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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杨晨光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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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清冷的周末,张晓东再次踏上了前往古城的火车。

    一年以前,这条路线曾是他最熟悉的路线,他在这条铁路线上往复了不知有多少次,只因为在古城有他心爱的女孩。

    前不久整理屋子的时候,偶然翻到了厚厚的一大摞火车票,上面写着“宝城——古城”或者“古城——宝城”的字样,他才发现,原来每次去古城的车票,他都留了下来。

    大概看了一下,大约有上百张。

    他没有再细看,就匆匆把它们撇到了一边,不再去看它们。

    看见它们,只会让他的心又一次疼起来,让他的泪水止不住的淌下来。

    说实话,这次古城之行,如果不是因为受董大伟所托,如果不是因为杨晨光和陈青仪分手,他是绝对不会再踏足省会古城的,最起码不是现在。

    因为现在这个时候,他认为自己还是无法去面对,那些曾经与苏蕊有着共同痕迹的地方。

    现在,当他到达古城火车站,踏上那熟悉的街道,看着那熟悉的风景,他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看着熟悉的事物,会不自觉的想起某个人,某些事,所谓睹物思人当是如此吧!

    最让人难受的却是,景物依旧,却不见故人的身影!

    一年以前,他还在这里牵着苏蕊的手,走遍这古城的大街小巷,名胜古迹,而现在,却只剩自己一个人独自触景生情,伤感不已。

    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欧阳修曾写过一首古词《浪淘沙·把酒祝东风》:

    「把酒祝东风,

    且共从容,

    垂杨紫陌洛城东。

    总是当时携手处,

    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

    此恨无穷,

    今年花胜去年红,

    可惜明年花更好,

    知与谁同?」

    这是一首惜春忆春的小词。写诗人独游洛阳城东郊,饮酒观花时而产生的愿聚恐散的感情。

    这首词为作者与友人春日在洛阳东郊旧地重游时有感而作,在时间睛跨了去年、今年、明年。

    结尾两句“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更以今年花胜去年,预期“明年花更好”,映衬明年朋友聚散之难测,不知与谁一道重来洛城游芳,更进一层地深化了这种人生聚散无常之感。

    好在,在人生聚散无常的伤感之外,所幸尚有“明年花更好”的希望在,良辰美景总能多少慰藉词人怅惘失落的情怀,减轻了心头的伤痛。

    ***

    张晓东坐上公交车往杨晨光的住处走,目光呆滞的看着两旁的景物一闪而过,而面无表情,他的心早已经麻木了吧。

    麻木了也好,总好过一次又一次将伤口再撕裂开的痛楚要好一些。

    杨晨光和陈青仪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分的手,要是不严重的话,或许两人也都在气头上,说不定自己过去劝一劝的话,还有可能挽回呢?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两年前,那时在古城第一次看到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他是非常吃惊的。

    因为当年他俩的事情在学院里闹的沸沸扬扬,尽人皆知。

    大二的时候,杨晨光参加了学院的一个社团,同一个杂志社的一个女生喜欢上了他,开始倒追他,这在学院里被大家广为传颂,大家都认为是好事一桩,可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杨晨光不答应,理由是不想影响学业。

    直到半年后,杨晨光突然得了一个比较严重的病,还住院近二十天,那段时间,因为杨晨光不愿意告诉家里,怕父母担心,就只能靠一些好朋友帮忙照看,但也不是长久之计,这时候,听闻消息的陈青仪主动负责照料他,没日没夜的照料他,直到他康复出院。

    杨晨光出院之后,他俩终于在一起了。

    所以,张晓东想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分手呢?

    有什么问题是不能商量的呢?!

    ***

    见到了杨晨光,两人见面后打了个招呼,走进屋里,就见屋子里空荡荡的,已然没有了陈青仪的身影。

    杨晨光应该大概知道了张晓东此次古城之行的目的,等张晓东一问起,他和陈青仪的事情,也就不再避讳,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原来,元旦前后,杨晨光和陈青仪俩人已经商量好了,双方父母见一面,把两人的婚事谈一谈。

    因为之前杨晨光和陈青仪已经分别见过各自的家长了,双方家长也没有什么意见,因此,现在两人准备结婚,便需要双方家长见面谈谈细节,比如彩礼钱,比如当地的风俗习惯等等。

    本来一帆风顺的事情,杨晨光却是没有料到,中间却出现了让人难以预料的事情。

    那天,杨晨光的父母和杨晨光住在他的住处,而陈青仪和她的父母住在附近的酒店。

    约好的日子,在杨晨光的住处,双方父母坐定后,便聊了起来,一开始气氛很融洽,宾客相谈甚欢。

    直到陈青仪的父亲说出了一句话:杨晨光和陈青仪将来的第一个孩子要跟娘家姓陈。

    杨晨光的父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孙子孙女不该姓杨吗,怎么会姓陈?!

    然而陈青仪的父亲却是很肯定的说,由于他们家只有两个女儿,他们家特别希望能有个男孩。

    杨晨光的父母从一开始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后,尽管很愤怒,但为了儿子的幸福,还是心平气和的说,希望能多商量,他们甚至做出了很大的让步,比如说,他们俩的第二个孩子,可以跟女方姓,但第一个孩子必须跟男方姓!

    陈青仪的父亲却是表示,此事没得商量,不答应婚事就别谈了!

    最终双方家长的见面不欢而散。

    ***

    面对陈青仪父亲的无理要求,杨晨光是震惊的、愤怒的,他在双方父母谈崩了之后,把陈青仪拉到小卧室,质问陈青仪是否知道这件事,陈青仪默不作声,却等同于默认了此事。

    杨晨光一下子心凉了,愤怒了,“你早知道这件事却不告诉我?!非要在双方家长见面的时候提出来?!你非要让我爸妈难堪吗?!”

    此时的陈青仪已经是泣不成声,“我爸妈前段时间和我说过,我也不同意,但我劝他他不听,我没办法……”

    “好吧,现在的局面你很满意是吧?!”杨晨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几个字。

    ***

    本来是准备为儿子女儿谈婚论嫁,现在却因为陈青仪父亲的无理要求而不欢而散。

    陈青仪父亲随即告诉杨晨光的父母,不同意的话,就别谈了。

    第二天,他们即带着陈青仪离开了古城,踏上了返回四川的火车。

    杨晨光的父母也是唉声叹气,老泪纵横,无奈之下,也是就此离开。

    杨晨光送走了父母,回到家里后,他哭了,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让父母这么伤心过,这么难堪过,今天是第一次!

    但是,他发誓,这却也是最后一次!

    他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既然谈不下去,而陈青仪的父母也不接受商量,那最后只剩最后一条路——分手!

    是啊,分手吧,一个人也挺好的!

    ***

    陈青仪失魂落魄的被父母拽回了四川老家,而随后当她收到杨晨光的分手短信是,她嚎啕大哭起来。

    她曾经天真的以为,即便自己的父母一时不同意他俩交往,只要他们两个人一起坚持,父母总会松口的。

    但她没想到的是,杨晨光已经对她的家庭失去了耐性,对他的父亲容忍到了极点。

    他认识到即便将来排除千难万难,然后与陈青仪在一起了,她的家庭却始终也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坎,与其将来再生争端,还不如趁早结束吧。

    原来如此啊。

    张晓东听完了杨晨光的诉说,原本准备好的许多说辞,顷刻间却是一句也讲不出来。

    因为他想到了他们分手的千万个理由,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种理由!

    让将来的孙子跟女方的姓,亏他们想的出来!

    ***

    华灯初上,夜色降临,张晓东和杨晨光两个人坐在烧烤摊前面,两人的面前已经堆满了啤酒瓶。

    两个人常常是说不上一两句话,就抓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到后来,干脆一人一瓶酒,直接举起瓶子喝。

    酒,有的时候真的是一种好东西,它可以让人忘记忧愁,忘记烦恼。

    在你失落的时候,你能借助酒精,想起很多人很多事很多过往。

    人活的都不容易,活的很脆弱,平时只是逢场做戏,夜晚面具后的那张脸才更真实,也更让人陌生。

    在这样一个微风沉醉的晚上,在熙熙攘攘的夜市上,两个喝醉酒的男孩,为了他们各自心中的女孩,沉醉在这无边的夜里。

    ***

    我国的酒文化历史悠久,无论干什么事都要喝一点,自古英雄都喜欢喝酒。

    酒这个东西,北方和南方都不一样,与发达的国家更是不同,西方人更喜欢喝红酒。某些时候,酒就是心情的表达,有的时候也是工作的需要,仿佛干什么事只要有酒,事情都好办了好多。

    看过三国的人都知道,关公温酒斩华雄,酒自古都是英雄人物豪迈性格的体现。

    喝了酒的李白,写出了千古诗句,可以说没有酒,他就不会成为诗仙。武松没有那十八碗酒,也许不会趁着酒劲,打死了老虎,酒有时候可以壮人胆。

    酒的文化太深奥了,对于某些人来说,酒可以让人变得更清晰这个世界,正所谓:众人皆醉我独醒。

    现代人们也是比较喜欢喝酒的,朋友聚会时,高兴了得喝点。找人办事,又得喝酒,喝好了事也就办成了。酒已经成为当代人交流之间必不缺少的一样东西,它与生活紧紧联系到了一起。

    中国人的人情味很浓,可是为什么要在酒上面作文章呢?

    酒的文化不仅仅用于平常的人与人之间交流,它还能让人发泄出心里的很多不痛快,伤心的时候想喝酒,高兴的时候还想喝酒。

    酒能让人麻醉,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正所谓:酒后吐真言。

    酒,包含了太多的真善丑恶。

    然而,对此时的张晓东和杨晨光而言,喝酒是为了忘却烦恼,是为了消愁解闷。

    可是,正如俗语所说的,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喝醉了,可能会让你暂时的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可是第二天吐的满地狼籍,头疼欲裂的时候,该想起来的还是会想起来,所以说,通过灌醉自己来忘却烦恼,只是徒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