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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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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琅君臭起一张脸,简直像个妒夫,理所当然的忘记是他要她面带微笑,冷眼扫过那群不知死活的男人,简单的慰问在他的眼中就是罪大恶极的勾搭。这班人一定是活得太闲,想给自家公司一点“冲击”哼,明天商界又要风云变色了。

    厚!既然她那么耐用,他也不客气。

    他恶质的对她的荏弱视若无睹,强牵着她在宾客中穿梭,继续寒暄。

    正当她快要支撑不住时,竟然看到宋在贵朝着他们走过来。

    宋在贵怎么会是宾客之一?自从青琅君撤回在宋氏银行所有的资金后,宋在贵心有不甘,暗中向紫氏进行恶性商业攻击。紫氏宗族在台湾政经商三界的影响力十分深远,不知死活的宋在贵自然大败,所以纵使他不被列入紫氏的拒绝来往名单,也绝对不会被邀请。

    突然,一道寒气从背脊窜了上来,碧允儿莫名的感到不安,看见宋在贵一脸愤慨,不难想象他有多讨厌青琅君与紫氏。

    “宋总裁,你好。”她勉强跟他打个招呼,随即撇开脸。

    她非常厌恶他猥琐的眼神,好像要扒光她的衣服,让她记起不久前几乎被他强暴的事实。如果继续他寒暄,她恐怕会吐。

    “对不起,我想去化妆室。”她仰首看向青琅君,请求离去,却被他刚冷的俊脸吓呆。

    “我难得邀请宋总,他又是你的长辈,你不想关心一下大家的近况吗?”他按着臂弯内的玉手,像是安抚她,霸道得不准她逃走,看似无害的笑容更令人心寒。

    青琅君邀请宋在贵?她的眼睛布满不解,只是还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心里一颤,直觉告诉她有些不妥,紧张的询问宋在贵,毕竟近日她足不出户,不看报纸电视,好像脱离世界。其实如果她多加留意,会发觉关于紫氏和碧氏的消息均被过滤,不准送入别墅。

    “你做了那么多好事,还装作毫不知情?你卖父求荣,甚至借刀杀人,看准青琅君财产丰厚,甘愿做他的情妇,等待机会成为紫氏副总裁夫人。后来你知道青琅君不会跟身为私生女的你结婚,心生怨恨,偷走紫氏的商业机密,其中包括赌权投标书,交给万福,说可以让碧氏翻身。他走投无路,唯有将最后的资金押在赌权上,却只获得一个利益极低的游乐场经营权,碧氏最终资不抵债,宣告倒闭。万福宅心仁厚,没有责怪你,反而害怕事迹败露后,你在青家有危险,千拜托、万拜托,要我帮助你脱离青琅君。”宋在贵板起脸,假装是个严正的长辈,诉说碧允儿是如何的利欲熏心,贪名忘本,到最后还不忘摇头叹息。

    什么倒闭?不要说完全听不懂,精神不济的她根本无法应付宋在贵的恶意污蔑,只能微弱的出声“我没有你含血喷人”

    在场的宾客们听到嘈杂声,不禁转头看向他们,有些人更索性围着他们三人看热闹。

    一片纷乱声中,紫昂流、朱凤姬与白曜君刚好到场。玄冥君为了追查蓝蝶,已经失踪一个月,除了知道他尚在人间外,至今下落未明。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他们看到三人在场中对峙,气氛紧绷,当下明白绝对不是好事。

    金千夜紧跟在三位主人的身后,看到这个尴尬的场面,没有半点慌乱,冷静的示意饭店负责人宣布酒会正式开始。

    宴会厅的灯光徐徐变得昏暗,由无数猫眼石砌成的小银河由大门外延伸到屋内,三位少主像是脚踏无数的小星星华丽的进场,俊逸的紫昂流和潇洒的白曜君是天生的发光体,加上冷艳的朱凤姬,三人有着惊世的美貌,活像旷世神话,让所有人的视线无法从他们身上移开。

    黑暗中,青琅君拥着碧允儿在人群中移动,静静的由旁边的员工通道离去。

    青琅君紧皱眉头,若不是搀扶着碧允儿,根本不可能给肥胖的宋在贵从后面追上来的机会。

    三人进入一间无人的房间,他关上门,以免外人骚扰。

    “你说清楚,发生什么事?”碧允儿松开他的大手,撑着虚弱的身子。

    这对宋在贵而言,根本不痛不痒,反之在娇弱的身躯后面有一个充满压迫感又高大的男人,夹着凌厉的气势,吓得他退后两步。

    他紧张的擦拭额头的冷汗,然后摸到手上的戒指。哼,他还有最有力的招数。

    “根本没有什么赌权,这只是个陷阱,是你跟青琅君合谋并吞碧氏。”

    “我没有要碧氏倒闭!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泯灭人性的事!”碧允儿急忙否认。

    等等,她好像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没有赌权?并吞碧氏?她慢慢的转身,充满疑惑的眼睛看着青琅君。

    他冷笑一声“是我干的。”

    她脸色刷白,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他笑得那么邪恶,不由得毛骨悚然。“是你干的?”

    “既然碧总花了那么多工夫,甚至连女儿也献出来给男人糟蹋,只为了得到我们的商业机密,我们怎么能失礼得什么都不准备?你偷走的赌权计划书是假的,只是我们暗中发放的假消息,好配合碧总的计划,让他的女儿进来偷文件。”他冷冷的解释。

    不过他运用紫氏在政府内部的影响力,上星期在政府的会议中提案讨论赌权,当然,这么做是要让效果更逼真,碧万福才会押下所有的资金。

    “你好卑鄙!”宋在贵又怕又气,举起颤抖的手指,大声控诉。

    “彼此,彼此,若不是你们心怀不轨,又怎么会自食恶果?”青琅君微微一笑,眯起凤眼。

    宋在贵感受到他锐利的眼神,心虚得左右张望。

    碧允儿面如死灰,眼眶盈满泪水,空洞的目光穿过他,看着前方的某一点“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骗局。”

    为什么她还痴痴的挂念着两人曾经在万籁俱寂的漆黑深夜里互相拥吻,全身赤luo,没有欲望,成为对方唯一的避风港,回到最初流浪的起点?

    青琅君冷冷的睨着她,扬起不屑的笑容,残忍的赞叹道:“你说的很对。”

    不是这样的!不要露出这种嘲笑、嫌恶的表情!她的心像是被狠狠的刺了一刀,鲜血淋漓。

    所以,她算什么?床伴,禁脔,娼妓,或者只是对付碧万福的棋子?

    她宁愿被他威逼以性做为交易,尽管称不上正大光明,至少他们之间没有欺骗,没有算计,银货两讫。可是他竟然如此卑鄙,用温柔编织情网,让她心甘情愿的栽下去,难以自拔的爱上他,一点也不设防变成她的致命伤,死心塌地的为他奉上身心。难怪最近他对她的态度有这么大的落差,计划成功后,当然要抛弃没用的棋子。

    “打从一开始你只是利用我?”碧允儿的声音有点颤抖,几近惨白的脸色连彩妆都无法掩饰,双手紧握拳头,十分激动。

    “是。”他冰冷无情的说,语调没有一丝波澜。

    “这就是花一千万买我的真正原因?”她好绝望,好无奈,好悲凉。

    懊死!吧嘛还露出这么哀伤的表情?她要伤心,好,他乐意让她更伤心。

    “对,如果不是你可以让碧万福上钩,我不会留你在身边。让你进入紫氏,滚上我兄弟的床,然后我还要每晚跟你**,真是够了,只要一想起来,我就作呕。”

    她像是被电击中,全身颤抖,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不停的呢喃“不不会是这样的”

    此刻终于明白一个残酷的事实,不是因为被他玩弄,看成人尽可夫的荡妇,至少他曾经迷恋她,而是自始至终他都厌恶她,利用她,她只是一颗用完即丢的棋子。

    “好啊!原来我是一颗价值千万的棋子你如此抬举我,以后我的身价也不会被压得太低。”碧允儿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苦笑,走过一场筋疲力尽的战斗,流下悔恨的泪水。

    对啊!本来以为无良父亲利用病重母亲要挟女儿做人家的情妇已是冷血无情,没想到还嫌不够精采,好戏在后头,连最后一点尊严也被最爱的男人粉碎殆尽。

    她的眼眸布满血丝,发出苦涩的笑声,好像在控诉他的无理无情、麻木不仁,终于明白心被剧烈的悲苦蹂躏时是怎样的痛,血雨似的泪水又是什么滋味。

    懊死!她装什么疯?她的泪水好碍眼,刺痛他的眼睛。还敢说她以后的身价,是要他松手放开她吗?门都没有!

    青琅君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决定要强留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莫名的情绪彻底的惹怒他,理所当然的发泄到这个被认为是始作俑者的小女人身上。

    “我说过,你的身价由我决定,离开我之后,你只是个一文不值的妓女。”

    “你好卑鄙!”

    “这不算什么,我可以更卑鄙。”他俯身,在她的耳边低语,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其实是恶魔的诅咒。

    他按着她虚软的肩膀,使力一转,逼她正面看着宋在贵,冷笑的仰起下巴。“宋总,你要不要这个女人?我已经玩腻了,只要你开个价,便可以带回去。”

    碧允儿浑身一颤,吓得瞪大眼睛,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话。比起刚才宋在贵在众人的面前给她难堪,现在她更加难受,因为她一点也不在意宋在贵的诽谤,却悲哀的发现自己认真付出的感情是那么的廉价、低贱。

    “我才不捡破鞋。”宋在贵猥琐的目光瞄了她一眼。

    “你说得对,用过的旧东西当然不值钱,就给你吧!”

    “哼,这种贱货,不要说免费,就算倒贴,我也不要。”他刚才那么一闹,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碧允儿是青琅君的情妇,谁要她就等于穿青琅君的破鞋,说有多丢脸便有多丢脸。

    青琅君非常满意的点头,轻声的笑说:“你的身分是我给的,此外,你便什么都不是。”

    她一语不发,只有颤动的肩膀显示她有多么激动。

    宋在贵心有不甘,咬牙切齿。原来的计划是等碧氏打垮紫氏后,他便可以收碧允儿做情妇,眼看到口的肥肉被抢走,奸猾的小眼睛骨碌碌的转动。

    突然,他看向碧允儿“你可以跟我到那里说几句话吗?”

    “不可以。”青琅君以她的主人身分,反对得理所当然。

    “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们只在那里说几句话,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你的法眼。”她倔强的对着青琅君大吼。虽然她不喜欢卑鄙的宋在贵,但是相较之下,不择手段的青琅君更令她极度厌恶。

    两人大眼瞪小眼,经过几番折腾,她已疲惫不堪,还是努力撑住摇摇欲坠的身躯,额头布满汗珠,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去。

    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在胸臆间蔓延,他好想伸出手臂抱紧娇小的身躯,好不容易才压下这股冲动,不情愿的说:“三分钟。”

    宋在贵和碧允儿走到房间的另一边,他背对着青琅君,举起左手,放在胸前,轻轻晃动手上的戒指。

    她屏住呼吸,苍白的脸容僵住。这枚戒指是父亲年轻时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母亲一直戴在手上,为什么会出现在宋在贵的手指上?

    “你们将妈妈怎样了?”

    她昨天还跟母亲通电话,难道宋在贵捉了母亲?碧万福对母亲做了什么?

    一堆问题浮现她的脑海,一时之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