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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马背上,手脚胡乱扑腾,两只手螃蟹的钳子一样,险些抓伤他的脸,皇太极猛一勒缰绳,随着一声嘶鸣,骏马昂着脖子,两只前蹄悬空。
“啊啊啊啊……”倾斜的世界里,海兰珠以为自己会滚坡一样滚下去。
“闭嘴。”皇太极无奈地侧身滑下马,伸出一只手,圈主她的腰,将她从马背上提下来。
可是她仍然在啊啊啊尖叫,叫声带着女人的特有尖锐刺耳,刺得他耳朵生疼,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松开手。
“啪……”
她摔在地上的时候后居然没叫,只是自己一个人一声不响地慢腾腾地爬起来,然后掸掸裙子和衣袖,往后退两步,规规矩矩地福身向他行礼。
皇太极奇怪地看着她:“你刚才叫什么?”
“男女有别,不该同坐一骑。”
皇太极一愣,抿紧嘴唇,深深地望着她,最后抬起头望向一处的天空。
“有一个女人也说过这样的话。”
海兰珠应道:“您已经说过了。”她想提醒他说过这句话,他便不会再提,可是他仍旧孜孜不厌地说着那个女人。海兰珠有些不耐烦。“既然你这么想他,为什麽不去找她?何必在此多费口舌。”她想说的只是最后一句,可是只说了前面两句,便不敢往下了。
区区一个婢女,又怎么敢嫌他罗嗦烦人呢?
“她就在那里。”皇太极的手指向目之所及之处。
海兰珠疑惑地望着,有人不知明夕何夕,有人不知彼处何处。
“她是个汉人姑娘。”他沉沉地低喃着,语气便如同那逐渐压沉的暮色。
海兰珠望向天边,知道他所指的地方,应当是明朝的都城。
可是他跟她提这些做什麽,这跟她没有关系?
海兰珠本就是个怕麻烦的人,她不想干涉与皇太极有关的任何事,奇怪的事,不知道为什麽,她总能感觉到一股抵触和反感。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同样的,讨厌一个人更不需要理由。
无论他是英雄还是传奇,她都打从心底里讨厌皇太极这个人。
“四贝勒,我可以走了吗?”站在他身后许久,她终于忍不住。
“去哪儿?”他背对着她,冷冷地问。
“科尔沁。”
“不行,你哪里都不能去?”
“为什麽?”海兰珠虽然气恼,但是克制着自己的语气,让它不那么冲。不让她回去,是他的不对,给他挑衅滋事的理由,那便是她的疏忽了。
终究是她思虑太多,也高看了自己,他哪有闲情同她一般见识。
“你已经知道遗诏是假的,你说,我能放你走吗?”皇太极回过头来微笑,那双眼睛布满阴霾。
“你……你想……”难怪他愿意和她说这么多,原来是盘算着杀人灭口。
她转身便跑,心里却清楚得很,褚英要杀她,多尔衮还会出手相救,现在皇太极要杀她,多尔衮怎么会在再出手呢?
那一瞬,她听到了刀剑出鞘时的低吟。“别杀我。”她闭上眼睛,刚跑出几步,可是后颈一痛,便失去了意识。
皇太极抽出佩刀,用刀柄打晕她,把她重新挂到马背上。
对于这种啰里啰唆的女人,还是直接动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