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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他的相册里很多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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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明珠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

    她喜欢记录一些事情,也喜欢在日记里倾诉一些事情。

    开心的事情,不高兴的事情,跟他相处的每一点一滴,她都喜欢记录下来。

    她坐在转椅上,双手托着腮。

    看着日记本里夹着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霍清砚年少的时候,大约初中的样子,站在人工湖旁边他身后还站了几个人,不过已经虚化了…

    穿着夏天的校服,果然如陈芜口中所说,他的衣扣每次都是工工整整的扣到最上面的一颗。

    即使在闷热的夏季。

    清瘦的身影,不像现在这般,男人脸上的笑容,带着阳光的气息,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笑着的这般开心。

    现在的他,脸上很少出现笑容。

    这张照片,是她在他的书房找到的,当时她从这里搬到相思苑,很多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整理,搬来搬去的过程中落下的。

    正好被她捡到了。

    这张照片,边角已经褶皱了,她将这张照片夹在纸张中,用厚厚的字典压着,现在微微的平整了一点。

    她伸手,放在腹部。

    心里想,如果是男孩,会不会,像他这般,只是脾气不要像了就好,天天冷冰冰的。

    正想着,房门被敲响。

    顾明珠问了一声,“谁呀。”一边站起身,走到门前将房门打开,只见霍小五抱着一只灰蓝色的猫走了过来。

    “小五,你怎么过来了。”

    霍清砚离开顾家之后,安嫂便每天照顾小五,陪他在相思苑里。

    霍小五坐在床上,“安奶奶睡着…”

    “好啊。”顾明珠从他的手中接过‘芝士’摸着它背部的毛,“那你今晚陪我睡,你明天还要上学呢,快点睡觉,明天还要早早的起来呢。”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都十点了。”

    “我睡不着,我要听你讲故事。”

    霍小五蹬下拖鞋躺进被子里,看着顾明珠,一脸的坚持,“我就是要听你讲故事。”

    顾明珠将猫咪放下,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我看看给你讲什么故事,等我找找,你怎么突然想要听故事呢。”

    她一页一页的翻着,这本故事书还是在霍小五三四岁的时候买的,上面都是一些听腻了的通话故事。

    “明珠,你说,我妈妈长的好看吗?”

    她站在书架前,听着小家伙闷闷的声音,握着书的手僵住,难怪她觉得他有些奇怪呢,这么晚了来到她这里,还说要听故事……

    顾明珠慢慢的转过身,看着蒙在被子里的小家伙,“小五……你……”

    霍小五哼了一声,吸了吸鼻子,蒙在被子里,“我刚刚梦见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一直看着我,对着我笑,很温柔,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你说,她是不是我妈妈呀。”

    顾明珠垂下眼睫,她将手中的书放下,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在床上,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你妈妈呀,她长的很漂亮。”

    霍小五从被子里钻出来,眼睛红红的,“明珠,你见过我妈妈吗?”

    “…见过。”

    霍小五的眼睛眨了眨,“你说,我妈妈会喜欢我吗?”

    “她当然喜欢你了。”

    “可是为什么,她要离开我呢?”

    顾明珠将他揽在怀里,“因为,她可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吧,要不然怎么会离开你呢,小五,你要知道,你的妈妈,她很爱你的。”

    小家伙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明珠,你能带我去见我妈妈吗?”

    顾明珠动了动唇瓣,她很想说‘不能’但是她现在说不出口,她也想带霍小五去看看陈芜,想必陈芜也很想见他吧,但是既然霍清砚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原因,他一直都没有告诉小五陈芜的事情,所以她并不能带霍小五去见陈芜。

    “小五,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的简单,不过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带你去见你的妈妈,但是不是现在。”

    “那我们拉勾。”

    说着,霍小五伸出小指。

    “好。”顾明珠伸出小指勾住了他的小指,“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你还不相信我吗?”

    ………………

    第二天早上。

    吃完早餐,顾明珠拎着霍小五的书包,送他去学校。

    她今天上午第二节有课,所以并不急。

    霍小五吃完了早餐,端起桌子上的牛奶喝了半杯,然后跑出了屋子,从顾明珠手里拎过书包背好,“我自己背着就好。”

    从这一点上,顾明珠就觉得,霍小五长大了之后,一定是居家暖男,果然是基因不同,即使被霍清砚拎在身边感染了七年,也没有收到一点影响。

    “坏明珠,我们怎么去学校啊。”

    顾明珠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想了想,她平时都是打车或者让司机送,今天司机家里有事,请了一天假,“要不然,我开车送你吧。”

    霍小五皱起眉,“我不要。!”

    “怎么不要的,就这么说定了,你虽然见我不怎么经常开车,但是我开车技术还可以的。”说着,顾明珠带着他往车库走。

    “劳叔,劳叔,我的车呢?”

    她的车怎么不见了。

    劳叔走过来,“哦,好像是大小姐开走了。”

    “她怎么能开我的车呢?”

    “这个,三小姐,你不怎么常开车的,所以一般,都是大小姐开着的………要不然,你开大小姐这一辆……”

    顾明珠,“算了,我们打车去吧。”

    霍小五歪了歪脑袋,“要不然我让爸爸来吧。”

    顾明珠拉着他的手往门外走,“我才不想见他呢。”

    “你是不是和我爸爸吵架了呀。”在霍小五的世界里,坏明珠天天和他的爸爸吵架,他都已经习惯了,但是他总觉得爸爸好奇怪啊。

    霍小五跟在顾明珠后面,走出去,他想起了一件事情,“坏明珠,我跟你说,我爸爸他有一个相册……”

    顾明珠打断了他的话,看着路口的出租车,招了招手,“他有相册不是很正常吗?跟我说什么,现在时间还早,你放心,你上学一定晚不了的。”

    “不是的。我爸爸的相册里……好像……”

    霍小五也只是偷偷的看过一次,那次爸爸喝醉了,才把抽屉打开的,爸爸胃疼,他给他端了一杯水,后来荣叔叔来了,爸爸和荣叔叔出去了。

    他偷偷的打开抽屉,看着里面放着一本相册,相册里面有很多顾明珠的照片……

    霍小五抬起头来看着顾明珠,伸手使劲的拽着她的手,“坏明珠,我不是担心迟到!”

    顾明珠低下头,心里想着出租车怎么还不过来,“怎么了,不担心迟到担心什么,我告诉你,我第二节才有课,你8点半就得上课。”

    刚刚抬起头,眼看着出租车过来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出租车前面,霍小五拉着她往前跑。

    “爸爸,爸爸你怎么过来了。”

    ………………

    顾明珠坐在车里,看着窗外。

    霍小五的学校不远,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男人停下车,霍小五下了车,往前走了几步又吧嗒吧嗒的跑过来。

    他捏着书包的带着,抬头看着顾明珠,“我今天要考试。”

    顾明珠点头,“好好考。”

    霍小五皱起眉,顾明珠见他这个样子,摸了摸下巴,改口说道,“考不好也没关系,不要因为题难而郁闷。”

    霍小五真的是有些郁闷了,“顾明珠,怎么可以这样啊?”

    他微微的将脸颊扬起了。

    顾明珠眯起眼睛,下了车,弯着腰,“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都这么大了,还这么赖皮,好吧,满足你。”

    她低头,在小家伙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霍小五满意的点头,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车里的男人,喊了一声,“爸爸,我今天考试。”

    男人应了一声,“嗯。”

    霍小五‘哦’了一声,背着书包走进学校。

    顾明珠看着霍小五脸上的表情,抿唇轻笑。

    在他刚刚上学的时候,每次要考试,顾明珠都会亲他一下作为鼓励,因为她看到学校门口,很多家长都这么鼓励自己的孩子,她不想让霍小五感到和别人不一样。

    霍清砚也会顾及到他,虽然表面冷淡,但是很多事情都会满足他的,比如说,他也会亲他一下作为鼓励。

    曾经顾明珠也很惊讶。

    他这个看起来冷面冷心的男人,也会做这个温情的动作。

    不过现在嘛,虽然霍小五慢慢长大了……这种情况也是少见了。

    上了车,顾明珠依然坐在后座。

    男人驱车,两人一路无话。

    等到了学校门口,顾明珠打开车门下了车,抿着唇轻声说道,“我到了,我先走了。”

    霍清砚点了点头,拉开车门也下了车。

    他看了看腕表,“我上午在这里有一堂讲课。”

    顾明珠也没有觉得惊讶,她点了点,“我上午也有课,我先走了。”

    霍清砚靠在车前,看着顾明珠离开的背影,眸光渐深渐暗,他拿出手机,轻轻的滑动屏幕,看着女孩的课程表,好像他记得,顾明珠说过,这堂课很严,不能逃……

    男人翻开通讯录,拨出一个号码,将手机放在耳边。

    电话接通了。

    “喂,霍先生,有什么事吗”

    “孙校长,我今天上午有事,那堂讲课,调到下午吧。”

    “好,没问题。”

    ………………

    上课的时候,顾明珠选了靠窗的位置,低头记着笔记,目光不由得落在窗外,她记得……他说今天上午在学校里有讲课的。

    但是……她抬起头看着。

    唉,张教授的课不能逃的。

    她握着笔,双手托着腮,心里想着该怎么办,怎么张教授的课偏偏是今天,还是霍清砚,偏偏今天上午来学校讲课!

    来就来吧,告诉她做什么,她也去不了了。

    一下了课,顾明珠收拾好东西就匆匆的往外走,来到一楼的会议室,她踮起脚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空空荡荡的。

    难道她来晚了吗?

    怎么都没有人了。

    她随手拉了一个同学,询问了一下。

    “哦,霍先生的讲课啊,时间调到今天下午了。”

    原来是这样啊,顾明珠弯起唇角,“谢谢。”

    …………………

    顾明珠吃了饭原本想要到会议室等着的,但是门锁着,她就去了图书馆,没想到在图书馆里碰见了徐医生。

    她对徐庭生招了招手,压低嗓音,“徐医生,这么巧啊。”

    海大的图书馆藏书深厚,徐庭生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

    徐庭生拿着一本书走到顾明珠面前坐下,“是挺巧的。”

    因为图书馆里暖气开的很足,顾明珠脱下外套,将衣袖往上挽了挽,徐庭生不经意的抬眸,看着女孩白皙的手腕上,一道青紫的伤痕。

    他将手中的书放下,“你手怎么了?”

    顾明珠看着自己的手臂,听到徐庭生问起,微微的出神,这是上次……在银枫别墅……

    她怕他关门,将手伸进去,不小心被夹到的。

    “哦,不小心被门夹到的。”

    顾明珠将衣袖慢慢的放下,抬起头来对徐庭生笑了一下。

    一点半的时候,顾明珠走出图书馆。

    徐庭生走在她旁边,他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说道,“我车里有药箱,我帮你上点药吧。”

    “不用了,真的没事吧,现在也不怎么疼了。”

    “我是医生,疼不疼我知道的。”

    顾明珠抱着书,低下头,“麻烦了。”

    车里,有很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徐庭生拿出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管药膏,捏出一点放在掌心搓匀,然后覆在顾明珠的手臂上,女孩的手臂纤细白皙,如同白藕一般,这道青紫的痕迹,格外的明显。

    徐庭生开口,轻轻的揉着她的手臂,“你是不是,用手挡门了。”

    顾明珠点了点头,手臂突然一疼,她往后缩但是被徐庭生握的很紧,男人轻笑,“你刚刚不是还是不疼吗?用手臂档门,亏你做得出来,也是那个人关门的力度轻了,要不然你现在这条手臂,可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顾明珠自然是知道的,她轻轻的‘嘶’了一声,“不碰当然不疼了。”

    将药膏揉开之后,徐庭生帮她把衣袖整理好,然后松开手,温声说道,“你能觉得疼就好了,以后别做用手挡门这种事情了。”

    顾明珠打开车门,“我知道了,徐医生,谢谢你,我先走了。”

    “嗯。”

    顾明珠往前走了几步,敲了敲脑袋,她竟然将书往在徐医生的车上了,看着时间还早,就折身往后走。

    ………………

    徐庭生收拾好药箱,刚刚准备开车离开。

    看着副驾驶的位置放着两本书。

    正是顾明珠在图书馆借的那两本,他拿着书下了车,顾明珠的身影已经消失了,算了,让秦织给她吧。

    一辆车,擦着徐庭生身边急速行驶过去——

    停在路边,霍清砚从车上下来,面色阴沉一步一步的走到徐庭生面前。

    徐庭生英俊的脸上有些蕴怒,但是看着是霍清砚,眉眼间露出一丝笑意,“大哥。”

    “谁是你大哥。”男人抓住了徐庭生的西装衣领,面色森冷,“我问你,霍邵南在哪?”

    徐庭生的脸上依然保持表情没有便,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一般…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二哥去了哪里?你冷静一点…”

    “徐庭生,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断了,告诉我霍邵南在哪,我知道那件事和你没关系,不要逼我。”

    “二哥这么几年也没有和我联系,我确实不知道他在哪,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二哥,他要是不主动联系我,我是找不到他的,既然他有心想要离开,大哥……当年的事情,忘了吧。……小芜她或许,也想忘了。”

    男人一拳落在徐庭生的脸上,“闭嘴,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顾不得唇角的疼痛,他知道刚刚霍清砚是一点力道都没有留,徐庭生开口,“大哥…我……”

    “徐医生——”

    一道娇俏的女声传过来,顾明珠匆匆的走过来,她挡在霍清砚面前,“霍清砚,你做什么啊。”

    男人低眸看着她,嗓音带着无法平静的情绪,“走开,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顾明珠咬着唇,“再怎么着,你也不能打徐医生啊。”

    “徐医生?”霍清砚冷声笑着,他将双手落在顾明珠的肩膀上,嗓音里说不出的嘲讽,“你看来是不了解这位徐医生之前是做什么的,也对,徐司令的儿子,以前做的那些事情现在都洗白了吧。”

    看着男人眼底的神色,顾明珠有些害怕,她握着霍清砚的手臂,“霍清砚,你下午不是有课吗?时间快到了,走吧……”

    男人甩开她的手,指着一个方向,“离开我的视线。”

    顾明珠不知道他跟徐医生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他这么生气的样子她真的很少见过,听霍清砚的口吻,他跟徐医生应该是之前就认识。

    徐医生刚刚帮她上药,她怎么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而且,这里是学校啊,等会上课的时候,来来往往很多人的。

    徐庭生拿起眼镜放在西裤的兜里,伸手擦了一下唇角的血迹,看着顾明珠担忧的神色,笑了一下,嗓音依旧温和,“顾小姐,我和霍先生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走吧,哦,这是你的书,你刚刚落下的。”

    他将手中的书递给顾明珠。

    顾明珠往前走了一步刚想接过,男人伸手打落。

    霍清砚盯着她的脸,面色紧绷,“你刚刚和徐庭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