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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王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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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笑了笑,说道:“妹妹教训女儿也教训完了,容姐姐说句话吧?”

    贺天芝笑道:“你说,妹妹洗耳恭听。”

    于妈道:“这两个小伙子我看人还不错,因为年轻难免会犯些错误。咱们都不能保证不犯错,更何况他们,给他们一次机会放过他们吧?”

    贺天芝笑道:“姐姐也来求情,妹妹本应该答应的。可是,他们这错实在是太离谱了,妹妹我是真不能轻饶。妹妹还恳请姐姐把他们交给妹妹,妹妹定是感激不尽。从此以后你随便出入这里,想离开妹妹也绝不阻拦。”

    于妈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脾气,你就不能给他们一次机会?”

    贺天芝道:“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他们已经让我恨之入骨了,就如当年的楚戈一样让我痛恨。”

    于妈道:“楚戈可是紫妍、紫欣的父亲,他即便是辜负了你,你已经把他折磨成那个样子了,难道还不够吗,你一定要把他折磨死才心甘?”

    贺天芝道:“就是因为他负心于我,所以我要让他尝到天下最毒辣的酷刑,方解我心头之恨。”紫妍、紫欣听到母亲的话都吃惊的看着她,连一直听话的紫衣脸上也变了颜色。

    贺天芝道:“所以,当我看到欣儿被他们拐走,又和他们成为朋友时,我就气极了。我不能让我的女儿走我的老路,因为全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于妈道:“你太偏激了,你这样会毁了她们的。”

    贺天芝道:“我就是毁了她们,也不能让男人伤害她们。今天这两个男人我是要定了,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于妈道:“那我要是不给呢?”

    贺天芝道:“那妹妹我只好得罪了。”说完红衣少女们已经纷纷围了过来。

    于妈道:“贺天芝你就一点旧情也不念?”

    贺天芝摆摆手,红衣少女们又退了开。贺天芝笑道:“行,卖你一个情面。你们不是三个人吗,你们三个一个一人和我过招,只要有一个胜了我就放你们走。”

    于妈气道:“你……”

    贺天芝笑道:“这已经是妹妹的底线了,如果这也不行妹妹就只好强来了。妹妹还真希望跟姐姐过过招,这么多年了不知道姐姐武功精进多少?”

    于妈道:“好,既如此你就出招吧!”于妈做出一付准备出招的架势。

    陆风义这时却走过来道:“于前辈,她不是说三个人吗,那晚辈先来。”

    于妈道:“风义,你不是她的对手。”

    贺天芝道:“年轻人,你还真不是我的对手。要是再练个三十年说不定还行,只可惜你活不到那会了。”

    陆风义大怒,仗剑而出指向贺天芝道:“不比过你怎么知道!”

    贺天芝笑道:“好!就让你先来。”

    于妈急忙去拉他,道:“风义不可鲁莽,你快回来。”于妈哪里拉得住陆风义,陆风义此时已经冲向贺天芝了。

    陆风义如何是贺天芝的对手,数招后别渐渐招架不住了。贺天芝则笑脸相对似乎只用了一成的功力。陆风义又硬撑了数十招后,贺天芝好像不耐烦了,一掌拍飞陆风义。陆风义口吐鲜血,仍要起身应战。于妈急忙挡在他面前,道:“贺天芝我来和你打。”

    贺天芝道:“年轻人小惩一下,姐姐咱们才要好好过过招。”

    于妈多年不动武功,可是这功夫还是没搁下。百招之下,二人竟打的难分难解不分伯仲。又是百招,贺天芝心急之下双掌风出,力道很足。于妈与她来个了对掌,二人相退十丈之外。于妈自觉胸中一涌,硬吞了下去。贺天芝笑道:“姐姐的功夫果然进步不少,妹妹再来讨教。”

    贺天芝箭步飞冲而来,和于妈又是一记对掌。于妈这次再也忍不住了,一口喷了出来。贺天芝掌刀生风,于妈此时只有招架的力,没有还手的法子。于妈又中了一拳倒在地上。陆风义这时冲了上去,被一巴掌给打了回来。贺天芝笑道:“小子,找死是吧?”

    于妈站起来,道:“再来。”

    贺天芝道:“别了,姐姐,你不是我的对手。这么多年你只顾在这里休养了,功夫却进步太慢。”

    于妈道:“我不会让你把他们带走的。”

    贺天芝笑道:“姐姐,非要有个生死不可?”

    于妈道:“我管不了这么多,只要有我在他们就不能被带走。”

    贺天芝道:“好,那就别怪我了。”

    贺天芝正要动手,只听屋内“咕咚”一声,有个东西掉了下来。于妈赶紧进去,发现冯云正躺在地上。于妈急忙扶他,在扶的过程中,于妈忽然摸到了一块东西。于妈拿出来一看,马上呆在了那里。

    冯云坐起身来看见于妈正拿着自己身上的玉佩,道:“你是谁,你为什么拿我的玉佩?”

    于妈眼中顿时充满泪水,于妈道:“这玉佩是你的吗?”

    冯云道:“是我的,你还给我。”

    于妈道:“你从小就带在身上?”

    冯云道:“是的,快还给我。”

    冯云伸手去拿,于妈激动道:“儿啊!我是你娘亲。”

    冯云伸在半空中的手也停住了,冯云惊道:“什么,你是我娘?”

    于妈道:“是的,娘到处寻你不着,今天,今天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儿,我的亲儿啊!”于妈忍不住大哭起来。

    冯云道:“你真是我的娘?”

    于妈道:“我就是你的亲娘。”

    冯云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于妈道:“好,娘就全告诉你。”于妈正待说,她好像激动的忘记自己正身处险境,贺天芝一直在她身后。

    贺天芝道:“恭喜姐姐,终于找到儿子了。”

    于妈这才醒悟道:“妹妹,你不能不放过我儿子,他身有重伤,要打要杀你冲我来。”

    贺天芝道:“我贺天芝说过的话岂能不算数,不管是谁就是你儿子也不行。姐姐别怪妹子无情,规矩不能坏。”

    于妈终于忍不住跪下道:“妹妹,姐姐求你了,你饶过他吧!”

    冯云爬到于妈身边道:“前辈,不要求她,你刚才说我是你儿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于妈哀求的眼神望着贺天芝道:“妹妹,能让姐姐跟儿子说说话吗?”

    贺天芝道:“好,你们说我在外面等着,可别让我等太久。”说罢转身出去。

    原来于妈就是六王爷的八夫人。当年遭遇了灭顶之灾,于妈到现在都不堪回首。那是于妈刚过完孩子周岁。一天深夜,一大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冲进六王爷府。对方来势凶猛,很快四五个黑衣人就冲进了于妈跟六王爷的房间。因为于妈和六王爷都会武功,一边和黑衣人打,一边让丫鬟小鹅报孩子从地道先走。黑衣人的武功实在是太利害。于妈眼见着黑衣人要追进地道,猛然关下地道机关,并顺势破坏掉机关,于妈已经决定死在这里了。六王爷虽是武功高强,但在这些黑衣人面前,没撑多久就如同豆腐一般被砍的血肉模糊。于妈也身中数刀,昏死过去。这些黑衣人见这屋子里的人全被杀光,便又冲到别的屋里。外面哭喊声,刀枪声乱成一片,一会的功夫已是尸横遍地。

    于妈身上伤口的剧烈疼痛把她惊醒了,于妈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更好的躲藏地。于是,于妈又爬到被打坏的机关那里,发现机关上的铁棍还剩下不到一寸。于妈弄断一根椅腿插到上面,用力一拉,地道又开了。于妈急忙滚了进去,于妈又马上把里面的机关给破坏掉,这个机关无论从里从外都再也别想打开了。于妈奋力的在地道里跑,终因失血过多再一次昏死过去。

    于妈再次醒来已经快过了一天了。于妈从地道出来,偷换了几件普通人家的衣服。虽然城内盘查的很严,但她不确定这件事是什么人所为。天子脚下连六王爷府都敢灭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于妈不能暴露自己,她还要找自己的孩子。于妈在城内小心的寻找了快月余,丫鬟小鹅和孩子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们就像是人家蒸发了一样。而此时京城内查办此案的官府连一点线索都没找到。皇上革职了几位大员,又杀了一批人,弄的整个朝廷都是人心惶惶。但是,仍旧没有作用,连外派的军队也是查无结果。此时皇上不能只顾着查案,而不理民间疾苦,所以只好做长期打算,派一位心腹去慢慢暗中查访。

    于妈见朝廷也无办法,城内又找不到丫鬟小鹅和孩子,只好出城去找。远离京城,中原之广大这教于妈如何寻找,她一人独自走在这荒芜人烟的小路上,又要寻访又怕被对方发现。于妈一路上不敢轻易露面,直到自己饿昏在一个破庙前。

    这座山庙年久失修,是个尼姑奄。奄里有个老尼姑和四个中年尼姑,看不到一点年轻尼姑的影子,也没有香客。她们每天依旧功课完后挑水、种菜、洗衣、做饭。于妈被她们救起后,便在这庙里住了一段。她发现这庙里的尼姑们都不会武功。于妈倒是觉得这里真是个世外之地,如果自己没有牵挂,倒真想在这里住上一辈子。于妈后来在这庙里一处藏经阁中找到一本武功秘籍。于妈练成武功后便再一次出发寻找自己的儿子。

    于妈猜不出小鹅会去哪里,依旧漫无目的的找着。走到一处悬崖边发现了准备轻生的贺天芝,于妈便救了她。那时的贺天芝因为丈夫楚戈的背叛而心灰意冷。于妈一直开导她并和她如姐妹一般相处,于是久而久之便让贺天芝打消了死的念头。贺天芝当时还怀着欣儿,所以心中十分痛恨楚戈的背叛。在她不再想死的时候,她的思想也发生了重大变化。

    贺天芝的父亲原是百草医者,尝遍百草救死扶伤。贺天芝从小就受他父亲影响对于百草有着深刻的了解。她本来也想学父亲一样立世救人,可是在她思想发生重大变化后,她便建立了万毒宫,她要让百草救人变成万毒害人。于妈起初是见她想开了,心中非常高兴,便对她要做的事情不闻不问。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贺天芝竟做的是如此残忍之事。贺天芝不知道在哪里抢夺幼女,然后陪养成红衣侍卫,其后又对所有负心薄悻的男人施之以毒手。其手段之毒辣,刑罚之残酷令人发指。于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偷偷放走了几个人。贺天芝知道后,先是对于妈讲道理,说这些男人没有好东西。后来,于妈再这样放人,贺天芝就发怒了。久而久之,关系越走越远。而放走楚戈的事情彻底惹恼了贺天芝。

    楚戈被抓时,本来和于妈已经疏远的贺天芝兴冲冲的找来于妈,她要让于妈见见这个使她险些跳崖的男人。贺天芝太兴奋了,已经近乎疯狂。她几乎用尽了万毒宫中所有的刑罚,让楚戈痛不欲生。楚戈的哀求更助长了贺天芝的疯狂行为。于妈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她便再一次偷偷放走了楚戈。她亲自找贺天芝承担罪责。当贺天芝知道楚戈被放走后,气的要把所有人都杀了。贺天芝极力控制着情绪,但仍然全身发抖。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于金凤,我贺天芝今天跟你恩断义绝,从此我们再不是姐妹。来人!把她抓起来!抓起来!关到后山永远不能出来。”于妈从此就被关在了那间小房子里,她住于此地竟长达二十年之久。

    于妈囚于此地这么长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自己的儿子。因为贺天芝太恨她了,所以她被长期监视着。她的活动范围很小,根本无法触及外界的点滴消息。她内心很煎熬,几次想逃出去都没有成功。因为贺天芝给她下了一种毒药,使她的武功根本发挥不出力量。这种毒于妈也不知道怎么解,所以只好每日无功逼毒。因为她中毒太深,于妈竟用了十六年时间才把毒逼完。此时的于妈已经渐渐淡忘了自己的儿子。可是今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儿子竟送到了自己身边。于妈太高兴了,她觉得自己被囚于此是老天给自己的赏赐。今天的她无论如何不能让刚见面的儿子有任何闪失,即使把自己的命搭上也再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