不停地扔向空中,待坩泥杯高低错落飞在空中的时候,马浪尘的刀飞快又准确地把坩泥杯一一拍碎,美丽的火花没有间断,铁汁呈现红色,铜汁呈现蓝色,铝汁呈现白色,如火雨,如花开,如烟花,如泼金撒银,如天女散花,如金蛇狂舞,如闪电裂空,炫丽地开天空里,落在马浪尘身边,落在慕容容若身边,仿佛置身在梦幻里,刹那芳华又刹那消散。
再舀出,再抛空,再击碎,越来越多,越来越炫丽,唯美,像一场彩色的梦幻,美丽地令人迷恋又沉醉。
慕容容若看痴了,开始她在看,在呼喊,在拍手,之后,她呆呆地看着,花火开而逝,逝而开,像一场接着一场,命运的轮回,她泪流满面。
“小筠儿,你怎么哭了?难道不喜欢吗?”马浪尘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前,轻拭她的眼泪。
“二师兄。”
“嗯。”
“谢谢你!”
“傻女子!不要说谢,只要你开心,一切都值得!”
“嗯!”
“好了,不哭了啊,”马浪尘擦干她的眼泪,用手又暖了暖她的脸颊,扭头看了看林边的几棵大树,月光下,一个巨大的黑影飘在树顶,他笑了笑说:“开胃菜结束了,大餐等着小筠儿呢。”
慕容容若感觉到她脸上的他的手有些不太对,一把夺过他的手,说:“你的手,怎么了?”凑在眼前,便看到他的左手手指被烫了几个巨大的水泡,还有好几处被严重烧伤的痕迹。显然,他刚才戴了一个手套,用手去舀取烧成液体的铁汁、铜汁、铝汁,哪怕他的速度再快,再精准,还是烧伤了好几处。
“呃,几处小伤,不碍事,过两天便好了。好了,我们快……”马浪尘没有说下去,慕容容若抱着他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又一次流泪了。
“小筠儿,今天怎么又哭啦,好了,好了,下次注意,一定注意,好不好,来,你帮我把水泡挑破吧!”说着,马浪尘拿出一把小刀,递给慕容容若。
慕容容若小心翼翼地帮他挑破了受伤的水泡,看着那些被烧伤的痕迹,还是一阵阵心疼,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马浪尘擦干她的眼泪,抱了抱她,拉着她奔入林中。
走进林中,慕容容若才看清,这是一个庞然大物,上边是一个巨大巨大的椭圆形球体,那个巨大的球型物体下边用六根绳索,吊着一个小小的能够容纳两三个人的小木舟,最令人吃惊的,就是那个球型物体和小木舟中间,固定着一个超大型号的圆铁球,顶部有三束三尺多高的火焰,喷入球型物体底部的空处。有一条绳子栓着它,它已经离地而起,绳子撑的笔直。
“走,我们上去,再给你说。”马浪尘拉着慕容容若跑了过去,到小木舟底下,慕容容若顺势腾空,马浪尘又托了一下她的脚底,慕容容若飞身进去小木舟。马浪尘逍遥游身法踏着周围的树干,飞身进入小木舟,顺手飞出一炳小刀,割断了那根绳索,这个巨型物体缓缓飞向天空。
“上次七夫子讲述孔明灯的原理,我就想着要做一个超大型号的孔明灯,能够载着人飞向天空,经过我无数次的计算和尝试,并且实际实验了多次,终于有了这架能飞的船,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马浪尘看着慕容容若,骄傲地说。
“二师兄。我……”
“小筠儿,那次我听你的琴音,得知你的三个愿望,像鸟儿一般飞上天空,静静地看着夜空,这便是其一。我说过,既然我知道了,我就要做到。”马浪尘看着她,这次没有调笑,只有认真。
“嗯!”为了实现自己一个幻想般的愿望,他虽然轻描淡写的描述,可她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个废寝忘食的计算之夜,有多少次危险的实验,有多少次灰心的失败,付出了多少心血,多少汗水,多少精力。看着远处的山影,听着耳边他的声音,她再次泪流满面。
“傻女子,怎么又哭了?我说了,只要你开心,就值得。”马浪尘再次把她的泪水擦干,暖了暖她的脸,说:“这个巨无霸还没有名字,就等你给它命名呢!”
“一叶木舟游弋在漫天的星辉里。我们叫它:星光飞舟,好不好?”慕容容若说。
“好,只要是你说的,都好!”马浪尘操着小木舟尾部的舵,找准了去往洛阳城的方向,说:“星光飞舟,我们去洛阳城看花灯咯!”
顺着风,在月光里,在星辉中,星光飞舟飞往洛阳城的上空。
洛阳城里,万灯如海,亮如白昼,各式各样的花灯,有龙灯、宫灯、纱灯、花蓝灯、龙凤灯、棱角灯、树地灯、礼花灯、蘑菇灯等,形状有圆形、正方形、圆柱形、多角形等,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小筠儿,他们置身灯海,咱们置身于外,从这个角度观花灯,可有别样滋味?”马浪尘和慕容容若来到洛阳城的上空,并没有被几个人发现,天空太高又太暗,每个人又都在关注自己的事情,也许有个别的人看到,也会当做一盏孔明灯来看待吧。
马浪尘故意把供热的火焰调小,让星光飞舟降的稍微低一些,能够看的更清楚。
“二师兄,好漂亮,以前花灯年年看,却从未有过今天这般,美丽得令人感动!”慕容容若欣赏着美景,心里充满了美好。
待星光飞舟经过洛阳城里高达七十四丈高的永宁寺塔的时候,马浪尘飞身而下,拉着飞舟里的那根绳索,从永宁寺塔上挂满的宫灯中,摘下一盏来,送给慕容容若,说:“万千灯海,我只撷这一盏送给你,希望小筠儿不要嫌弃!”
“这一盏肯定是万千灯海中最难看的一盏,我嫌弃极了!”慕容容若幸福地笑着,调侃马浪尘,接过那盏八角宫灯,挂在吊舟的绳索上,傻傻地笑着。
地面上,华君儒,王乐天,谢庭等一行人在如流水的人群中挤来挤去,谢庭显然是他们的路标,她对什么都感兴趣,一会儿跑到这里,一会儿又跑到那里,漫无目的,没有方向,从猜灯谜那里赢了一大堆小礼品之后,到现在,不过才走了两刻钟,除了王乐天,其他人都有意无意地跟丢了。
“小师妹,你慢点,大家都跟丢了。”王乐天嘴上说着话,脚下也不停歇,已经用上了“流水飞花”的轻功,在人缝里飘来穿去,不离谢庭左右。
“王乐天,你说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玩?这里人太多了,挤得太累了。”谢庭问他。
“走,你跟我来,带你去最好玩的地方。”王乐天说着,抓住谢庭的手,把她拖在身后,把“流水飞花”的功夫施展到极致,两个人就像水面上的花瓣,遇阻则绕,见缝插针,速度极快。街道上的行人,只觉得身体被轻轻荡出一个缝隙,细看时已经没有人影。在快速中看街道边、高楼上挂着的花灯,宫灯,当真如火龙一般,疏忽而过。
“啊,好玩好玩好玩,你怎么不早说?”谢庭被王乐天带着,一边飞速前进,一边呼喊。
王乐天没有搭话,直奔到洛河边上,才停下来。
“呶,你看!”王乐天指着水里说。
岸边有很多人,他们捧着燃着红烛的,或莲形,或梅形,或牡丹形等等各种形状的花灯,放入水中,载着放灯人的美好心愿,渐行渐远。花灯随水流漂远,岸上的人虔诚祈祷……
“我也要!”谢庭也要许愿的莲灯。
“好!”王乐天今天没有带他的万般名器黑匣子,腰间却有个布囊,他带谢庭来,也是做了一番准备的。王乐天从布囊中拿出一堆莲花瓣形的木片,和一个圆形的底座,谢庭只看到每片花瓣都染了花瓣的自然之色,还有金粉写着观世音菩萨的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谢庭只看到瞬间,那一堆花瓣就变成了一朵莲花,栩栩如生,王乐天在花心插入红烛,点燃,递给谢庭。
“莲灯好漂亮!”谢庭接过莲灯,放入水里,闭上眼睛许愿。
王乐天宠溺地看着她。
马浪尘和慕容容若在天空已经能够看到洛河,洛河里漂满了许愿灯,宛若一道火龙,又似一条银河,煞是好看!
“二师兄,你看,好漂亮,好漂亮!”慕容容若看着飞舟下似银河的洛河,眼睛里映着灯光,满脸的笑容。
马浪尘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笑脸,自己也再笑,满足的,幸福的,喃喃自语:“是的,好漂亮,好漂亮!”显然不是在说风景,而是在说看风景的人。
“孔明灯,孔明灯!这位公子,给这位姑娘买一盏孔明灯吧!你们可知道,辰时末,巳时初,洛阳城的青年男女门要一起放飞孔明灯,祈愿求福,也是为了祈福姻缘,百年好合!”一个小贩到王乐天这里买孔明灯。
“多少钱一个?”谢庭问。
“一百铜钱!”
“一百钱?平时一个钱能买两个,你怎么不去抢劫!”谢庭怒道。
“爱买不买,童叟无欺!”
“小师妹……”王乐天劝了下谢庭,摇了摇头。
“嘁!”谢庭不再理小贩。
“哼!连个孔明灯都买不起,还学人家文人世子来洛水畔,放灯祈姻缘?”小贩狗眼看人低,讽刺王乐天。
王乐天也不恼怒,从腰间的囊中拿出纸和竹条,仅用眨眼的时间,一个孔明灯就出现在手上,比小贩的孔明灯更大,更坚固,更美观。
“嘁!”谢庭给小贩瞥了个白眼,拉着王乐天走到其他地方。
辰时末,全城的青年男女开始放灯。王乐天拿出毛笔,让谢庭写上心愿。
“我写这边,你不准偷看!”谢庭命令道。
“好,我不看!”王乐天老老实实地回答,但是孔明灯就是两层纸,在烛光的透视下,很容易就看到谢庭写的五个字:“便宜你了,哼!”
王乐天随之写下五个字:“永不负卿,嗯!”
一时间,万千孔明灯飞到天空,成千上万的人抬头,看到被照亮的天空中,有一个巨大的巨大的“孔明灯!”
“天呐,那是什么?孔明灯?”
“会飞的船。”
“有人在天上飞。”
“你要是能让我也飞起来,我就嫁给你。”
不同的地方响起不同的声音,大家对这个飞起来的巨型孔明灯感到震惊。
“大哥,你玩的也太大了吧!”王乐天喃喃道。
“什么?那是马浪尘?”谢庭惊奇道。
“除了大哥,没有人有这样的奇思妙想,没有人能做到这样的奇思妙想!”王乐天认真道。
“嘁!我才不稀罕!”谢庭抱着王乐天的胳膊,依在他的身边,看着天空,那盏属于他们自己的孔明灯。他看见了她的话,她也看到了他的话!她,相信他。
“老大,难怪你这厮不跟我们一起来,原来你有必杀技!带她装逼带她飞,真是个闷骚男!”在另一处,刘轻语看着天空说到。
“六先生,闷骚是什么意思?”阿史那土门站在华君儒旁边,问刘轻语。
“闷骚,额,就是,就是很厉害的意思!”刘轻语给阿史那土门这样解释。
“我觉得你们都很厉害,大先生是闷骚男,我家先生也是闷骚男,你也是闷骚男!”阿史那土门真诚又带着崇敬的说。
“呃……”刘轻语语塞。
“老六,君子背后不言长者之过,何况无过。小心老四的夫子矩!”华君儒也看着天空,轻声道。
“哼!”刘轻语再次无语。
“大哥奇思妙想,我们都不如他!”赵雷歌和仆兰梨蕊再另一处,他们也放飞了自己的孔明灯,也看到了那个飞舟,跟其他兄弟一样,看一眼,便认定,那一定是马浪尘的杰作。
“君省,你要明白,你也是独一无二的,没有必要跟任何人去比,我要的也是你这样的你,你有我,我有你,就好!”仆兰梨蕊倚着他,也仰头看着属于他们的那盏孔明灯。
星光飞舟游荡在孔明灯的海洋里,缓缓前行。
“小筠儿,你看!”马浪尘指着飞舟周围的孔明灯说。
几乎每个孔明灯上都写着各自的心愿: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白首同心!”
“与子偕行,一生一世!”
“结发一辈子!”
“执手永不离!”
“海枯石烂,此心不变!”
“爱卿之心,不移不易,不离不弃!”
……
甚至还有这样的:
“李公子,我要跟你生孩子!”
“我们结婚吧!”
“我要娶你!”
“非卿不嫁!”
……
徜徉在别人的愿望里,又似乎享受着这么多美好祝福的祝福!
万千孔明灯,万千祝福语,围绕为马浪尘和慕容容若的身边,仿若置身在梦里。
“二师兄。”
“嗯。”
“谢谢你!”慕容容若又哭了,今夜的第四次。
“傻女子,怎么又哭啦!只要你喜欢就好!”马浪尘宠溺地看着她,帮她拭去眼泪。
“嗯嗯,我,好喜欢!”
……
时间良久,马浪尘说:“小筠儿,我们该返航了,一共两个燃料炉,如果全部烧完就该掉下去了。”
“嗯!”慕容容若一直抱着马浪尘的胳膊,依偎在他的怀里,好想,就这样看遍繁星皓月,看尽人间美好!
在返回的路上,凉夜如水,安静如寂。
马浪尘从巨大的球体上,扯下一个绳梯,说:“小筠儿,跟我来!”然后顺着绳梯,往巨型球体的顶部攀爬。回过头来,伸出手,说:“不要怕,我已经试过多次,安全的很!”
“嗯!只要你在,哪里都不怕!”慕容容若笑着说!
“嘿嘿,你也开始说调皮话!”马浪尘说着,拉着她,慢慢往上爬。
最后,两人爬到顶部,并排躺在上边,软软的,暖暖的,像一团云。
“看,那就是牵牛星,那边,是织女星。月光太亮,看不太清。观星,最好是在夏夜,无月的朗夜,繁星点点,银河如织,那才漂亮!”马浪尘躺在那里,给她指星座的位置。她靠在他的怀里,听他说,看着星空。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这首诗,似乎不合时宜,却从慕容容若的嘴里轻声念出。
马浪尘静静的听着,听着……
诗罢,沉默。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看着星空,不知道是在各自想各自的心事,还是想彼此,也许,彼此,就是彼此的心事。
“二师兄。”
“嗯。”
“我……”慕容容若欲言又止,好像要鼓起勇气,说什么。
“小筠儿,你不必说,也不必想。让我们把未来的事情交给未来,我们就享受当下的美好,当下的安静,此时的星光和月光,好不好?我懂你,你也懂我,不管未来的命运是什么,我陪你,一起承担。”马浪尘的话,除了诚恳,只有诚恳。
“好!”慕容容若不再说下去。
把未来的交给未来,我此刻拥有他,他此刻拥有我,就好好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吧!
寒夜,静静的。
月华,静静的。
星辉,静静的。
铺洒在两人身上,似神辉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