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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刁大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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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大娘正坐堂屋桌边等顾清柔和孟英萍,她见到孟英萍就像是见了神仙似的,心生大大的希望,接着又是一整痛哭。

    孟英萍一进门便说:“大娘,你可要保好身子,那畜生,等我去找他讲理去,非拉他来这里说个法子,现在是社会主义是有法律法规的,还怕他干么子,他不把这事弄合理,谁都不会依他的,哈巴再怎么说也是个干干净净的闺女,不能因为是个傻子就能糟蹋了去,只要能生崽,谁家不想要,你说是不是?”

    孟英萍摆出一副透着得意的哀衰脸,“大娘你就放心歇息,我这就去找那畜生去。”

    刁大娘和顾清柔还在孟英萍那段话里绕,孟英萍却早已走出了门,出门时尽量绕开坐在屋外玩石子的哈巴,她觉得现在的哈巴很不干净,很晦气,能避开就避开。

    在离刁家有一段距离后,孟英萍像是远离了瘟疾一般,倒吸一口气自语着:“哎呦,我去找个屁,太抬举那个畜生了,叫个闲人去叫来,不省事了。”

    “你,你们几个,来来。”孟英萍叫了几个玩耍的小孩,“你们几个去给孟奶奶找刁大银来,孟奶奶有塘给你们吃,去去,谁找到了谁有糖。你们跟刁大银讲,孟奶奶有非常急的事找他,找到了就带到这里来,我在这里等。”

    小孩们听见有糖,立马撒腿跑开,去找人了,孟英萍的话还没落音,小孩们就都跑的不见人影了。

    “孟大娘,您老人家又什么好事,还专叫人来请我。”刁大银的心情很不错,他觉得被孟英萍找,是一件很得意的事。

    “当然是好事,正想该不该恭喜你。”孟英萍顺手递了两粒奶糖给那找到刁大银的小孩。

    “恭喜我?哎呦,孟大娘又拿我开心,只要不是倒霉事,什么都好。”刁大银一脸得意的丑像。

    “包你是好事,是你祖宗的好事。”孟英萍提高音说。

    “孟大娘您就说吧,这掉胃口,让人急。”刁大银说。

    “都说了是你祖宗的好事,这都猜不出来。”孟英萍说,“你家多了个香火,你说是不是好事。”

    “孟大娘,您是越把我说糊涂了,到底啥好事。”刁大银说。

    “都说了是香火,这还不懂,你不要在我这里装傻。”孟英萍说。

    “哎呦喂,您打哑谜,我怎么个懂法,这哪能装。”刁大银说。

    “哎呦,看你装的,怎么个没看见人家哈巴,你就把人家给忘了,按辈分,她算是你的侄孙女。”

    刁大银听这一说才猛然醒悟,便真的装起耍来,“孟大娘没看你一把年纪,倒很会打趣,我是真的蠢人一个,听不出您这话的意思。”刁大银若无其事的说。

    “你蠢不蠢,你我都清楚的。”孟英萍说,“哈巴平时喊你爷爷,那可叫的多甜呀,这也难怪,你对她也是好过头的,现人家肚子里的东西却要喊你叫做爹爹,这辈分可真是乱。”

    “孟大娘,这玩笑可不能开大了,我看你们家也是有文化教养的,我还是尊重您的,您怎能说这种没分寸的话。”刁大银急了。

    “呦,瞧你急的,脸变得可真快,要急也不能在我这急,我是那种说话没分寸的人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点事我能不懂吗,我也只不过私下里跟你讲这种话,我年纪虽比你大,但我脑子是清醒的很,我也是受人之托,传个话儿,你要是真委屈,去人家屋里说理去,这村里这么多人,人家就找上你,这有什么法子,你只能认倒霉。”孟英萍说。

    “孟大娘,那您说,这事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我砍死他去。”刁大银嘴皮上硬,心里却在害怕刁大和的斧头,害怕的要命。

    “是刁大娘本人要我来传话的,你们是本家人,难不成她还冤枉你?”孟英萍说。

    “真是撞了个鬼,刁大娘又是听谁胡说八道,你以为本家人就不冤枉本家人?就是本家人才好冤枉,就是怕惹不起别家人,才在本家人里头找个大冤头。”

    “我听石嫂讲,是哈巴自个指的你。”孟英萍说。

    “哈巴,哈哈哈巴一个傻子,能信吗,被驴踢了的才信她,那是傻子信傻子,孟大娘,您说您会信吗,您这个读书家的人,总不能跟他们没文化的娘们一样,信一个傻子,都怪我好心,平日看她饿可怜,有时弄点东西给她吃,没想到惹了个大麻烦,这不就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吗。”刁大银一脸被冤的苦像。

    “你跟我讲有么子用,去刁大娘家说去。”孟英萍推刁大银走。

    “妈的,走,去把那傻子贱货拉出来问个清楚,那个搞得她。”刁大银自信那个傻子是不会有人信的。

    “刁大娘,刁大娘。”刁大银在门外喊两句,这时,刁大娘和顾清柔围坐在桌边说话,哈巴石墨也在旁边,刁大银一进门就端正的坐在靠近门口的竹椅上,对着刁大娘说话,像是来兴师问罪般。

    “刁大娘,你这么个臭事,怎么能推我头上,本家再怎么好欺负,也不能乱来,你问问村上的人,我对你屋哈巴怎么样,那好的没法说,这倒好,好人没好报,好,你家穷,养不活哈巴,那你跟我说,反正我平日里给的也足足能养活她,要闲不够,就直说,本家嘛,能帮肯定要帮的,但你们不能害我,我也是要脸的人,好人没好报,谁敢做好人,不能没法子,就狗急跳墙拉我做冤大头,你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你这畜生,畜生,还有脸皮子这样说,畜生”刁大娘指着刁大银骂,扯着嗓子像是要把最后一口气用完,“你是畜生不如,你”刁大娘已使完所有力气,瘫坐着气都喘不过来,像是要咽气的预兆。

    “刁大娘刁大娘,你可不要吓我。”顾清柔看事情不好,一阵紧张,“墨墨快去山上找石叔叔回来,快”

    “刁大娘别急别急,会有个说法,会有个说法的。”孟英萍进屋,在刁大娘床头边站着,用手轻拍她的后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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