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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滴滴落落下了几日,终于放晴。寄眉探望老太太回来,没急着回屋,和金翠多在外面透了会风。因为眼睛的关系,她没法走远,就近在小花园里闲坐。才待了一会,就碰到一并来园里散步的八婶梁氏。
刚才在老太太那里已经见过了,梁氏追出来找寄眉,只为了吐苦水。原来萧砚泽的八叔整日不着家,梁氏以为他不喜欢自己,就用嫁妆给他买了个妾,勾他回来繁衍子嗣,谁知这人三天新鲜,那妾很快也玩腻了,又出去鬼混了。
大家族里的媳妇不易做,替丈夫养育子嗣是第一重要的,丈夫无子,里外的人全责怪她,妯娌们不管是自己生的,还是姨娘养的,总之膝下皆有子,这样她的压力就更大了。梁氏跟寄眉泣泪道:“我看砚泽最近还经常回家,给你买这买那,对你越发好了,你可得珍惜些,把他拢住,千万别再放出去,否则指不定跟他八叔似的,再不回来了。”
寄眉安慰梁氏:“我跟砚泽提一提,看他知不知道八叔在哪儿,若是见着了,叫他回家看看。”
梁氏绝望的恨道:“这对叔侄从不在一起玩乐,砚泽专在外给粉头安置房屋,养起来供他一个人取乐。你八叔则是恶狗不挑食,专拣勾栏里的烂货吃!”说完,见寄眉的丫鬟金翠瞪大一双铜铃眼,她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或许寄眉还不知那几个粉头的事。
寄眉早猜到萧砚泽在外面有女人,不过他到底置办了几个却不清楚,如今八婶提及了,便好奇的想问个清楚:“几个粉头?”
梁氏尴尬的道:“瞧我这张嘴,一着急就胡说开了,我不聊了,屋里头还有事得忙。寄眉呀,你也早些回去罢。小花园里有贼风,小心着凉。”说着,带着自个的丫鬟,一双小脚一扭一扭的疾步走了。
金翠嘟囔:“难怪八爷不回来了住,舌头太长。”
寄眉苦笑道:“八婶不说,咱们爷那样的,怎么可能在外面不养个把女人。”搭着金翠的手起身往自己的院子走:“早打听清楚对我有好处,再过段日子,他或许要给其中得宠的谋名分,抬进门做妾。”
金翠嫌弃的直咧嘴:“倒也是,他能做得出。不过纳妾得您同意,您不同意,他也没辙,闹到老太太那去,说他收粉头娼|妓做妾,非得给他几棍子不可。”
“我哪有那么大能耐阻拦他纳妾,据说驸马爷还有妾室呢。”寄眉笑道。主仆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进到院内后。金翠就见一个看屋的小丫鬟挑帘子出来,满面忧色的道:“少奶奶,您可回来了,爷等您有一会了。”
呀,竟然又回来了!寄眉纳闷他为何最近频频回家来,难道真是履行对她好的诺言,可是丈夫实在不像是肯遵守诺言的人。她一踏进屋,就听萧砚泽道:“娘子真是矫健啊,一大早出去才回来,旁的女人可没你能逛游。步子稳就是好,走多远都不知道累。”
又在暗里讽刺她天足了,寄眉的好心情顷刻碎粉碎,循声往他在的方向瞅了眼,低声对金翠道:“我脚疼,先进屋给我揉揉脚。”冷落下萧砚泽往屋里去了。
萧砚泽一早回来等陆寄眉,左等右等她不见人影,这才说了她一句,她就老大不高兴的耍脾气,竟敢不搭理他。他便追过去找她算账:“陆寄眉,最近给你好脸色,你就找不着北了是不是。”
寄眉坐到床上道:“好不好脸色的,我又看不见。我记得你说过不再拿我的脚说事了,怎么还数落我!”
萧砚泽记起这茬了,好像真的答应过她,于是面露窘态,强辩道:“我什么时候拿你脚说事了?说你步子稳,就是说你脚大了?嘁,就爱胡思乱想。”朝金翠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然后自己坐到妻子旁边道:“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从老太太那出来后,跟八婶在小花园聊天,多坐了一会。”寄眉给萧砚泽台阶下:“我不知你回家来了,要不然早赶回来了,哪能让你等我。”
萧砚泽心里原谅寄眉了:“行了,咱们不说这个了,说正经的。天气热了,我在外面得了两把消暑的扇子,全送你。”
她听丈夫那边有开关匣子的声音,接着手里被塞了一把团扇,她摸得出来这扇子跟以前用过的不一样,扇柄清凉润泽,材质绝不一般,扇面薄如纱,轻轻一摇,送来沁凉的风:“很贵吧。”
“并不是十分贵。”贵不在价,而在这扇子出产自蜀地,是大名鼎鼎的蜀扇,宫里的娘娘一个人也没几把。萧家是户部挂名的皇商,与别的大商户熟识,才弄了两把。寻常的金银玉器没什么珍贵的,各地产的珍品才值得入手。
丈夫口中的‘并不十分贵’,她相信一定是个叫人瞠目结舌的数目,担心的道:“我怕使不好,用坏了好东西。”
“好东西坏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不用,它也不能下崽。”
寄眉笑着对他道:“你热不热?我就给你扇扇风。”团扇摇着,为他去热。
萧砚泽见她笑靥如花,不禁内心躁动起来,手扣在她腰上,凑近她道:“寄眉,咱们从你家回来也有七八天了吧,这段日子可真难熬”
吃不准他要做什么,她静观其变:“难熬?”
萧砚泽觉得她懵懂无知的模样,很招他喜爱,挑起她的下巴,在她脸蛋上亲了下:“有件事一直拖到现在还没做成,当然难熬了。你现在不懂,一会就叫你懂了。”
她不吭气了:“”将团扇夺过来,搁到一旁,砚泽慢慢解她的衣裳:“我这几日忙着招待来玩的白家公子,昨天把他们送出城了,今日能歇歇。我哪都不去,专在家陪你,你说好不好?”
寄眉按住他的手,略略皱眉:“现在还是白天吧,怎么就要脱衣裳睡觉了?”晌午饭还没吃呢,怎么就要歇了。
萧砚泽没心思等到晚上,准备白日宣淫,便骗寄眉:“太阳早下山了,怎么能是白天?!”
寄眉斩钉截铁的道:“你骗人。”
“我骗你?”一旦说谎就要撑到底:“咱们俩个中间到底谁是盲的?外面月亮都要升起来了,你时辰过乱了,快点纠正过来罢。”
“”她不信:“不可能,我呜”嘴巴又不舒服的被他吻住了,寄眉忍了一会,待他气喘吁吁的吻过了,她抿了抿嘴道:“砚泽,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
萧砚泽跳下床去将门窗都关了,一边宽衣解带一边笑道:“你管是什么时辰,只记得一刻值千金就对了。”怕自己忙活一通再白搭,按倒妻子后,火急火燎的伸手在她下面摸了下,见干干净净的,果然该死的癸水已经滚蛋了,他忍不住高兴的笑了笑。
连哄带骗的对妻子道:“就不用金翠进来了,我帮你脱衣裳,你别动。”寄眉不知他要做什么,紧张的绷着身子,不一会衣衫净褪,只剩下袜子还穿着。
萧砚泽犹豫片刻,没有去脱她的袜子,就怕看到丑陋的东西坏了兴致,直奔要紧的地方去了。与她搅舌吞津的深吻片刻,笑眯眯的去探她下面是否湿润,谁知摸到那里毫无起色,干干爽爽的,没有点半能接纳他的迹象。不过萧砚泽颇有些见识,虽然失望但也不着急,慢慢搓揉她:“眉儿,咱们慢慢来,今晚上我都是你的。”
寄眉愈来愈怕了:“我难受,咱们别这样了”
萧砚泽正欲耐心的再哄她,就听金翠在外敲门吼道:“大少爷,太太派人叫您过去一趟,说有要紧事。”
他恼然道:“就说我不舒服,过会再去!”金翠却道:“说是非常非常要紧的事,您务必得去一趟的。”
萧砚泽瞧妻子银牙紧咬,占有她的过程不是短时间能做完的,后面有母亲催他,没法安心享受。他丧气的道:“知道了,这就去!”然后拉过被子给寄眉盖上,在她耳边叮嘱:“我一会就回来,不许穿衣裳。”
他则气呼呼的穿戴好,大步流星的去见母亲。一进屋就见母亲抱着妹妹舒茗在说话,舒茗今年八岁,正在裹脚,整日怏怏不乐的。
见儿子来了,周氏横他一眼:“我听说你从外面得了两把扇子,花了二十两金子。正好你妹妹缺扇子用,拿一把过来给她耍耍。”
舒茗小声嘟囔:“大姐姐的扇子可好看了,我也想要一把好看的”口中的大姐姐是二叔家的堂姐舒蓉。
母亲跟妹妹是来讨他送给寄眉的扇子的,砚泽冷声道:“娘,扇子我都送给寄眉了,怎么能再拿给别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