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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声兄此言差矣!”马浪尘听闻此言,也不恼怒,反而微微一笑,略一施礼道:“我书院接到贵书院的邀请以后,倒是讨论一番,无奈山中诸位学兄学弟言说:春暖花开读书日,岂可下山废华年。我们几个在书院中,资质平庸,才疏学浅,又好动厌学,心里想着,贵书院人才济济,声名赫赫,一定要来学习一番,增长见闻,结交高士。说不定在以后的人生中,还要仰仗各位高士的提携引荐呢!呵呵,呵呵!”
看他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哪有丝毫的仰慕之情,敬羡之心,戏谑和玩味倒是真的。
马浪尘这番话,倒是有些暗讽,一来表示就我们几个就能拿下你们,二来,先做下铺垫,言明我们几个是书院里最不成器的,如果你们连我们都赢不了,那就丢人丢大了。大有晏子使楚故意屈己而辱楚国之意。
“蜚声,同学为朋,同志为友,我们都学习先贤经言,都身怀报国之志,你不可如此绯言妄语!”庾信对汪旺轻言指责一句,又笑对马浪尘说:“诸位学兄请入院!”
“昔年晏子使楚,曾曰:访大国走大门,访小国走小门,访狗国才入狗窦。”原来嵩阳书院的朱红正门并没有打开,而是旁边的侧门开了一扇,明显是一个蔑视或者叫下马威,“莫非赫赫有名的嵩阳书院全部都是只会‘汪汪吠声’的狗吗?”
刘轻语这话倒是说得狠了,不仅仅把汪旺字蜚声的人名嵌在了骂人的话语里,也把嵩阳书院看做狗窝,里边是一群只会乱叫,不会咬人的狗。
这句话出口,嵩阳书院的迎客个个大怒,除了庾信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微笑,就只有徐陵,仅仅是面露微怒,一闪而逝。还有一人,看样子跟阿史那土门一般年纪,马浪尘记得他叫拓跋善见,年纪虽小,养气的功夫竟然一流,喜怒不形于色。马浪尘把这几个人暗暗记在心里。会叫的狗不怕,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忘言兄是误会了我嵩阳书院了。”庾信笑着解释道:“我书院院长萧夫子立下规矩,言明只有书院大规模招收学生,以及学生学成肄业的时候,才会大开正门。除此之外,就是皇帝来了,也不会开正门的。”
“如此说来,倒是我们误会了诸位了。在下给诸位道歉。”马浪尘赤诚坦然,急忙道歉。
“破尘兄是赤诚君子,今日诸位高贤到我嵩阳书院,也是一件盛事,在下做主,打开正门迎接诸位高贤,请!”庾信说道,边引领在前,来到正门。
“子山你,萧夫子的规矩……”汪旺拦在庾信身前,不让他开正门。
“先生有怒,我来承担,你还不退下,今日丢人还不够吗?”庾信从年龄上看,比汪旺要小,但是一怒之威,汪旺顿时气衰。
“让诸位见笑了,请!”庾信对马浪尘诸人微微一笑,请众人从正门进入。
嵩阳书院的环境非常好,花树成海,绿树成荫,青石小路蜿蜒而行,亭台楼阁隐现在绿树花海之中。
庾信等人前边带路,时不时还讲解一两处典故。他们走到一个月门,汉隶题名曰:柏园。入园之后,柏园非常之大,尽植柏树,疏疏密密,大大小小,曲曲直直,约有千余。园中个别柏树之下,或依,或立,或坐,或行,隐隐有人影,或诵书,或习艺,或抚琴,或对饮。
园中已踏出小路,众人缓行,很快便行至一株巨柏树下。此柏高约五丈,树围足足有两丈有余。
“这,这株巨柏可是汉武帝敕封的大将军柏?”张道孙问道。
“聃心兄好见识,这株巨柏正是汉武帝敕封的大将军柏。”庾信回答。
众人无多言,继续前行。接着就看到了第二株巨柏,高七丈有余,这株巨柏分枝开叶,十分蓬茂,恍如华盖,给大地留下一片巨大的阴凉。其中左右分出两根巨枝,东西伸张,犹如大鹏展翅,欲翱南天。它的主干更是粗大,此大将军柏粗一倍有余,主干中部已空,形成一个天然的门洞。
“这是二将军柏。”庾信直接言明。众人点头。
众人穿过二将军柏这个天然门洞,这个门洞竟能并行五人,前行不久,遇到了更粗的一株柏树,此柏此二将军柏还要粗一倍,可惜的是,整株柏树似乎从内部爆炸了一般,树腹为空,枝干破碎,了无生机,只剩下一个粗大而无用的空壳。
“想不到传闻中三将军柏被活生生气炸的传闻,竟然是真的。”马浪尘看着这株支离破碎,大而无用的三将军柏说道。
“先生,为什么二将军反倒比大将军大,而三将军又比二将军大呢?大先生比你大,而三四五六先生,都比你小呢!”阿史那土门问华君儒。
“当年汉武帝游嵩洛,在此先看到了第一株柏树,因为从没有见过这么粗的柏树,汉武帝就敕封它为大将军柏,没想到第二株比这一株更是粗了一倍。皇帝金口玉言,既已册封,就不能再撤回,于是就敕封第二株为二将军柏。当他看到最大最粗的第三株的时候,只能叹气,敕封为三将军柏了。三将军柏一听,自己是最大最粗的,竟然被封为三将军柏,心里一怒,便气炸了膛,成了一株废树。”华君儒给阿史那土门解释三株将军柏的来历,又说:“做人,切不可像三将军柏一般,心胸狭隘,务虚名而废身心。心态的态字,就是心要大一点。胸怀宽广,虚怀若谷,才能学的更多,才能走的更远。”
“是,弟子记下了。”阿史那土门恭敬道。
“哼!”汪旺听到华君儒的话,似乎是另有所指,轻哼一声。
“有些东西是命里注定的,哪怕你是最优秀的,但你没有在最合适的时间遇到知你懂你的人或者适合你需要你的机会,你,就会被埋没。这就是所谓的机遇。”慕容容若看了一眼马浪尘,说了自己的理解。马浪尘笑了一下。
“是,弟子记下了。”阿史那土门虽然还不太明白慕容容若的话,但是他还是记了下来,他知道以后肯定能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