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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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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三年后

    对于庄坞的照顾,方素问是感恩的,虽然被林景荣嫌弃,但她毕竟还是顶着她正妻的头衔,对庄坞也不能太热情,敷衍地说了几句感激的话后,方素问道,“庄义士请放心,令妹西归于此,现如今我住了进来,便是同道,初一十五,自然少不了香火!”庄坞作揖言谢,“奶奶大恩,庄某人不言谢,那后院看门的乃是我义弟,平日我押镖忙碌,但每月十五,我都会来陪义弟饮酒,奶奶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在那时来找小的!”

    庄坞说话时,眼睛不自觉地就瞥向杂果,杂果这丫头,却装得跟没事人似得,反倒看着方素问。方素问见状,便知道,肯定是杂果这丫头把自己今天要说的事早就告诉了庄坞,于是,也不兜圈子,“我现在的光景,想来庄义士已经知道了,前院横竖是不会管我们的死活了,只能自己养活自己了,我们打算织布,听杂果说,庄义士出生纺织大家,对纺车颇有研究,我这有张图纸,还想劳烦庄义士,看看能不能帮着改装一下!”

    方7;150838099433546素问说着,就把图纸从袖带里拿出来,交给了杂果,杂果则一扭身子,走到庄坞面前,双手递给了他,做完这些,杂果却没有回到方素问身边,而是紧闭着问道,“你看看,你能看明白奶奶这图纸吗?”

    庄坞低首凝眸,仔细看着,过了也就一息的功夫,他猛地抬头,眼里闪动着亮光,“奶奶,您这画的,可是那传说中的织锦?”方素问颔首,不免惊讶,难道自己的记忆有错,这织锦在这大靖朝出现过?“怎?庄义士也知道这织锦?”

    “儿时听祖辈们说起过,传说,那是一种外族的高超纺织术,却未曾想过在有生之年能真的能看到,奶奶,你若真的能做出这织锦,庄某人向您保证,定会给你卖出高价!”方素问笑道,“能否织出这锦缎,还得劳烦庄义士替我改造纺车!”

    “好,我定全心全意!”庄坞抱拳。

    白马过隙,时光荏苒,一转眼,三年就这么过去了。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随竹院里的众人,靠着卖茜草、白艾,还有布匹,慢慢度过了难关,庄坞也完成了对纺车的改造,又是一年花开季节,方素问终于织出了华锦。

    而林景荣,也终于走出了仕途的低谷,而当年在朝上重压侯府的福亲王跟寿亲王却被拿了过错。

    “景荣啊,多亏了三年前你的劝说,若当年我不听你劝,怕是今日,被贬谪离京的,就是我了!”

    “是啊,皇兄所言极是,当然我意气用事,只想着让父皇注意到咱们,若不是景荣兄劝咱们韬光养晦,也不会有今日的恩重啊,这福亲王跟寿亲王鹬蚌相争,搅得父皇心神俱疲,父皇反倒念起咱们的好来,真可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来,小弟敬景荣兄一杯!”

    贵亲王府的后花园里,欢声笑语不断,贵亲王与六皇子纷纷抬起杯盏,朝坐在下位的林景荣举杯言谢。

    “王爷、皇子,言重了,这本就是做臣子应该的!”林景荣连忙端起酒盏,想起身回礼,却被赵孝博一把拉住了。

    “景荣兄,就咱们三个,别这么客气了!”赵孝博朝林景荣微抬一下杯盏,“母亲常念叨,笑我不及景荣兄沉稳,若不是这三年一沉,我还真不服气,现如今,我服了!”赵孝博一扬脖子,一口饮尽。

    贵亲王赵远,年岁长赵孝博十岁,做事也比他考虑地周全,听到自己弟弟这番措辞,紧接着说道:“这是自然,当年,若不是你禁不起调戏在我这大大出手,又岂会连累景荣,跟着咱们受了这三年的苦!”

    “不,不,不,王爷万不可这么说,每每想起当年事,我这心里就惭愧不已,若不是因为我,六皇子又岂会本性所向,更是连累王爷!”林景荣举起杯子,朝向赵远跟赵孝博,“臣,以酒谢罪!”

    “千帆过尽,水到渠成,现如今福亲王跟寿亲王元气大伤,一个被贬出京,一个戴罪出征,父皇有意让我与六弟主持朝学,不知景荣,此事你怎么看?”赵远年岁到底长些,说话比赵孝博沉稳许多,他明眸凝视,静静看着林景荣。

    岂料还未等林景荣开口,赵孝博竟抢了先,“我看啊,咱们已经韬光养晦了三年,现如今父皇有意让咱们分得一些势力,咱们自然要接着,若是不接,难不成还要分给旁的不可!”

    赵远白了赵孝博一眼,“你道我不想分得一些势力,就怕是福不是祸,这朝学里一半是福亲王的人,一半是寿亲王的人,你我进去,还有立足之地嘛!”

    赵孝博语塞,匆忙看向林景荣。

    林景荣神色依旧坦然,他先是低头凝视杯盏,而后看向赵远,轻声道:“圣上龙体安康,神采奕奕,春秋正盛,最忌讳的便是被人揣度圣心,福亲王与寿亲王争先拉拢朝中众臣,不过是为今上立储君做准备,这点,愚臣都能揣测,更何况皇上,此次两位王爷被罚,不过是惹了皇上的忌讳!若咱们这个时候在表现半点意旨江山的意思,怕是皇上……”

    “啊?景荣兄,你的意思是说,咱们不争,那这三年岂不是白浪费了!”赵孝博性子燥急,林景荣话刚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开口。

    “听景荣把话说完!”赵远训斥,他点头,示意林景荣继续说话。

    林景荣继续道,“皇上虽然贵为九五之尊,却也是一个父亲,哪个孩子受苦了,他便想着要拉扯一把,前些日子,福亲王跟寿亲王在京城可谓是只手遮天,咱们在皇上眼里就是可怜人,皇上恩典咱们便是自然,可现在福亲王跟寿亲王遭了难,若咱们不知分寸,早晚也是会重蹈福亲王跟寿亲王的路,所以,微臣觉得,三年咱们已经等了,在等三年又如何!”

    “那你的意思是说,咱们继续缩着当乌龟,朝中事务咱们不管了,也不争了!”赵孝博一脸不满,这三年来,他深居浅出,每每想起三年来受的侮辱,就恨得咬牙切齿,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却还要继续等,他不甘心。

    “争,自然是要争的,只不过是要换个法子!六皇子,你可记得,三年前,咱们是因为什么被圣上责罚的?”林景荣看向赵孝博,却见赵孝博一怔,往日浮上心头,赵孝博嘀咕道,“还不是因为太尉府的周星嘲笑你是离不开母亲跟舅舅的懦夫!”

    林景荣本就是个记仇的,那周星对他的侮辱,他又怎会忘记,这种对他人格跟才能的双重侮辱,每每想起,林景荣都恨不得提剑刺向的周星,可他没有,他非但没有彻底跟周星闹翻,反倒借着与周星同样都是被处罚的缘由,跟周星成为了朋友。

    “那六皇子,你可知道,这周星是谁的人?”林景荣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