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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集调查取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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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正在考虑如何说服王建刚配合调查取证的时候,王雪莲风风火火地跑进院子站在我的面前。她抹了一把汗喘着粗气说:“您好!您真的又来了!”

    我指指旁边的石凳子说:“快坐下来歇歇再说。”

    王建刚瞪着大眼珠子严厉地说:“不是让你去姥姥家躲几天吗?怎么回来了?”

    陈玉英说:“赵满仓从公安局放回来了,小心他再来抓你!”

    王雪莲喝了一口水说:“我们不用怕他了,听说县里来了一个大官儿要整他,他很快就完了。”

    陈玉英说:“你眼前的苏书记不就是个大官儿嘛!还有哪个大官儿来临河乡了?”

    王雪莲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您就是传说中的苏青天?你是不是在顺河乡当过乡长?”

    我说:“我不是什么青天大老爷,在顺河乡干了5年为老百姓做了一些事情。”

    王雪莲说:“大家都传颂着你在顺河乡惩奸除恶清理腐败为民做主带领大家脱贫致富奔小康的动人事迹。过去,顺河乡年年受灾比我们临河乡还穷,如今顺河乡的老百姓已经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您真了不起。“

    王建刚说:”再往西走5里就是顺河乡,这两年我去看过多次。人家种的麦子真好,每亩地能收800斤,听说是科学家培育的新品种。麦子从播种到收割都实现了机械化,节约了很多人力。每个村都种蔬菜,大雪纷飞的寒冬蔬菜大棚里温暖如春照样生长黄瓜、茄子、西红柿,看了真让人眼馋。”

    陈玉英说:“真没有想到你这个文质彬彬书生气十足的苏书记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们临河乡和顺河乡相邻人家富得流油我们却穷得没有饭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别太大了。”

    王雪莲说:“我在姥姥家遇到一个嫁到顺河乡回娘家探亲的女孩儿。她说,过去顺河乡的漂亮女孩儿都愿意远嫁外乡寻找幸福,如今外乡的女孩儿都争先恐后到顺河乡寻找如意郎君。”

    我说:“顺河乡全部建成了社会主义新农村,结婚以后就有新房子住。现在的房子都是配套齐全的单元房,和城市里的楼房一样有卧室厨房卫生间。多年打光棍儿的男人们都娶上了漂亮的媳妇。”

    王雪莲说:“姥姥村上的女孩儿都想到顺河乡寻找幸福,不知道顺河乡还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我们这里有很多女孩儿想嫁到顺河乡。”

    陈玉英说:“苏书记在顺河乡多年,请苏书记给雪莲帮忙找个合适的婆家吧!”

    王雪莲涨红了脸急忙摇头说:“我不嫁,我不嫁,我还小呐!”

    我问:“雪莲多大了?”

    陈玉英说:“周岁十六,虚岁十七,我们村里有很多十六七岁的姑娘都有对象了。”

    我说:“孩子还小呐,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读书上学的好时候,还是让雪莲继续上学吧!”

    陈玉英说:“像我们这样的贫困家庭哪里有钱供孩子上学啊!早点儿嫁人算了。”

    我说:“你们尽管放心,孩子上学的费用全部由我解决,决不能影响孩子的前途。”

    王建刚说:“我们和苏书记非亲非故,让您出钱供雪莲上学不合适吧!”

    我想了想说:“就算借给你们的钱,等雪莲上班后有钱了再还我总可以吧!”

    王雪莲说:“我连高中都没有读完,考大学太难了。”

    我说:“有两条路可选。第一,继续上高中,高中毕业后考大学。第二,直接上技校。我可以帮你联系三河市财经学校或者三河市卫生学校报名上学。你考虑一下走哪一条路,选择什么专业。”

    王雪莲说:“家里生活困难妈妈身体不好,我想早点儿上班挣钱。上技校时间短学两年就可以参加工作了,我想到三河市财经学校上学,请苏书记帮个忙。”

    我说:“雪莲聪明伶俐心思缜密毕业后从事财务管理一定能大有作为,我尽快安排人帮你联系三河市财经学校。”

    王雪莲激动地满脸绯红突然抓住我的手喊道:“谢谢苏书记!我又可以上学了!”

    我挣脱她的小手说:“你已经长大了,不能贪玩儿了,一定要好好学习,学好本领报效祖国孝敬父母。”

    王建刚说:“我没有本事挣钱,玉英常年有病,家里贫困,花你这么多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我问:“你知道临河乡为什么贫穷吗?”

    王建刚说:“年年灾荒收成不好,大家自然就没有饭吃呗。”

    我问:“为什么顺河乡这几年没有水旱灾害了?”

    王建刚说:“顺河乡的堤坝修得高能抵御洪水的冲击,天旱时引水灌溉农田里不缺水,所以庄稼每年都能丰收。”

    我说:“你只看到了表面现象没有找到贫穷落后的根本原因。”

    王建刚问:“我们贫穷的根本原因时什么?”

    我说:“根本原因在于人。临河乡的天时地利和顺河乡大致相同,顺河乡能脱贫致富,临河乡为什么不能呢?缺的就是人和。”

    王建刚问:“您说的人和是什么?”

    我说:“人和的基本含义是大家团结一致发挥积极能动性战天斗地发展经济,充分利用当地的土地水利资源创造财富,建设社会主义的新农村。”

    王建刚说:“您说的很对,可是大家一盘散沙怎么才能团结在一起呢?”

    我说:“这就需要一个一心为民无私奉献的领导班子带领大家战胜自然灾害克服各种困难坚定不移地走共同富裕的道路。你觉得赵满仓这些人称职吗?”

    提到赵满仓王建刚怒火中烧涨红了脸,他气愤地说:“赵满仓这个土匪流氓只会强征暴敛搜官民才横行乡里欺压百姓,根本不考虑让老百姓脱贫致富的事情。”

    陈玉英说:“赵满仓根本不想让临河乡的老百姓富裕起来,他巴不得永远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临河乡遭灾他可以从救灾款中得到很多好处,可以借口集资修河横征暴敛搜刮民财。去年夏天清泉河水位不高不可能泛滥成灾,他就派人扒开堤坝制造水灾。”

    陈玉英说到这里王建刚脸色大变急忙截住她的话题训斥道:“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不要胡说八道了,快给苏书记续茶吧!”

    王雪莲说:“爸爸是被赵满仓这个恶魔整怕了,心有余悸怕他打击报复。有苏书记给我们做主害怕什么?姥姥村上的几个被赵满仓欺负过的女孩儿正在写告状信呐。赵满仓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我说:“王大哥尽管放心,只要把他的罪证落实了,我一定把他送进牢狱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就凭他扒开堤坝制造水灾这一条就能判他死罪。”

    陈玉英说:“这次水灾淹没了六个村的良田,淹死了两个老人和一个孩子,实在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王建刚叹了一口气说:“赵满仓这个恶魔丧尽天良罪恶滔天老百姓对他恨之入骨,可是他后台很硬很难将他绳之以法。打虎不成被虎所伤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王大哥尽管放心,就凭他绑架我并企图杀人灭口这一条就可以将他送入监牢。可是,我要征服的不是赵满仓一个人,我有一个完整的计划。这个计划的具体内容还不能告诉你。可是,清理临河乡和丰阳县的官场,根除官场腐败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因为临河乡丰阳县没有一个好的领导班子就不可能带领人民群众脱贫致富奔小康。为了在贫困线上挣扎的老百姓我们必须勇敢地站出来和贪官污吏作斗争。”

    王建刚听了我这一席话深受感动,用手拍了一下石桌说:“苏书记说得对,为了受苦受难的老百姓我们和他拼了。哪怕是鱼死网破也要和他们斗到底。”

    陈玉英说:“建国,你就把赵满仓指使王满银扒开河堤制造水灾的事情说出来吧!”

    王建刚喝了一口水讲述了王满仓挖开河堤制造水灾的经过。

    1982年7月18日晚上10点钟王家屯的防洪抢险突击队在河堤上查看清泉河的水位。那时候河里的水并不多,离河岸还有一米,不可能冲破河堤发生水灾。当时,赵满仓和王满银也在河堤上。赵满仓打发突击队员回家睡觉,王建刚不放心一个人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听他们说话。

    赵满仓看看河水哀叹道:“下了几天雨怎么不见河水上涨啊!”

    王满银给赵满仓点了一支烟说:“河水不涨我们就省劲儿了,不用担心洪水泛滥了。”

    赵满仓拍了一下王满银的脑袋说:“说你傻还不服气,没有水灾谁给我们救灾款?大家都平安无事你这个综合治理办公室主任干什么?乱世出英雄,灾难发大财,大家都有吃有喝日子过得好好的谁还听你的指挥?”

    王满银连连点头说:“是是是,决不能让这些穷鬼享福,就得让他们天天忍饥挨饿。可是,河水不泛滥哪里会发生水灾呢?”

    赵满仓说:“你看河中水流湍急,只要冲出堤岸就会发生水灾。”

    王满银说:“河水离堤岸还有一米多怎么能冲出来呢?”

    赵满仓说:“你不能帮它们冲出河堤吗?”

    王满银看看赵满仓的脸色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扒开河堤制造水灾?”

    赵满仓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强迫你去扒河堤。”

    王满银说:“洪水冲出来老百姓就要遭殃了。我妈已经五十多岁了,腿脚不好跑不动,万一被洪水冲走我就没有妈了。”

    赵满仓说:“这事儿我早有准备,已经安排我的家人和你的家人向西山转移了。我在那里有修了一个大窑洞,吃的喝的用的都准备好了,你不用担心。”

    王满银说:“高,实在是高,您赵乡长真是高人呐!”

    赵满仓说:“别啰嗦了,快去干你的正事儿吧!”

    王满银犹豫了一下还是扛起铁锹执行赵满仓的命令去了。他在河堤上找了一个比较低的地方抡起铁锹拼命开挖起来。看到这种情景王建刚怒火燃烧大喊一声:“住手!”

    王满银指着王建刚的鼻子说:“滚开,你不要多管闲事!”

    王建刚喊道:“你坑害老百姓罪孽深重天理不容人,我跟你拼了!”

    王建刚夺过他的铁锹把开挖的土填回去加固河堤。正当王建刚和王满银争夺铁锹的时候,感到有人冲到我身后。他来不及回头观看就晕倒在地不省人事。赵满仓抡起铁锹击打了王建刚的脑袋。直到村里有人赶来抢险修堤堵塞缺口才把王建刚救了。

    听他说到说到这里停下来不说了,我看看他发红的眼睛问:“后来呢?”

    王建刚说:“接下来赵满仓就扮演一个抗洪抢险指挥员的角色到村里调集村民堵塞决口。可是,放水容易堵水难,经过一夜的奋战才堵住了决口。洪水淹没了很多良田村庄给老百姓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我问:“如何证明赵满仓指使王满银挖开河堤制造水灾?”

    王建刚说:“是啊!我说是他们干的,他们两个人说是我干的,确实难以证明他们是肇事凶手。”

    我说:“这件事儿还有没有旁证,你好好想想。”

    王建刚想了想说:“有,赵王庄的老百姓可以证明他们是肇事凶手。赵满仓和王满银家都在是赵王庄,赵满仓事先把消息透漏给他的老婆,让他老婆带着孩子到西山窑洞躲避洪水。他老婆告诉了亲戚邻居,亲戚邻居又告诉了要好的朋友。时间不长整个村子都知道发大水的时间,提前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所以,赵王庄的村民提前转移到较高的土坡上没有人员伤亡。等到洪水退去村民们才回到自己的家里。”

    我说:“这个情况很重要,一定要深入调查做好村民的思想工作,让赵王庄的村民出来作证。这次水灾临河乡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我让县委组织部派几个人协助你调查取证。”

    由于王建刚的协助调查小组很快找到了赵王庄的当事人。赵王庄的村民们早就恨透了赵满仓和王满银,只是迫于他们的压力不敢站出来和他们斗争。如今县委派人来了解情况追究赵满仓和王满银的责任村民们都非常高兴。经过耐心地思想工作很多人配合调查小组在调查报告上签字按了手印。

    我和司机小李在王建刚家里吃了一顿饭就去马家洼访问马志刚夫妇。马志刚和他的老伴儿年近花甲身体虚弱无人照顾,我很不放心。虽然我临走时给他们留下100元钱,可是我担心再次遭到强盗的抢劫。

    我让司机小李把汽车停到村外,一个人去马志刚家里了解情况。

    走到马志刚家门口抬头一看,两扇黑漆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看不见院子里的情况。我仔细辨认这个院墙是马志刚家的院子确实没有弄错。可是,过了半个月时间,院门儿竟然装上了,还刷上了油漆。我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大门儿,油漆完全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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