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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扎心：你今晚陪我也是心地不纯
莫景年逆着月光站着，灰色的眼瞳蒙了一层水汽。
叶云端这才意识到他们正赤裸相见，赶紧蹲下去，把整个身体浸在了水里。
他也顺着池壁坐了下来，手一伸抓住她的小臂。
“过来。”轻轻一拉，她就被带到他怀里，“你身上哪儿我没见过？”
她脸腾就热了，下巴差点儿戳到胸口。
他半搂着她，手一点点攀上她的后背，沿着药贴的地方摩挲，是在查看她背上的伤会不会浸水。
“没，没关系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算泡一点水，也没事。”叶云端还是有些不自在，心里又想起下午的情事。
“温泉水里矿物质和微生物多，感染了不是小事。”他1;148471591054062并没松手，仍旧坚持把药贴的边缘都摸了一遍，才把她半搂进怀里，“刚才趴着，是怕后背贴到池壁？”
叶云端点了点头：“伤口有点痒，靠着池壁就忍不住……想蹭。”
她听到莫景年在低声笑，大概是脑补了她坐在温泉里蹭池壁的情境，她脸红耳热地一缩脖子抱怨：“不要笑我。”
“伤口发痒说明快好了，是好事，你现在靠着我，如果真的受不住，也可以蹭。”
“你……”她被逗得恼羞成怒，转过头想瞪他，却没料到刚扭过去，唇瓣就被撅住，压上来一个深吻。
她顿时急吸了口气，头脑晕乎乎一片，比头顶的星空还空。
“不喜欢这里？我看你兴趣淡淡的。”他放开她的唇，搂着她靠在池边小声聊天。
叶云端发愣，这似乎是莫景年第一次和她闲聊：“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毕竟你是寿星，今晚我说了不算，只是觉得奇怪，一般人庆生，不是图个热闹吗？”
“热闹的我也过过，前几年都是柯杨安排，在沉星湾。”
“柯杨？那天在包房里的另一位？”
莫景年浅笑一声：“你记得倒清楚。他喜欢热闹，生日的时候爱叫很多人来，沉星湾的花样也多，可我也没觉得欢喜，闹完了反而更……”
他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叶云端扭头看了看他，从那对灰色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怒：“所以说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莫景年一愣：“你这是哪儿剽窃来的歌词？”
“……”叶云端转向他，“莫总，你知道吗，我八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高烧不退，差点儿烧成傻子，我妈不肯给我花钱治，我爸就到云福山北的菩萨庙去求菩萨。”
莫景年不解地看着她，这是要讲故事？
“庙里有个老和尚，看他挺诚心，就给他说了个法子，让他子时在大殿里磕头满九百九十九下，我的病就能好，他就真的磕了，而我的病竟然没有吃药，也真的好了。”
“你是打算下个生日让我去庙里过？”
“我是想说，生日也好，祈福也好，无非都是仪式，仪式不管排场有多大，不过是个心诚。心不诚，热闹的，奢华的，低调的，都没什么用。”
叶云端又转了过去，背对着他继续：“柯少给你在沉星湾过生日，无非是为了找个借口自己寻开心，安姐在这儿给你过生日，无非是你安排的，她的工作而已，说到底，谁真心实意在乎今天是你的生日呢？”
莫景年盯着她的后颈，眼眸淡淡一颤，这傻女人兜了一大圈，竟然真说到了他心坎里。
对，没人是真心想要给他过个生日，就连当年的她也不是，她不过是喜欢云福山庄的环境，才接机来和他共度良宵，他能感觉到的。
他手臂微微收紧，把下巴耽在了叶云端的颈窝里，有些后悔，今天不该让她穿那身衣服来这儿的，她不是她，她们没有一丝相像，除了那晚的感觉和背影。
叶云端对他的反应有些惶恐，觉得自己又说了什么话让他恼了？她轻轻转过身：“你……生气了？”
莫景年笑了笑，勾起她的下巴：“没。”轻轻吻了上去，“今晚你陪我过生日，不也是一场交易？”
叶云端一愣，对，她忘了，他们之间也是交易，他是金主她是陪床，这份生日宴，她的心地也不纯。
温泉池里，莫景年的手渐渐退到了她的腰线，慢慢带着她往上提，把她的双腿放到自己身上：“没关系，你好好做，我会履行我的义务。”
水波开始荡漾，水汽渐渐蒸腾起来，叶云端看着他灰色的眼眸，深如古井凉如暮霭一般。
“没关系”是什么意思，刚刚自己的话说得那么扎心，莫景年没听懂还是没听进去？
还是这么多年了，他其实早就通透，只不多已经麻木成了习惯？他知道身周围的人都是和他利益相交的吗？
叶云端哆嗦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
“专心。”
莫景年咬了她的耳垂。
她吃疼，半张着唇呻吟了一声，感受着他粗重的喘息在耳边响起，欲望于是随着池水一波波推涨起来。
温泉的水温不低，泡的时间久，骨头都能泡酥，更何况她被莫景年拆分了好多次，最后差点儿站不住。
对讲机里传来侍者的声音，是提醒她时间到了，可以去沐浴冲洗的，问要不要派人来接她。
莫景年直接回了：“不用，我带她过去。”
他披着浴袍，打横抱着她去了别墅的三层卧室：“睡吧，明天让林晖帮你搬家。”
莫景年放下她径自去了旁边的小书房，他大概还有公事要处理。
叶云端睡不熟，两点钟的时候醒了过来，听到莫景年在书房里开视频会议，大概有什么文件签署得不对，他正大声骂人。
生日过成这样也真是悲哀，一个大总裁连这一天都不是自己的，吃一顿奢华压抑的饭菜，抱着个陪床泡会温泉，然后又得像牛马一样熬夜加班开会。
还不如她这个穷人家的养女，起码叶卓会真心实意给她做碗长生面。
“对了，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叶云端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转身就出门往楼下走去。
半个多小时后，坐在书房里骂人骂得快喷火的莫景年，闻到了一股勾人心神的香气，直想……流口水。
他起身关了电脑，回到卧室，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只是床头的小桌子上，摆了一碗热腾腾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