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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轩王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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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依摆好了格斗姿势,对付他们三个二流子武功的人,还是有胜算的,不过有可能会受伤,但是既然遇上了,就要努力拼搏,杀出一条生路来。

    三人举刀齐齐向她砍了过来,依依正要跟他们打,眼前闪过三道银色的光线,那三道银光没入了他们三个人的身体里,他们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痛苦的狰狞着脸,哀嚎一声,举着刀的手垂了下来,身体直直的往前栽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背后一把银色的飞镖郝然在目,正插在心脏的位置,鲜血如泉涌。

    这三个人背后的飞镖都是同样型号的,看来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能在瞬间同时命中三个人的心脏,将他们立即毙命。

    高手,绝对的高手。

    依依抬头向前望去,凝香和画眉从屋顶飞了下来,画眉一脸冷漠的走过去从那三个男子的背后取下了飞镖,在他们的尸体上擦了擦血迹,将飞镖放入随身带的囊里。

    这淡定的神色仿佛她刚刚只是杀了三只鸡而已。

    凝香则立即奔过来紧张地拉着依依的手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自信观察了一下,确定她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幸好她没有事,不然自己都没法跟王爷交差了。

    凝香有些责怪地说道:“你怎么跑这里来啦?你看看刚刚多危险,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就要死在他们手中了。”

    依依在深山老林的客栈里遇到了一群想要偷马又要伤害她的小混混,自己跟他们斗智斗勇的,此时一听到凝香熟悉的叽叽喳喳、唠唠叨叨的声音,依依心里还是一暖,顿时觉得亲切了许多。不过依依没有想到这两个看着不起眼的小丫鬟居然有些这么高的功夫。平时还真是小瞧了他们,她们在自己身边也隐藏得真够好的。

    看来杜凌轩身边可是有不少的奇人。一个大才子幕僚白澈,一个机械天才天问,一个武功高强的夜影。就连当初拨到听风院的两个丫鬟的武功也有这么高。

    不过依依还是板着脸,十分的不屑,一脸傲娇的抬头,朝凝香挑挑眉,“谁说的?你们不来我也能搞得定,我不是都已经搞定了五个了吗?还能搞剩下的这三个?”

    “哪有?你明明就只搞定了一个,这后面的三个可是画眉杀的。”凝香对夏依依抢功劳的行为嗤之以鼻,更何况就算是要抢功劳,非得把画眉杀掉的人说成是她搞定的,可是她也没有数对数呀,这地上就躺了四个人,哪里来的五个?

    “你看那边。”依依指了指屋里头被捆着手脚,在床脚边团团坐的四个人。

    凝香往里头一看,屋里头居然已经有四个男人被绑了起来。她这么瘦瘦弱弱的,又没有什么武功,怎么做到的啊?凝香惊讶地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这么做到的啊,我就说你们不出来我也能搞定的嘛。”依依转身进屋,将自己的包袱拿着,说道:“人是你们杀的,你们自己处理吧,我可不想摊上人命官司,我先走了。”

    凝香苦巴着脸看着她,瘪了瘪嘴,王妃,你这样真的好么?我们可是为了救你啊,结果完事了你就跑了,让我们善后?

    依依扬了扬眉,给了她们一个你们看着办的眼神。哼,让你们听杜凌轩的话过来赶我回去,我就要你们留在这里慢慢地跟衙门纠缠吧。

    依依径直就去马厩牵烈焰,烈焰一看到依依来了,高兴地伸了头过来在依依的身上蹭了蹭,打了一个响鼻,抬起蹄子在地上刨了几下,又兴奋地甩了几下尾巴,在身上拍了拍,扫去了一些灰尘,好似将身上打扫干净了好让依依上来坐,一副殷勤讨好主人的模样。

    依依摸了摸烈焰的头,将它的缰绳解开了,依依说道:“你这么听话,又不会乱跑,那我下次就不给你拴着了,免得你遇到了危险,跑还跑不掉,要是万一那些人用刀砍你,你不就死定了吗?”

    烈焰好像听懂了一样,吼吼地叫了两声,绳子一解开,它就兴奋地从马厩里跑了出来,在院子里欢腾地撒开蹄子跑了两圈,庆祝它得了自由。

    依依牵着马就出了院子,翻身上马,夹了一下马腹,就扬长而去。刚走了没有多久,凝香和画眉就紧跟了上来,依依说道:“不是让你们处理善后的吗?你们就这么把三具尸体扔在那里不管了,你们有没有考虑到店家怎么办啊?”

    “王妃,你放心好了,我们已经处理好了。”

    凝香她们根本就没有去处理那些事情,而是交给了隐在暗处没有露面的红菱。

    “慢着,上次不是跟你说好了叫我名字的吗?而且你也叫得很顺口了,怎么又叫我为王妃?”

    凝香抽了抽嘴角,一个不让叫王妃,一个要她叫王妃,她一个奴婢夹在中间,真的好受气啊。

    凝香说道:“王爷不准奴婢叫你名字,要奴婢叫你王妃。”

    “王爷,王爷,你可真是你家王爷的好奴婢啊,我说的话你一句都不听,他说的话你就当圣旨一样遵从。”

    “王妃,这话不能乱说的,王爷的话怎么能当圣旨呢?当心被别人听到了,对王爷不利。”凝香低低地又有些着急地说道。

    依依看了她一眼,真是够胆小的,连说个话都怕逾越了规矩,触犯了皇权,依依嘲笑道:“你可真能替你家王爷考虑。”

    凝香一听,以为夏依依吃醋了,连忙说道:“奴婢多嘴了,奴婢以后不会再替王爷考虑了,应该是王妃替他考虑才对。”

    依依冷笑一声,说道:“我替他考虑什么?我又是真的王妃了,不过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你们回去跟你们王爷复命去吧。”

    “王爷不是让我们带你回去的,是要我们贴身保护你。”

    嗯?不赶自己回去了?还派人保护她?那个杜凌轩改变主意了?依依凝眉思索了一会,接着说道:“我不需要你们保护,你们回去吧”。

    凝香赶紧策马过来,与依依靠近一点,一脸笑容地说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呢,你若是一个人上路,那多危险啊?你看今天那些人是没什么武功的小混混,所以你还能应付得了他们。若是再遇上武功高强点的人,你不就没有办法了吗?若是我跟画眉跟着你,还能帮你一把呢。”

    “哼!”依依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抽了下马鞭,快速往前跑去。

    “王妃等等我!”

    “叫我夏奕。”

    呵呵,凝香脸上的笑容瞬间扩大,画眉斜了她一眼,说道:“你笑什么?”

    凝香说道:“你没听出来吗?王妃同意我们跟着了。”

    画眉冷冷地说道:“没听出来”。

    凝香给她翻了一个大白眼,傲娇地说道:“你情商太低!这都听不出来。”

    画眉慢悠悠地说道:“敢嘲笑我?要不要我把你暗恋某人的事情告诉王妃啊?”

    “你敢!”凝香又羞又恼,怒目瞪着画眉,脸上瞬间泛起了片片红晕。

    哼,小样,画眉轻蔑地一笑,扬鞭加快了马步,跑到了凝香的前面,凝香在后面暗自咬了咬牙,这个画眉,以前不是说好了拿钱堵她的嘴的吧?怎么拿了钱了,这过了些时间了,就又开始提这事了,有把柄在人家手中捏着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凝香赌气地哼了一声,便也抽了下马快速赶上依依和画眉。

    这边护国公和夏子英的下落还没有任何消息的时候,东朔皇帝杜傲天又头疼地收到了安王送来的消息,南青国已经派了重兵在南疆边线上虎视眈眈,安王已经连忙派兵在南疆与南青国的大军隔江相望,互相对峙,不过现在双方都没有动手,安王在信上火急火燎的拿不定主意,要皇上快快做决定,要不要再增兵派过来。

    朝廷上又开展了一场主战与求和的激烈争执,争论的最终焦点就集中在了要不要立琼公主为志王妃。如果主战,就无需立她为妃,甚至要把琼公主和上官云飞当成质子要挟南青,不过现在看来,南青皇帝极有可能为了扩张疆土而放弃他的一对儿女。如果立琼公主为志王妃,让琼公主在中间斡旋,事情还有转机,两国还能交好。

    “皇上,微臣觉得,我们根本就不用怕,就拿上官琼和上官云飞做人质,看他南青国还敢不敢轻举妄动。”

    “皇上,微臣以为,还是求和为好,如今我们已经和北云国还有西昌国开战了,我们的兵马基本上都调去了北疆和西疆,哪里还有多余的兵马和精力去应付南青国?而且那上官振宇野心极大,否则他也不会推翻了南青国前朝,自立为皇了。所以他很有可能为了扩大疆土,到时候,不惜用两个孩子做交换。”

    “哼,照你这么说,他完全可以趁着安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派兵攻打我们,他为何仅仅是驻守在边疆,而不敢攻打我们,我看啊,南青国也就是虚张声势罢了。他们刚刚才结束内战,哪里有那么多的兵马来攻打我们?”

    “他以前是不敢,但是现在有北云国和西昌一起攻打我们,他也不是就没有插上一脚的可能。”

    “皇上……”

    “好了,朕会深思熟虑之后再做决定。”皇上摆了摆手,止住了下面的一堆人的言论,他此刻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被他们吵得炸裂了。皇上想看看北疆和西疆的情况再做决定,如果志王能稳定住北疆的话,他就不用担心南青国了,即便南青国开始攻打东朔,他也能把北疆的兵撤回来,掉其他的兵去南疆打战。所以,现在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志王的身上,希望他不要辜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栽培。

    然而,人最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

    这天半夜,一份加急战报送达了皇宫御书房,皇上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总觉得眼皮子直跳,心道这份战报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以前皇上每天都会在自己的寝宫招幸妃子,可是这段时间他哪里还有心思宠幸妃子啊,一直都呆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先保住江山,才能保住他的皇位,以后才有时间宠幸妃子。

    这段时间,皇上不宠幸妃子了,这后宫里反倒一反常态的相安无事了。以前她们总是要偷偷地打听昨晚谁去侍寝了,谁的肚子又要大了,她们便是争风吃醋,一个个地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想方设法往皇上跟前凑。现在皇上的心思精力都扑在了朝政上,无心理会后宫这一群女人了,每日里为战事而烦恼不已。她们这会儿也不敢往皇上跟前凑,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了本就心情不好,脾气暴躁的皇上。她们倒是都缩在自己的宫里绣绣花,弄弄草。闷得慌了,就各个宫里串门,姐姐妹妹的喊得亲热,这后宫里倒是难得一回这么一派祥和了。

    皇后也省心了不少,而且心里更是高兴,以前皇上就难得来她这里一趟,每次都是招幸那些年轻的妃子,反正自己得不到皇上,现在她们一个都得不到皇上,要没有大家一起都没有。自己心里也舒坦一些。

    皇后这会儿也聪明了,别人不去皇上跟前凑,她也不去,反倒是天天跟着太后去皇家祠堂里念佛抄经,保佑东朔国泰民安。其实更多的还是在保佑志王平安回来。

    太后见皇后这个时候倒是开窍了,心里也宽慰了许多,自己当初也算是没有太走眼。

    皇上一个人睡在御书房里,吃喝拉睡都是在御书房里解决,显得十分的勤政。李公公也知道皇上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便连忙给皇上身边都皇上了一些聪明伶俐些的宫人,免得笨手笨脚的在皇上跟前碍眼。

    皇上还没有下床,李公公就将战报递到了皇上的手中,皇上急急忙忙地打开了战报,刚刚那双有些慌乱又有些焦虑的眼眸里瞬间腾地冒出了火花来,他猛地站了起来,将那份战报狠狠地往地上一砸,愤怒地说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李公公被皇上的愤怒给吓得一哆嗦,也不敢去捡那份战报,他连忙跪了下来,免得自己这么大剌剌地站在皇上面前太显眼,皇上就直接把怒气撒到他的身上。

    李公公这么一跪下去,满屋子的太监宫女便也连忙跪了下去。整个御书房里鸦雀无声,就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沉寂的御书房里,皇上那愤怒的粗喘声就显得尤为大声,他喘着气,怒目瞪着地上那封战报,脸上的肌肉显得狰狞可怕,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公公离他最近,正跪在他的脚边,李公公低沉的眼眸能看到皇上那明黄色的袍脚因为皇上的粗声哼气而颤动着,李公公盯着那个晃动的袍脚,连大气都不敢出。最近皇上总是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发怒,李公公的心脏都快要承受不起这么高的精神压力了。

    皇上生了一会儿气,这才缓了下自己的情绪,重重地哼了一声,大步跨向了御案前坐下,说道:“还跪在那里干嘛?还不给捡过来?”

    李公公听到皇上总算是开口说话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由跪着的姿态顺势爬着过去捡起了战报,这才站起身来,弓着身子将战报双手递交给皇上。

    皇上阴沉着脸,将战报一把抽过来,摔在了御案上,说道:“去,把轩王叫过来。”

    李公公也不敢问那战报里究竟说了一些啥,更不敢问叫轩王过来是何事。便连忙退了出去,叫人去轩王府宣轩王进宫。

    轩王府

    轩王没有睡觉,而是穿好了衣服坐在大厅里悠哉悠哉地喝茶,宫里的太监赶过来的时候,就见轩王府大门敞开着,他一来,自己还没有说明来意,守门小厮直接就说道:“公公直接去大厅吧,我们王爷已经久候多时了。”

    公公一听,轩王居然打开门等着自己,他不禁吓得腿都发抖,这个轩王一向都不会在外面等人的,今天却一反常态,而且自己这才是从宫里出来,这轩王就已经收到消息了?皇上在宫里头震怒,宣轩王入宫,想必是跟轩王有关的事,而轩王竟然知道了,却还能这么安定地在家里喝茶。这个公公素来就知道轩王和皇上一向不对付,只怕等下他们两个一见面,省不得要针锋相对的闹上一场。

    公公一进了大厅,见到轩王坐在轮椅上,可是浑身的凛冽威严的气势却散发了出来,眼睛冷冽地盯着自己看,公公心里嘀咕,他不是眼睛瞎了吗?怎么看向自己的眼神却仿若能穿透自己的身体一样,公公的脊背都冒出了冷汗,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奴才参见王爷。”

    “嗯,走吧。”

    凌轩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便吩咐天问推着他去皇宫。

    公公还没有开口宣皇上的旨意,轩王就已经走了,公公只得把要宣的口谕给咽了下去,忙不迭地站起来,跟在轩王身后去皇宫。

    御书房

    已经宣来了十几个朝廷重臣,钟尚书和曹相爷郝然在列,他们二人已经在御书房里争辩了许久,不过却是钟尚书占了上风,曹相爷处于劣势,被那几个大臣揪着“小辫子”一顿痛批,连带着将曹相爷的外孙杜凌轩也一块痛批。

    凌轩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钟尚书和那几个大臣在说凌轩的坏话,讲得正是起劲的时候,唾沫横飞。突然瞥见了凌轩进来了,他们连忙收敛了刚刚眉飞色舞的神采,一个个地噤若寒蝉,低下了头,眼神飘忽,不敢再看凌轩和曹相爷。

    唯独钟尚书有些得意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凌轩,心理暗暗嘲笑一声:“一个残疾王爷,还浑身端出这么一副霸气的气势出来有什么用?最后也坐不上那个皇位。他先过了今天这一关再说吧。”

    皇上一直冷眼旁观这志王一派的人在攻击轩王一派的人,却没有出声阻止,这时候见到凌轩进来,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说道:“你可知朕宣你来,有何事?”

    凌轩说道:“儿臣不知”。

    “哼”,皇上将桌上的那份战报拿起来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愤怒地说道:“你拿去看看,好好瞧瞧你教出来的手下都干了些什么事。”

    凌轩冷哼一声,没有被他的怒火给吓到,也没有上前去拿那份战报,淡淡地说道:“父皇,你明知儿臣看不见,还要儿臣拿过来瞧瞧?”

    皇上见他淡然处之,刚刚自己发的怒火就好像一拳重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的作用,皇上更是气愤不已,脸色瞬间降到了零下几度,阴沉着脸说道:“李公公,念给他听。”

    李公公连忙过来将战报拿着念给轩王听。

    皇上震怒:“你有什么好说的?”

    “一派胡言!”

    凌轩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只是声音里面却有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冷冽和威严。

    虽说凌轩说的是这份战报里写得一派胡言,但是既然皇上信了,也就相当于凌轩在说皇上一派胡言,皇上倏的站了起来,脸色气得通红,说道:“哼,夜影和白澈两个人自以为是,违抗军令,还煽动战士造反,导致那些战士跟着他们违抗军令,不上战场,连着丢了三座城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钟尚书便接茬说道:“哼,违抗军令,煽动造反,还丢了三座城池,以老臣看,他们两个是有通敌嫌疑,故意送了几座城池给北云国,也不知道他们这么胆大妄为,究竟是受了谁的意?”钟尚书说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地瞟向了凌轩。

    凌轩直接忽视他,将他就当成了一直疯狗在吠,凌轩看向了皇上,说道:“父皇以为呢?”

    兵部尚书钟达被他直接忽视了,脸色僵住了,狠狠地瞅了一眼凌轩。钟达负手站在那里,就让皇上跟凌轩斗吧。

    皇上说道:“他们违抗军令,又煽动战士,犯了这么多错事,按罪当斩。”

    “证据呢?父皇不会是相信这一面之词,而不讲究证据吧?若是这样就能把两个忠臣给杀了的话,那往后儿臣也可看哪个不顺眼,就也写一封战报回来,大肆污蔑一通。”

    “证据?这还要什么证据?丢失的那三座城池就是最好的证据。”

    凌轩轻蔑地一笑,好似听了一个笑话一样,说道:“父皇,你就是这样当皇上的?”

    “你放肆!”

    皇上猛地冲到了凌轩的面前,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这样说话,凌轩的这句话分明是在挑衅他皇帝的权威,在质疑他当皇上的能力,哪有一个儿子这么质问老子的?更何况还在众位大臣和宫人面前。皇上扬手就朝凌轩的脸上挥了一巴掌过去。

    凌轩抬手就抓住了皇上的手腕,将那一巴掌硬生生地挡在了半空中,皇上刚刚本就丢了脸面,想着用一巴掌来挽回自己皇上的尊严,可是没有想到尊严还没有挽回来,就又被凌轩给驳了面子。

    皇上本也是武功高强,也曾经上过沙场杀敌,即便现在老了,也经常练武强身健体,他被凌轩抓住了手腕,恼羞成怒,便站住了脚跟,稳住了重心,他的右手使劲用力,他想着,自己一个健康人还能打不过一个残疾人?他一定要将这一巴掌狠狠地打下去,让他知道,朕才是皇帝,他应该怎样跟朕说话。

    凌轩也稳住了身形,用力抓着皇上的手,抵挡住了皇上的力度,两人坚持在了那里,皇上见他力气还不小,便加注了内力,凌轩也加注了内力在手上。

    整个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他们两个在较劲,室内的温度瞬间下降,皇上和凌轩这里却是剑拔弩张,硝烟味道四起。

    拼到最后,皇上的内力却仍然比不过凌轩,被凌轩震了开来,皇上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趔趄,李公公连忙要去扶他,皇上正在气头上,刚刚已经在凌轩那里失了面子,若是还需要别人扶他,那不是更没有脸面了?

    “滚!”皇上愤怒地一挥手,用内力将李公公震了开去。

    皇上稳住了身形,看着还坐在轮椅上的凌轩,有些愤怒地说道:“你本事可还真不小,既然这样,朕就先与你过几招,你若是打得过朕,再来讨论一下朕应该怎样当皇帝。”

    说罢,皇上便对凌轩展开了攻势,杜凌轩冷哼一声,丝毫没有半点畏惧之色,迅速转动轮椅便迎上了皇上的攻击,这个御书房虽然大,可是里面也摆设了不少家具,又站了这么多大臣和宫人,因此这御书房空旷的地方便也就不多了。

    他们两个打起来的攻势又猛,招式又凶狠,很快刚刚那个小小的空地已经不够他们发挥的了,之前站在他们两侧的大臣连忙让开来一个空地来,也没有人敢出声劝阻,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两个在御书房里打起来。

    凌轩和皇上针尖对麦芒也不是头一次了,他们倒是见惯了凌轩顶撞皇上的,可是以前也就是两人言语上和眼神上对峙,这动起手来,还是头一次见。

    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凡人可惹不起。

    那些大臣还能泰然处之,可是这些公公宫女恨不得赶紧仓惶跑出这个大殿,他们可不想看见等会儿皇上亦或是轩王中的任何一个人输,他们总觉得他们会被殃及池鱼。

    皇上和凌轩过了十几招,竟然不但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还有些打不过他,皇上的面子就更是挂不住了。本想凌轩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又残疾了,自己也不好下狠手,可是凌轩却又是一个犟的人,根本就不肯低头认错,如果他故意输给自己,让自己在外人面前捞回脸面,自己也不会心里这么不舒服。

    皇上心中恼怒,就干脆使出了全力,忽远忽近地攻击凌轩,凌轩坐在轮椅上,行动确实是不便,因此,在皇上下狠招的时候,凌轩就渐渐地处于弱势了。

    凌轩眼神凌厉,一掌击了出去,皇上侧身躲了开来,便重重地往凌轩身上击了一掌过去。凌轩冷哼一声,是时候让他们大惊失色了。

    凌轩从轮椅上瞬间腾空而起,飞到了半空中,随即一个翻身就迅速飞到了皇上的身后,伸出一只手指头,在皇上的背后划了一下,嘴唇轻启:“父皇,你输了。”

    皇上刚刚本以为自己那一掌必定能击中凌轩,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从轮椅上飞起来了,还跑到自己的身后偷袭自己,如果刚刚他用的不是手指头,而是一把刀,现在自己已经一命呜呼了。

    皇上脸上先是自己输了的愤怒之情,随即就转变成震惊。

    他,怎么站起来了?

    皇上惊恐地转身,看向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凌轩,他目光深邃,神色凌厉,身材笔挺,直直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的腿没问题,他的眼睛难道也没有问题了?

    这一下,整个御书房的人都震惊了,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那个残疾王爷不残疾了?他还打赢了皇上,他恢复成为原来的那个战神了。

    钟尚书更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张大的嘴巴里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自己一直忌惮的轩王好不容易残疾了,不会挡着志王和他们钟家的路了,可是他怎么就不继续残疾下去呢?是哪个王八蛋把他给治好的?

    皇上震惊之余,心里更是咯噔一下,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恢复的?而这段时间他居然一直在装残疾,他瞒着朕。

    皇上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几经变化之后,皇上脸上的神色变回了以前那副慈父的形象,蹒跚了两步,走上前,两只手握着轩王的肩膀,喃喃地说道:“轩儿啊,你恢复健康了?你真的恢复健康了?这真的是太好了,朕一定要赶快告诉你母妃和太后知道,让她们也高兴高兴。对了,你母妃知不知道你已经好了?”

    皇上的眼中闪烁着高兴而泣的眼泪,他一边说,一边握紧了轩王的肩,一边仔细查看轩王的眼睛,来确认他是不是已经能看见东西了。

    若是别人,还真的要被皇上的这副慈父的样子给蒙骗到,谁能想到这个慈父刚刚还在这御书房里用内力攻打他的“残疾”儿子呢。

    凌轩看到皇上在审视他的眼睛,凌轩冷哼一声,说道:“儿臣恢复了,就能打得过父皇了,让父皇失望了吧。”

    凌轩往后退了一步,挣脱开皇上的双手,他走了几步径直走到了李公公的跟前,将那份战报拿到了手上。他的这一系列的动作,无一不是显示了他已经完全能走能看得见了吗?这一下,皇上和御书房里的众人再也不敢不相信这铁一般的事实了。

    凌轩将那份战报打开来,快速地扫了一眼,便冷哼一声,随手就扔到了钟尚书的怀里,说道:“本王进来的时候,听见钟尚书振振有词的长篇大论,本王当时也就听了一点点,还不太明白钟尚书说得什么意思,还请钟尚书再说一次。”

    钟尚书见那份战报扔到了自己的怀里,条件反射地将那份战报用手抓住了,他此时还沉浸在凌轩站起来的震惊当中,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此时被凌轩这么一问,他抬头一看,便看见了凌轩那双噬骨般狠历的眸子,钟尚书身子一震,缓了缓心神,老奸巨猾地说道:“老臣可不过是按这份战报上的事情实话实说,就事论事罢了。”

    凌轩说道:“就事论事?这就是所谓的事实吗?”

    “你什么意思?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啊。”

    凌轩转过身,看着皇上说道:“父皇以为呢?这份战报上的内容可信吗?”

    皇上一改凌轩刚刚进来的那副咄咄逼人的态度,他眉毛一皱,凌轩既然早就已经恢复身体了,又能淡然地来御书房跟他顶撞,想必是他的心里早已经知道这份战报上写的什么了,而他也早有准备了,不然也不会贸然地问自己怎么当皇帝的。

    皇上的嘴角抽了抽,自己因为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志王的身上,而忽视了轩王的存在,觉得他现在一个残疾王爷也帮不了自己什么,因此在志王来信说轩王的手下在北疆作乱的时候,自己竟然全然相信了志王所说的话,毕竟北疆的战士都是轩王的旧部,所以那些人是很容易被夜影和白澈煽动肇事的。现在看轩王这副自信的模样,皇上心里不禁打鼓,这志王难不成真的会骗朕不成?

    皇上便将怒火转移到钟尚书身上,说道:“钟达,你刚刚跟朕启奏的那些事情可属实?”

    这钟达刚刚满口胡言,将北疆的事情一半真掺着一半假地又添油加醋地大肆渲染了一番,可是此时若是说他说的不属实,那岂不是自打耳光,说自己刚刚欺君了吗?钟达便干脆一条道走到黑,又将责任往志王身上一推说道:“皇上,臣又不在北疆,哪里知道那边的情况呢?臣所言全是志王写信告诉老臣的,臣可是照实全说了的。”

    钟达这话说得,反正他是把他知道的如实禀告了的,倘若是有什么虚假之言,那也不是他在骗皇上,而是志王先骗了他,他只是一个不知情的过错罢了。

    皇上神色暗了暗,一听钟达这弱了半分气势的回答,便知道北疆的事情怕是不像这战报上写的一样了。

    皇上又问向另外几个刚刚和钟达一个鼻孔出气的人,他们就没有钟达那么稳得住阵脚了,一个个地都跪了下去,说道:“皇上,臣所言也都是钟尚书告诉微臣的。”

    皇上气得朝他们几个人身上就踹了过去,骂道:“佞臣、佞臣。”

    那几个人便跪在了地上犹如抖筛糠一样,身子不停的颤抖,完全没有之前攻击辱骂轩王一派的人时的嚣张模样。

    曹相爷见轩王居然已经好了,他顿时就觉得连自己的腰杆子也挺直了,他立即朝那几个人说道:“怎么?你们刚刚不是说得好像是掌握了证据一样吗?为何到了现在都是没有任何证据,而紧紧是道听途说的话,你们就敢拿到朝廷上说,你们这是蒙蔽圣听,诬害忠良。”

    曹相爷说得义愤填膺,好似要将自己刚刚受的鸟气全都给宣泄出来,其实曹相爷内心里除了恨钟达他们这伙人,更恨皇上。现在皇上就显得跟个明君似得了,刚刚轩王来之前,皇上跟钟达他们也是一个鼻孔出气,就像是穿了同一条裤子一样,同进同退地威逼着自己,一起拷问自己,问自己是不是和轩王一起指使夜影和白澈在北疆闹事,导致战事失利。

    哼,皇上,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曹相爷对皇上是敢怒不敢言,可是凌轩则是不一样,凌轩见皇上将矛头给指向了钟达他们,而将自己的错误隐藏了起来,凌轩就偏偏要撕开皇上伪善的真面目。

    凌轩说道:“儿臣记得,儿臣刚刚进来的时候,皇上可是很认同他们的话,也相信这份战报上志王所说的话,怎么这会儿,倒是询问起他们来了?儿臣倒是要问问父皇,刚刚儿臣进来的时候,父皇所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皇上的脸上的肌肉紧绷,面色也变得阴沉,这个凌轩,似乎比他没有残疾前的性情变得更加可怕,以往,他虽然与自己不对付,可好歹也会看在自己是父皇的份上,说话还多多少少会留点余地,可是现在,怎么就对他说话没有留半分余地呢?似乎父子之情更为薄弱,对他反倒多出了许多怨恨出来?

    皇上在内心里暗暗哼了一长口气,他说道:“刚刚父皇也是被他们给蒙蔽了,而且又对北疆的战事十分着急,这才着急上火,对你询问的语气有些急了些,不过父皇并没有对你怀疑什么?”

    “哦?是吗?那你宣儿臣过来解释什么?”

    皇上的眸子缩了缩,他还真的是寸步不让,步步紧逼啊。

    “轩儿,父皇也是需要听取双方的解释的。”

    “你想知道是吗?这些给你,你拿去瞧瞧吧。”

    凌轩冷哼一声,斜了钟达一眼,从轮椅中的隔层里掏出了一些东西,就直接往皇上那边抛了过去。皇上没有料到轩王来这一出,有些慌乱的在自己怀里瞎摸了两下,才将落入怀中的东西给接住了,

    李公公内心里头哎呦一声,这皇上会不会责怪自己啊?毕竟应该是自己从轩王手中先接过东西,检查一下没有危险物品以后,再转交给皇上的。这轩王竟然直接交给了皇上,还不是递上去的,而是态度傲慢地抛过去的。皇上今儿在轩王面前可是出了不少丑,吃了不少瘪,看得出来皇上一直在隐忍着,没有发脾气。

    皇上忍着心里的那一口气,将那些东西打开来一看,越看越生气,直接将那一包东西重重地往钟达的脸上砸了过去,说道:“你自己好好看看,你们钟家干的什么好事。”

    钟达见凌轩刚刚抛东西给皇上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钟达直觉里就感觉那包东西里必定有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便已经打起了精神和心理准备应对皇上的反应。这个时候见皇上怒气冲冲地将东西朝自己砸过来,自己又不敢在皇上的气头上去躲开那个东西,就忍痛被皇上这么砸了一下,布包里的东西便七零八落地掉在了地上,钟达连忙弯腰把地上的东西都给捡了起来,一看就大惊失色,面如土灰,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