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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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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定神看去,未婚妻萧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一脸高深莫测的冷笑。

    萧梅算不上大美女,但给人的第一印象却很特别: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大家闺秀。她五官虽无明显特色,却搭配在一起却别有一番风韵;身材适中,皮肤白皙,尤其脖子白嫩瘦长,给人一种贵妇般的感觉。

    萧梅从小的家教很严,接受了贵族化的教育,因此在场面上说话做事都非常得体。当然,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同了,经常撒撒娇,发点小脾气,但都不会太出格。有一次萧梅跟我说,在我面前她是故意这样的,毕竟她以后,得学习下如何做个小女人,不然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中性人。

    我看着突然出现的萧梅,失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像个鬼一样走路都没有声音。既然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

    萧梅冷笑地说:“我就是想给你来个突然袭击,看看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到底在搞什么东东。你说实话,最近有没有背着我乱搞男女关系?”

    我走过去抱住萧梅的细腰,笑着说:“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嘛。”

    萧梅仍然冷笑地说:“你不是随便的人,随便起来你不是人。”

    我刮了下萧梅的鼻子,说:“不带这样侮辱你未来老公的。”

    萧梅说:“我还不清楚你嘛,逮到机会见缝插针你都要乱搞一气。刚才你鬼鬼祟祟的,把什么东西藏到保险柜里啦,拿出来给我检查检查。”

    我说:“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我们牛局长的罪证,别人写的举报材料。”

    萧梅狐疑地说:“你什么时候学会背后整人了?”

    我笑着说:“这可不是背后整人,而是主持正义,替天行道。”

    萧梅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切,你的话我才不信呢,我还不了解你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正义感了。”

    我叹了口气,说:“因为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牛明这样的狗官,不打倒他我不仅在局里无法立足,人民群众也不答应啊。”

    萧梅好奇地问:“有没有这么严重,牛明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啊。”

    我简明扼要把乔美美夫妻如何遭到牛明的迫害,以及如何打击报复给萧梅讲了讲。萧梅听得很认真,不时感叹一声“哇,真没想到,牛明居然是这样的人”。

    我的故事讲完,萧梅坚定地说:“一定要扳倒他,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纯粹是个变态,禽兽!搞他,搞死他,老公,我支持你!”

    听到萧梅这句话,我心里无比受用,兴奋地一把将萧梅抱起来,往卧室走去。萧梅两条腿在空中乱踢,用手轻轻敲打着我,嘴里咯咯笑着,让我赶快放她下来。

    我把萧梅扔到炕上,压倒在她身上奸笑着说:“谁让你吓唬我,我要狠狠报复你,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萧梅笑着说:“坏死了你,快,放我下来。”

    我坏笑着不说话,眼睛逼视着萧梅。看着萧梅这张脸,我忽然想起昨晚在度假村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背影。那个背影和我印象中萧梅的背影太相像,可萧梅今天才回到江海,昨晚无论如何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地方。我脑子有点迷糊,当时是不是我的眼睛出现了幻觉。

    萧梅恍然大悟,掐了我一下,笑着说:“坏死了你,你就是故意恶心我的。”

    我说:“是你先吓唬我的啊,我不过是将计就计。对了,这次上海的大单谈妥没有?我记得你上次可说了,谈完这笔生意可以吃几年,我们两个都三十了,该结婚了吧,老爷子催过好几次了。”

    萧梅叹了口气,萧索地说:“临门一脚没踢好,合同有些细节还是谈不拢,没签成。这些上海人做生意太难缠了,什么都计较,好几次我都想放弃。”

    我失望地说:“那就是说我们的婚期又要延后了?你到底啥意思,看不上我就直说,总这么拖着,把我都拖成大龄剩男了。”

    萧梅摸了摸我的脸蛋,笑着问:“怎么,生气了?”

    我没好气地说:“废话,你自己看看,新房我都买了三年了,可还是个孤魂野鬼。你又不让我乱搞男女关系,上炕还总是推三阻四的。我过的这是啥苦逼日子,我咋这么命苦。”

    萧梅说:“好啦,别生气啦。这几天在外面吃不好也睡不好,今天回来只想好好休息一下。等今晚我休息好了,明天我再好好伺候你嘛。”

    我冷冰冰地问:“你明说吧,到底想啥时候结婚?”

    萧梅想了想,说:“等你当上局长,当上局长我们就结婚。升职加薪娶媳妇儿,双喜临门,不亦乐乎。”

    我没好气地说:“头二年你说我当上处长就结婚,我当上处长了你又说工作忙,没时间。现在又让我当上局长再结婚,我该信你哪句话?等我当上局长,你是不是又要等我当上知府再结婚?你还有完没完啊。”

    萧梅嬉笑着说:“我有那么好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娶我呀?”

    我委屈地说:“是我老子想娶你,老爷子看上你是个好儿媳,逼着我娶你。”

    萧梅不满地说:“那就是说你其实并不想娶我喽,那你还急什么,说不定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呢。”

    我拉下脸,说:“萧梅,我跟你说清楚,你再这样耗下去我也受够了。不管老爷子再说什么,我都不再跟你说结婚的事了。结婚不就是为了生孩子嘛,大不了我随便找个女人给我生个孩子,这辈子老子还不结婚了。”

    萧梅见我真的生气了,连忙坐起来抱着我的后背,脸贴在我肩膀上,柔声说:“真的生气啦?”

    我说:“你说呢?”

    萧梅说:“好吧,我答应你。上海这个生意不管成还是不成,只要有了结果我们就举办婚礼,好不好嘛?”

    我叹了口气,说:“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就奇怪了,你一个女人家,已经那么有钱了,还那么拼命去赚钱。”

    萧梅说:“我是想在三十五岁之前实现真正的财务自由,以后再也不用为钱发愁。等我们实现了真正的财务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哪一天你不想当官,我也不想做生意,我们就去国外定居,好不好?”

    江海市的很多干部都把子女送去国外读书,包括我妹妹杨洋也去了法国巴黎留学,现在已经拿到了绿卡。但出国或者出国留学我从没想过,我总觉得一个中国人还是在国内好,我们的母语是汉语,倘若是在那些陌生的国度,即使你再有钱也不可能融入主流社会。

    我叹息了一声,说:“好吧,希望你这次不会再反悔。我也努力,提前坐上局长的位子,等你和我结婚的时候就是局长太太了。”

    萧梅笑着亲了我一下,说:“你饿不饿?饿了的话等我先去洗个澡,完了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我坏笑地说:“我不想吃饭,我想吃你。”

    萧梅在我额头上拍了一下,笑着说了声“去你的,色鬼”。她边说边出了卧室,去卫生间洗澡。

    晚上我和萧梅随意找了家饭店吃饭,吃饭的时候我陪她喝了点红酒,两个人谈得都很开心。三年了,我们很少有这么长时间聚在一起,往往都是仓促见一面,她就去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今天时间充裕,萧梅的心情也很好,她硬是推掉了几个客户的邀请,十分罕见地要求和我一起去逛逛夜市。

    吃完饭两个人手拉着手去了东方广场,在夜市里闲逛。此刻正是夜里八点钟,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广场上人来人往,附近的夜市小贩云集,各自吆喝贩卖自己的商品。江海的深秋虽然有点凉,但明月高悬清风拂面,感觉很舒服。

    我们在夜市上逛了一会,萧梅对这些地摊货不感兴趣,只是喜欢这种充满烟火气息的氛围。有一对小贩为了争夺地盘大吵了起来,各自搬出自己的大哥吓唬对方。我和萧梅站在旁边听他们吵架,觉得很有意思,面带着微笑听他们如何数落对方的各种缺陷,以及自己的大哥如何牛逼,改天就要把大哥叫来替自己出头。

    从夜市出来,我们在广场的饮品摊上坐了会,萧梅要了瓶酸奶,我要了瓶啤酒,一边喝一边看着热闹非凡的夜景。我眼睛突然瞄到了李玉,他也正拉着他老婆董文琪的手在逛街。

    我兴奋地站起来,向李玉招招手,大声喊道:“李玉,真巧啊,快过来这里坐坐。”

    李玉和董文琪扭头看到我和萧梅,似乎楞了一下,不过脸上马上挂起微笑,笑意盈盈走了过来,在我们身边坐下。

    李玉说:“我靠,这么巧!真是难得啊唐少,很少看到你们家萧梅不去赚钱,居然跟你跑到夜市上闲逛。”

    我笑着说:“你不也一样,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你和你老婆出来逛街啊。文琪,前些天听李玉说你不是怀上了吗?怎么看不出啦啊,这家伙不会是谎报军情吧。”

    董文琪幸福且羞涩地说:“才两个月,哪里看得出来呀。你和萧梅呢,打算啥时候结婚啊,总不能一辈子只拍拖不结婚吧。”

    我幽怨地说:“这你得问她,是她整天忙着赚钱不肯结婚,又不是我不肯。”

    萧梅笑着说:“文琪,你瞧瞧现在的男人,比女人还矫情,比女人还幽怨,这都是些什么男人呀。”

    李玉突然笑了一下,说:“萧梅,这一点我支持唐亮。我们唐少身边美女环绕,整天忍受着无数诱惑苦等着你,可你总是忙着赚钱,耽误了我们唐少多少青春啊。我看你也别拖了,早点完婚把孩子生了,这辈子就算安顿了。”

    萧梅本来脸上挂着笑,听到这句话脸色变了变,瞪了李玉一眼,很不客气地说:“我们的事你没发言权,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萧梅这句话说得非常古怪,李玉虽然脸上挂着笑,但脸色已经变得不那么好看。董文琪也觉得萧梅突然没头没脑变脸莫名其妙,尴尬地看了看萧梅,又看了看我,神情很茫然。

    我连忙解围说:“萧梅,你这话可不合适。李玉是我哥们,关心咱们的终身大事也是分内的事情,他等着闹洞房都等不及了。”

    李玉说:“就是,别让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萧梅努力调整了下情绪,脸上一点点绽放出笑容,但仍然沉默不语。萧梅刚才一句话就破坏掉了良好的气氛,搞得大家都很尴尬。

    董文琪站起身,拉着李玉的手说:“我得多卧炕休息,我们就先回家不陪你们啦。你们小两口再逛逛啊,再见。

    李玉朝我们笑了笑,和董文琪手拉手向广场停车场走去。待李玉两口子走远,我压着怒火说:“你怎么回事?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话不是伤人吗。”

    萧梅冷哼了一声,咬着酸奶吸管一言不发。

    然而原本美好的一个夜晚因为一句话给彻底破坏掉了,我和萧梅的心情都不太好,互相都没说话。

    坐到快十点钟的时候,我问萧梅要不要去我们的新房住。萧梅冷冰冰地回答不必了,她要回家看看父母,明天早晨再来看我。

    我也不想哄她,女人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我拉着脸一言不发,开着车把萧梅送回了父母家。在萧梅家门口,我未做任何停留就调转车头,开着车走了。

    我开着车沿着马路一直往前开,心里很烦躁。看了看时间才十点钟,周末这么早回家又睡不着。心里烦,不由得开始盘算去哪喝两杯,喝醉省得烦。

    可是找谁陪酒呢?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