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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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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两天就除夕了,但是各国似乎都不符合过年的气氛。

    秦蜀之战已经从年初打到年末。上半年秦国八万大军长驱直入,几乎瓦解蜀国边防,打得西蜀举国震动。事关国运,西蜀女王却力排众议,拜一弱冠青年为帅。新帅上阵便一改蜀军之前步步为营的防守之势,多线出击,利用地势之利,凭借孱弱的蜀军与秦国的虎狼之师打得有来有回。秦蜀两军僵持于褒斜。最终在接近年关之际,蜀军凿开坚冰,蓄水一泄而下,以水攻之计大破秦军。

    战果传出,诸国惊动,偏安一隅的西蜀重新被世人关注。被公认为中原第一名将的南越元帅卓昔言是这样评价西蜀新帅:思路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统军又严谨有度,进退自如,多线作战如臂使指,当为当世名将。此言一出,又让诸国老将直呼江山代有才人出。

    秦国新败,燕国的西线作战也不尽人意。突如其来的东胡骑兵让上方卫收复失地的计划戛然而止。秦胡联盟的消息传出,以正统自居的中原诸国纷纷口诛笔伐。与秦世仇的燕国自不必说,一直以中原霸主自称的齐国率先宣布对秦宣战。然而齐国是否会出兵借道燕国进攻秦国,诸国还是持质疑态度的。

    再就是齐国使节在燕国遇害一事。虽说齐王并没有勃然大怒,但还是递交国书恭贺燕王大寿的同时,希望燕国给出解释。齐国要燕国给说法,那燕王只能让刑部给说法了。所以即使临近年关,在国都的街上还是随处可见一脸烦闷的刑部衙役和执金吾。

    ……

    “你们姐弟两置办年货,把我喊上干嘛。”林楚一脸不开心地质问仲鸣,身上大包小包的简直比行军作战还累。

    “我家老头子说,你们家一个女眷都没有,你二哥公务繁忙,你又啥都不懂,我们要不操心,你们这个年还过不过了。”

    “我怎么就不懂了?”林楚觉得仲叔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年货什么的喊刘叔置办不就好了。虽然他之前甚至都没想到这上面。

    “这个,包起来。一家两对待会别拿错了。”前方的仲大小姐指着摊子上她精挑细选的大红灯笼,吩咐林楚二人提上。

    一路走过来林楚也习惯了,只是一手一对大灯笼怎么看怎么奇怪。要不是仲大小姐余威之盛,林楚就撂担子走人了。

    仲鸣也是很无奈,只能找些话题,“楚哥,秦蜀之战你听说了吗。”

    “略有耳闻。”

    “听说指挥蜀军的那小子也才二十一岁,却已被卓昔言评价为当世名将,当真厉害。”

    “卓昔言……”

    “不会吧,你连南越兵马大元帅,中原第一名将都不知道?”

    “听过。”这个妞的名声实在响亮,连向来孤陋寡闻的林楚都听过许多次了,“只是我在想她和你姐谁更厉害点……”林楚如是说道。

    没想到压得那么低的声音还是被前方的仲临听到了,“我不如她。”林楚几乎没见到仲临示弱过,“以南越的国力军力,能挡住齐国的连年征讨,遍观当世名将,只有她卓昔言一人能做到。”

    “而且世人都传她是当今第一美女,只是几无有人一观芳容,我要是能见她一面就好了。”看见仲鸣一脸猪哥样,林楚机智地不去附和。

    果然,看见前方冷哼一声,再不言语的仲大小姐,林楚觉得仲少爷又要被禁足了。

    两人先将林楚送回府上,仲临淡淡提醒了一句,“除夕夜别忘了要进宫面觐君上。”

    看着离去的姐弟二人,林楚忽然觉得以后的新年若也能这样,似乎也不错。

    ……

    除夕当日,从正午起鞭炮声便断断续续的没有停过,整个国都沉浸在一片喜庆中。

    林府上下也是焕然一新,大门口的大红灯笼和林枫亲笔写的门联,让忠勇侯府多了几分很久没有的喜气。

    “刘叔,我和三弟只是入宫参加个宫宴,还是要回府守岁的,府中诸事还需您安排一下。”对于林枫的嘱咐,刘叔一一称是。

    “二哥,可以走了……”升官的林楚终于摆脱了他那件陈旧的骑军铠,君上赏赐的四品将军铠穿在身上,倒也显得英姿飒爽。“好。走吧。”

    对刘叔点了下头,林楚随着林枫出门而去。

    ……

    除夕佳节,普天同庆。又适逢燕王大寿,在国都有品职的官员及其家眷都被请入宫中参加宫宴。

    一路走来,林楚就看到仲达带着仲临、仲鸣。仲鸣还推着程谦。

    “仲叔,临姐,世兄,小鸣,恭贺新禧。”林楚随着二哥上前行礼。

    “恭贺新禧。”

    六人并步而行,所聊的也是一些家常琐事,气氛到显得很温馨。

    进到殿内,在内务的接引下,六人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林楚环顾一周,熟人似乎都到齐了。

    卫家父子陪着韩爽以及赵鹏在聊天。赵鹏看见林楚进来,还举起手中杯子示意。

    另一边,韩婴陪着几个女眷有说有笑,林楚也不禁被娇声细语吸引过去。却看见一身大红宫装娇美如花的韩婴对他眨了眨眼,吓得林楚赶紧低下头大口灌了一杯酒。

    坐在一边陪着父亲和林枫聊天的仲临,瞥见林楚的大红脸,不禁往韩婴那边瞧了瞧,略有所思……

    “君上到。”

    燕王显得很开心,在王后的扶持下缓缓而来。林楚第一次看到这个只有从眼角看出老态的娇媚王后,想起她就是卫洪的亲妹妹。

    “恭贺君上新禧。祝君上万寿无疆。”全场起立齐声恭贺。

    “好好好。与卿同喜,与卿同乐。”燕王一脸笑意,挥挥手示意众人坐下。

    “小使代齐王向燕王贺,祝燕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贺齐燕两国永结两姓之好。”赵鹏上前贺礼。

    “好,赏!”

    随着各地官员送上贺礼,在燕王的示下,宫宴开始。

    ……

    相比于宫宴,林楚更看重回府的守岁。

    在林楚的印象中,小时候总是早早睡去,再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了过年的兴致。这次算是十八岁来正儿八经的第一次守岁吧。不对,过了今夜就十九了……

    一家老小……一群老的两个小的围坐在炉旁。林枫作为现家主自然要给出表示,家中的每个老人都收到了林枫准备的压秽钱,不多却是忠勇侯府的情意。

    默默听着二哥跟刘叔的聊天,林楚想着这几年的家中都是他们在这样操持着吧。

    耳畔突然响起的连续不断的鞭炮声,预示着新一年的到来。

    刘叔起身招呼大伙去放炮竹。

    片刻,府内也响起噼里啪啦的炮仗声。

    巨响中,林楚大声地喊道,“二哥,刘叔,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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