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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停止了哭泣,撩开披脸的长发,露出了满是褶皱的脸,但是那双眼神却十分清亮有神,这告诉她,老苏绝对不是在梦游。
“海姑娘,你胆儿怎么那么大?”
海兰珠仔细嗅嗅,指着他的衣服说:“你没换衣服,袖口还留着昨日汤汁的气味。”
“海姑娘,看不出,你还长了只狗鼻子。”他大惊小怪地说。
“我权当是你在夸我,可是你为什麽这么做?”
老苏摘掉头发,笑呵呵地说:“哪里,一个人闷在这么大的宅子里,无聊的呗。”
不一会儿,漆黑深处,又传来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老苏,你听。”
“猫叫。”老苏不以为意地摆手。
“不对,”海兰珠皱着眉,“是哭喊声。”
“海姑娘,”老苏忽然尖声叫道,“您要是敢做对贝勒爷不利的事,老苏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不会放过你。”说着便摆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海兰珠一惊:“我能做什麽事?”
“您别装了,我知道您是大汗的人,大汗要问罪冲我来,反正我也活够了,贝勒爷是无辜的,他只是查清楚真相而已。”老苏忧伤地叹了口气,“大福晋死得蹊跷,做儿子想讨回公道又有什麽错呢?”
此时风里又传来嗖嗖几声。
海兰珠支起耳朵,依稀辨出声音的来源,便绕开老苏循声追去。
老苏一个失神,立即抽出腰间的短刀,握着刀柄,凶神恶煞地追赶而来。
海兰珠体力不足,跑步时,只能和一个胳膊生锈的老头一较长短。
“我……我不是要逃跑。”她扑到一棵树上喘息。
“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只有杀了你,你才不会像大汗通风报信,这样才能保护贝勒爷,对不起来了。”说着便挥刀刺来。
海兰珠用力反推一推,将自己反推出去,那刀便劈在了树干上,海兰珠看得出他丝毫没有手软,吓得立即往前跑去,兵器拼击的声音越来越响。
跑上跨湖的一段小桥,便看到对面有两个人在打斗,其中一个便是多尔衮。
“褚英终于坐不住了吗?我没去找他,他反倒派人找上门来,也好,省得我费事再多跑一道。”他手里持一把弯刀,对准了面前的男人。
“多尔衮,你欺人太甚,对我们的人,滥用私刑,大贝勒忍无可忍。”
多尔衮冷讽道:“现在的褚英只不过是一个被褫夺封号的罪人,大贝勒的称呼,他已经用不上了。”
“住口,如果不是你们兄弟狼狈为奸,联手陷害我们主子,今时今日坐上皇位的还不知道是谁呢。”话音刚落,两人便又开始动手较量,那那人边打边退,离桥头越来越近,海兰珠反应过来,为了避免卷入其中,只想要逃跑,可是一转身,便看到在桥的另一头,老苏正拿着短刀堵住她的去路。
“海姑娘,你跑不掉了。”老苏托着刀把,像捕获猎物般欣喜。
海兰珠再次转身,专注打斗的多尔衮也带着那场与她无关的战争逼上桥来。
“既然与她无关,便会手下留情吧,她稍稍思衬,护着头一边叫着让一让,一边朝着两人跑来,跑到中间时,那两人果然收住了刀子,可是他却觉得左肩一阵刺痛,抬起的脚再落下,便酥麻发软,撑不起那沉重的身体,她一头栽在地上,下一刻,站在她左边的男人也中剑倒地。
她握着左肩膀的伤口,胆小如鼠地呢喃:“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谁知多尔衮竟然骂道:“不想死还出来挡暗器,有病。”
多尔衮果然还是多尔衮,跋扈又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