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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集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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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满银疯狂奔逃钻进了密林之后已经精疲力尽,他趴到地上喘息片刻回过头来看看后面,不远处警灯闪亮警笛长鸣狱警追过来了。他摸了一把汗爬起来继续逃命。

    王满银对这一带的山路比较熟悉,一口气跑了十几里才摆脱了狱警的追踪。人到了生死关头体能可以得到超长发挥,为了逃命他继续向凤凰岭方向奔逃。他知道在凤凰岭上的破庙里有人在那里接应。

    这座庙年久失修破烂不堪,文革之中佛像被红卫兵砸毁再也没有和尚在庙里念经。晚上整个寺庙静悄悄阴森森空无一人。王满银爬上山顶时已经耗尽体力站立不稳。他推开破旧的山门跌跌撞撞走进寺大殿,大殿里漆黑一片不见人迹。

    他心中暗想:“我是一个越狱逃跑的死囚犯,没有自己的人出手相助怎么能逃过警察的追铺呢?赵满仓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为什么不来帮我呢?该死的人应该是他赵满仓,我压根儿就不应该替他顶罪,如今我该逃向何处?”

    正当王满银满怀怨恨顿足捶胸的时候,从黑暗角落里闪出一个黑衣人,神鬼似的站在他的面前。

    王满银惊慌失措想夺路而逃,可是听见这个人的声音非常熟悉,便停下脚步。

    黑衣人扯下头上的面罩油腔滑调地说:“王满银,几个月没有见面好想你啊!”

    王满银听见是赵满仓的声音,借着门外反射过来的月光看出赵满仓的面容心中大喜。几个月以来日盼夜想期待有人来救他,然而总是让他失望。今天终于盼来了救星,使他心潮澎拜热血沸腾,真想抱着赵满仓大哭一场。

    王满银满含热泪泣不成声:“赵乡长,终于把您盼来了!”

    说着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想和他拥抱。然而赵满仓眼里却射出凶光恶狠狠地说:“王满银,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狗奴才太可恨了!”

    王满银大吃一惊问道:“赵乡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满仓说:“你已经把我出卖了还装蒜,难道你继续把我当三岁小孩儿哄吗?”

    王满银说:“冤枉,实在冤枉!我把一切罪过都拦在自己的头上,你的事儿一点儿也没有跟他们说。”

    赵满仓说:“监狱里的人都知道你坦白了所有的问题,把你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让你写揭发材料。你就说实话吧!”

    王满银有口难辩急得直跺脚,他拍拍自己的胸脯说:“我向天发誓,我王满银对您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出卖过您,如果我撒谎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

    赵满仓冷笑一声说:“他们已经把你打入死牢,再过几个月就要上西天了。赌咒发誓对你不起任何作用。难道临死还想拉个垫背的陪你一块儿上路?”

    王满银说:“我真的没有出卖你,还指望你救我呐!”

    赵满仓说:“苏醒是不是到监狱审过你?你给他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优待你给你单独关押让你写揭发材料?”

    王满银说:“开始,我也感到纳闷。我并没有对他说什么,为什么一反常态对我这么客气?现在看来这是反间计,是个阴谋。”

    赵满仓问:“什么阴谋?”

    王满银说:“他们是虚张声势引蛇出洞。”

    赵满仓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虚张声势?”

    王满银说:“他们知道监狱里有我们的内线,就故意当着管教的面劝说我写检举材料,并且把我单独关押不让我和别的犯人接近。故意制造我检举揭发立功赎罪的舆论,逼着你们出来救我。”

    赵满仓想了想说:“啊,你说的有点道理。他们是想把我引出来置我于死地。我实在纳闷,有这么多警察追捕,你凭什么能死里逃生脱离虎口?为什么不把你当场击毙?一定是把你当诱饵引出我这个后台老板。”

    王满银说:“苏书记一开始就说我是个替罪羊,一定有后台老板指使。他们把我打入死牢就是个阴谋,是一个连环计,目的就是对我施加压力让我供出后台老板。”

    赵满仓无奈地摇摇头说:“事到如今我已经救不了你了。爹死娘家人个人顾个人,我只好送你先走了。”

    王满银傻乎乎地问道:“你想把我送到什么地方?”

    赵满仓说:“傻小子,实话对你说吧!这次行动的目的不是要来救你,是想借狱警的手杀掉你。可是,他们却将计就计把你放出来了。”

    王满银大吃一惊大声喊道:“你想杀人灭口!”

    赵满仓说:“你本来就是我的奴才,主子需要你死你就得死。事到如今只好委屈你先走一步了!”

    王满银哀求道:“请你放心!我过去没有出卖你,将来也不会出卖你。看在我伺候你多年的份儿上就放过我吧!”

    赵满仓恶狠狠地哼了一声说:“放过你?我放过你,你能放过我吗?”

    王满银说:“请你相信我的忠诚,到死都不会出卖你。”

    赵满仓说:“生死关头谁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你替我认罪肯定得死,如果把我供出来还可以免你的死罪。我料定你生死的关头一定会把我供出来。”

    王满银说:“不会,绝对不会!我死也不会出卖你!”

    赵满仓说:“谢谢你的赤胆忠心,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可是,我仍然不能放过你。因为只有你死了才能永远闭上嘴巴。为了我的安全你还是先走一步吧!”

    说着,从腰间拔出明晃晃的匕首对准王满银的胸膛,冷笑一声说:“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一定交你这个好朋友。对不起!再见吧!”

    正当赵满仓的匕首刺向王满银的时候,几个强光手电筒同时射到赵满仓的脸。刺眼的强光把赵满仓吓得手一哆嗦匕首掉在地上。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齐声喊道:“住手!”

    几个警察把赵满仓和王满银两个人捆在一条绳上押着下山。赵满仓拒不认罪仍然狡辩道:“放开我!我是临河乡乡长赵满仓,不是越狱逃犯。”

    警察说:“演这场戏就是要揪出你这个当面是人背后是鬼丧尽天良的东西。你这个强奸杀人犯的末日到了。”

    赵满仓说:“误会,这都是误会!我也是协助警察追捕越狱逃犯的,怎么能连我一块儿抓呢?”

    直到现在王满银才看清了赵满仓的丑恶面目。王满银替赵满仓认罪成了死囚犯,赵满仓不但不想办法救他还处心积虑恩将仇报杀人灭口。真正该死的人是他赵满仓,他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想到赵满仓的种种罪行,王满银恨之入骨一脚把他踢翻在地,恶狠狠地说:“你想杀人灭口掩盖你的种种罪行已经晚了。你杀不了我,我决不会饶你,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赵满仓从地上爬起来强装笑脸说:“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怎么忍心害你呢?我是想考验你一下跟你开个玩笑,你千万不要当真。”

    王满银冷笑一声说:“开玩笑?有这样拿生命开玩笑的吗?不是警察同志及时赶到我已经命丧你的刀下了。”

    赵满仓说:“这都是苏醒的圈套,我们都上当受骗了。他初到丰阳县县委没有根基没有实权没有人听他的指挥,他就想打击我们这些地方上的实权派。他的阴谋不会得逞,一定会有人救我们的。他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高县长说了,苏醒很快就会调到市人大当秘书,丰阳县仍然是我们说了算。”

    王满银再也不相信赵满仓的弥天大谎,一口吐沫喷到赵满仓脸上,怒斥道:“赵满仓,别做白日梦了!无论谁掌权你也难逃法网。几条人命压在你的头上谁也救不了你!”

    赵满仓突然对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们不救我就得陪我去死,谁也别想把自己洗干净。”

    王满银说:“你会杀人灭口这一套,难道别人就傻吗?我劝你别太猖狂了!”

    听到王满银这句话,赵满仓突然愣住了。他知道自己的后台老板救他无望就得杀人灭口。他低下高傲的头再也没有说话。

    狱警把赵满仓和王满银带回丰阳县监狱,王满银仍然关押在单人牢房。赵满仓被押送丰阳县公安局。

    我是这次行动的总策划人。为什么我要下功夫演好这场戏呢?赵满仓虽然是个小小的乡长,可是他和上层领导的关系错综复杂。高竟天这一帮子人之所以拼命袒护他是因为他们之间有扯不断的关系,有共同的利益。一旦赵满仓落网会牵连到这些后台老板。

    王满银是赵满仓的马前卒,对赵满仓的罪恶勾当非常了解,要拿下赵满仓就得让王满银看清赵满仓的丑恶嘴脸。如何才能让王满银幡然悔悟反戈一击揭发赵满仓的种种罪行呢?我只能给他们演一出戏,让他们在戏台上充分表演。

    到狱中找王满银谈话散布王满银要立功赎罪检举揭发赵满仓的舆论是我的主意。我知道丰阳县监狱里有赵满仓的内线,一定能把狱中过的情况传给赵满仓及其后台老板。可是,我这几个月也没有闲着,彻底摸清了监狱的关系网,得到监狱里主要领导的鼎力支持。

    当赵满仓把通知王满银按时越狱的纸条传到监狱的时候,赵满仓的内线已经被我拿下。我将计就计按赵满仓的指令送给王满银,让王满银照计划越狱。

    赵满仓的人在东墙外等候引爆炸药。可是,没有等到他们动手的时候就被狱警擒获。狱警们仍然在12点钟在东墙外的空地上引爆炸药,同时关闭监狱总电闸30秒钟,给王满银越狱创造条件。王满银越过西墙逃跑时,狱警追击都是对天鸣枪。这场戏演的紧张逼真使赵满仓和王满银确信不疑。这样,才暴露了赵满仓杀人灭口的丑恶嘴脸。

    王满银回到监狱下定决心揭发赵满仓的罪行。同时,他又担心赵满仓的后台老板狗急跳墙再次杀人灭口。所以,强烈要求见我一次当面揭发赵满仓的种种罪行。

    我答应了王满银的要求马上到监狱和王满银见面。这次见面没有任何客套话把他知道的情况全部说出来了。

    王满银说:“赵满仓玩弄的女孩子有的是我到村里挑选的,大部分是各村的村长们给他选的。选送美女成为村长们的特别任务。如果村长没有完成选美任务,就得挨整挨批穿小鞋。要想保住村长的乌纱帽就得给他送钱送美女。赵满仓要的美女必须是25岁以下的处女,失去贞操的女孩子他不要。在当乡长的三年中他糟蹋了三十多个女孩子。他不但是个大流氓还是个虐待狂,被他玩弄过得女孩儿身心受到严重摧残,影响了一生的幸福。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经常对我炫耀自己的流氓史。曾经扬言要享受100个处女的青春,创造百人新郎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听到这里我怒火燃烧咬牙切齿道:“这个赵满仓真是无耻至极,早就应该绳之以法了。”

    王满银说:“他早就把上层领导和公检法的人打点好了,没有人动得了他。也有人上访告状,可是都无果而返,事后还得挨整。”

    我问:“赵满仓是一个小小的乡长,经常贿赂上级领导给执法部门上供,他的钱从哪里来?”

    王满银说:“第一,巧立名目横征暴敛盘剥穷苦百姓。每年收的修河款修路款都进了赵满仓的腰包。河水泛滥成灾道路坎坷不平老百姓苦不堪言。去年清泉河水位很低不可能泛滥,他怕老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就逼着我挖开河堤制造水灾。第二,借水旱灾害之机向政府申请救灾款。每年政府给乡里拨款50万元左右,这些钱到老百姓手里寥寥无几,都被赵满仓侵吞挥霍了。第三,索贿受贿。让乡里的干部和村长给他上供。谁不给他上供就给谁小鞋穿。第四,让村里的富裕户给他上供。村里的富裕户大多数都是放高利贷发家的,不给乡长上供就得挨整。第五,收取各种名目的罚款。把违犯乡规民约的老百姓抓进私设的牢房,逼着家人送钱赎人。不按期缴纳修河款的人都视为罪犯关起来。第六,借红白喜事生日忌日捞取钱财。每年捞取的钱财都有几百万元。”

    我问:“你有他搜刮民财的证据吗?”

    王满银说:“我是赵满仓身边的红人,很多钱财都是我替他收的。我有一个记录本儿,详细记录了每一笔钱的收来的时间地点。他想赖账是不可能的。”

    我说:“小本子藏在什么地方?会不会丢失?”

    王满银说:“我藏的东西谁也找不到。就放在……”

    我立刻打断他的话说:“你不要说出来,我陪你回去拿。”

    王满银看看左右无人说:“莫非门外有人偷听?”

    我说:“小心隔墙有耳。”

    王满银说:“对对对,小心为妙!”

    我问:“赵满仓搜来的钱花在哪里了?”

    王满银说:“大部分送给上级领导了。他经常对我讲官场上的道理,说要想升官花钱铺路是关键。你只知道挣钱不愿意花钱铺路,就没有了上升的空间,只能是个守财奴。不请不送降职使用,只请不送原地不动,又请又送提拔重用。这是官场上的游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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