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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从此以后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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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影拎着一个人就要往火圈外飞,那人说道:“将军,先救他们。”

    夜影一看,这人正是副营长,便放下了他,说道:“你赶紧就把还没有跑出去的人集中起来,喊道这边来,有我在,死不了。”

    副营长一见夜影这么说,顿时就有了主心骨,忙不迭地往山上跑,大声喊着,要人来这里集中。

    丁大力也加进了运送被困人员的行列中。

    “惊雷,我们也去帮忙。”志王看着山上的惨况,有些不忍。这里有轻功的人不多,他和惊雷就会轻功,除了他带的几个贴身的护卫有轻功,其他的人都是普通战士,并没有轻功。

    里面还被困了那么多战士,光凭夜影一个人,也运送不过来,而且运用轻功非常耗费内力,夜影这么拼命地运送,也熬不了多久。

    “王爷?会不会有危险?”惊雷担心北云国的人还没有走,会不会躲在暗处放冷箭。

    “多派几个人保护我。”志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如果现在自己见死不救,隔岸观火,到时候引起战士们的怨恨,若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对自己绝无好处。

    “是”说罢,惊雷就带了人跟着志王进去了。

    多了几个会轻功的人帮忙运送困在山顶的人脱险,运送的速率也上来了,半个时辰后,所有的人都被运送下去了。

    山脚下一片狼狈,横七竖八地躺着伤员,为数不多的几个军医穿梭在伤员当中,营长赶紧将战士们都集中起来清点人数。

    营长上前来报到:“夜将军,我们死了三千人,伤了两千人,另外我们所有的粮草,衣服,药品等物资都被火烧毁了。”

    “嗯,我知道了,安顿好受伤的战士,等天亮,火也差不多灭了,到时候安排人重新安营扎寨。”

    “可是树木烧毁了,以前的机关也烧毁了,现在整个山上都光秃秃的,没有遮掩,我们的人藏在哪里,敌人一眼就能看得到了,机关也不好隐藏了。”

    “这个有弊处也有好处,光秃秃的,敌人来了,我们也能一眼看得他们,他们也不好隐藏,不是吗?他们暂时不会再来攻打这里了,你要加快速度,把这里重建起来。”

    “是”

    一个时辰后,丁大力带了人赶回来了,回来就骂道:“小兔崽子,跑得到挺快。我们赶到那边,那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我们追出去几里地,也没有看到人影,这才往回赶。”

    丁大力往夜影这边赶过来,经过志王身边的时候,嫌恶地将挡在他身前的小兵踢了一脚,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小兔崽子,要你去追敌人,你就跑不动了,现在回来倒是跑得快得很,还跑老子前头挡路,妈了个巴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志王怎会不知道他在指桑骂槐,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不是他过来把营长等人调过去集训,分水岭也不会遭到突袭。志王的脸都绿了,只是碍于丁大力并没有指名道姓地骂他,而且这个时候战士们的心里对他还有意见,这个时候他还不好对丁大力下手。只得暗暗忍下了这口气。

    夜影一听丁大力这么骂人,心里解气不少,自己碍于志王的身份,并没有说志王什么,若是别人,指不定要受到什么处分了,就他这么一搞,三千战士的生命就没有了。

    紫玄匆匆赶回了京城,便立即去了血隐组织本部,问道:“那两个活口,可省出来什么?”

    “紫玄,他们先前怎么都不肯招供,不过后来有一个招了,他们是冥日会的人,只是听从组织上的分舵长安排了这次人物,至于买家是谁,并不知道。”

    “什么时候接的任务?”

    “就在志王出发的那一天。”

    紫玄说道:“速度够快的,当天出发,就有人出去买杀手了。”

    紫玄连忙赶往御书房去见皇上,将事情告知了皇上,皇上说道:“依朕看,此次抢夺事件必定是阿木古孜指使的,他就是想通过劫走军需,导致北疆战事失利,朕若是再丢几个城池,他就更高兴了,他就是想报复东朔,以报阿木古力的仇。”

    紫玄说道:“皇上,那么他这一次没有成功,会不会下次还会使什么黑招?”

    “有可能,不过这次没有抓到他的证据,也奈何不了他。”

    正当他们还在聊着劫军需的事情的时候,一份北疆的战报也送了进来,皇上一看,瞬间就火冒三丈,这个志王,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去送一趟军需而已,居然去那里摆什么王爷架子,间接害得分水岭上三千将士死亡。

    皇上将战报直接扔给了紫玄,说道:“你当初一送到北疆,就应该把志王也一起带回来,省得他在那边坏事。”

    紫玄有些疑惑,皇上为何如此震怒,自己从北疆走的时候,北疆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就出了大事了?紫玄将战报一打开,也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志王果真是个祸害啊。

    紫玄凝眉说道:“皇上,北疆的战士本就不多,又阵亡了许多,这次却又死了这么多的士兵,北疆的战斗力无疑是雪上加霜了,而且赵熙又比夜影厉害许多,属下担心夜影在那边只怕是抵挡不住北疆的。”

    皇上叹了一口气说道:“朕也知道,夜影本就已经有些抵挡不住了,只是如今能抵挡住赵熙的人就只有轩王一人了,可是轩王如今这个样子,还怎么上战场?如果朕派你去,你和夜影一起,胜算更多一些。”

    紫玄说道:“皇上,属下武功与夜影相当,可是属下与夜影不同,夜影是上战场打战的将军,而属下只是执行一些刺杀任务,并不会带兵打仗啊。不过,属下倒是有个建议。”

    皇上立即来了兴趣,说道:“什么建议?”

    紫玄说道:“微臣听闻鬼谷子可是在轩王府里,鬼谷子医术高超,兴许能治好轩王呢?”

    皇上还以为是什么建议,原来也就是想把轩王治好,让轩王去应付赵熙。只是鬼谷子必定是治不好轩王的,要不然为何轩王到现在都还没有开始医治呢?

    皇上摇了摇头,说道:“唉,只怕是没用,鬼谷子若是能治好他,早就给他医治好了,何必等到呢?”

    紫玄依旧不死心,说道:“不过属下倒是还有一个人选,兴许她能医治好轩王。”

    “谁?”皇上可是不相信了,这世界上还有比鬼谷子医术高超的大夫,能治好所有大夫都治不好的残疾?

    紫玄知道皇上跟夏依依的过节,只是此刻,医治好轩王,拯救东朔的江山才是重要的事情,皇上应该会摒弃对夏依依的成见才是。紫玄缓了一缓心神,说道:“属下认为,轩王妃兴许可以。”说完了以后,紫玄还偷偷地看了一眼皇上的神情,生怕皇上听到轩王妃这三个字就恼火,毕竟轩王妃曾经在朝廷上公然辱骂过他。

    皇上果然听到轩王妃三个字的时候,神色有些不自然,皇上疑问道:“她不过就是有些小聪明罢了,搞搞发明,弄一些小玩意,头脑倒是聪明的,可是她哪里就有这么高超的医术能医治好轩王?她若是能医治的话,还需要朕去求她给轩王医治?轩王可是她的夫君,她若是能治,早就给他治了,也就没有必要整日里跟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过日子了。”

    紫玄说道:“也许轩王妃的聪明不仅仅在发明一些小玩意上,她在医术上也有一些发明吧,轩王妃既然有本事能将嘉琪、嘉悦公主剖腹产出来,医术想必也是另辟蹊径,与常人医治的方法不同,我们若是要她琢磨琢磨办法,兴许她能想到什么好办法医治轩王呢,属下认为,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

    “嗯,既然如此,朕便派人去将轩王他们叫过来问一问。”

    当太监带着皇上的口谕来到轩王府的时候,管家便哄骗公公说轩王妃出去逛街去了,要公公先回宫,他立即派人出去找轩王妃,一找到就让她去宫里。那公公倒是也信了,便先回了宫。

    马管家可没有派人出去找正在“逛街”的轩王妃,而是转身就进府里头找凝香,要凝香去静苑把轩王妃带回来。

    夏依依一听到凝香在门外喊开门的声音,夏依依脑袋都大了,每次凝香一过来,就保准没有什么好事。这凝香是天生自带霉运吧,每次都把坏事情给自己带过来。

    夏依依一副不想看见凝香的表情,把门打开了,沉着脸说道:“你又来干嘛?这里又不欢迎你。”

    凝香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要把王妃接回府上去,王妃跟王爷又可以见面了,凝香就盼着他们两个可以经常见面培养感情了,说不定,将来,他们两个见着见着,就擦出了爱的火花来了呢。

    凝香说道:“王妃,是皇上召见你和王爷,奴婢是来叫你赶紧回王府,跟王爷一起入宫的。”

    “又有什么事啊?”夏依依十分地不情愿,搭耷着双眼和耳朵,整个脸都要垮到地上去了。

    凝香一想起王妃又要和王爷见面,心情就十分好,凝香说道:“肯定是好事情。”

    “好事情?哪次跟凌轩在一起,不出点什么岔子,那就不算完。”

    说起来还真的是呢,每次跟他一块去,不是被他打成内伤,就是遇上月贵嫔难产,又是遇上伏杀,总之,跟他在一起,就没有好事。

    依依又把自己跟凝香说话的口头禅说了一遍:“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不行啊!”凝香都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这么告诉王妃的了,王妃这记性可真的是不好,每次都要自己这么拒绝她一次,她才死心吗?

    夏依依只好跟着凝香一道出门,结果正巧遇上了许睿过来找夏依依,许睿一见上次送布匹过来的丫鬟又来了,心里顿时就升起一股醋意,这白澈该不会是又要丫鬟过来给夏奕送礼物来了吧,可是白澈不是都已经去了北疆了嘛?难道是以前就说好了要送夏奕礼物?

    许睿连忙过来拦住了凝香和夏奕的去路,问夏奕道:“你去哪里?”

    凝香一时忘记了王妃跟她的交待,不得透露她的身份,凝香张口就说道:“跟奴婢回府啊。”

    许睿一听她竟然要跟着她去府上,顿时就不乐意,上次夏奕还说她很白澈没有什么呢,怎么这都要去人家的府上去啦?而且白澈又不在府上,她去白府干嘛?见家长?

    许睿说道:“你去白府干嘛?”

    “白府?”

    依依和凝香两个人同时都发出了疑问,凝香说道:“去轩王府”。

    依依这才想起来上次因为万兴布庄的布匹的事情,许睿误会了白澈在追求她,可是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凝香就已经先说出口了,

    许睿问道:“去王府做什么?”

    依依暗暗地掐了一下凝香,给了她一个多事的眼神,凝香疼得直咧嘴。

    依依只得撒了个谎,说道:“轩王妃有事找我。”

    轩王妃?许睿想起来夏奕曾经说过,她是护国公府的私生女,所以跟轩王妃长得像,原来轩王妃找她有事,许睿暗自责备自己疑心太重,不相信她。

    依依自言自语说道:“我这样骗他,到底对不对?”

    “不对,你就应该告诉他,你就是轩王妃,你……”凝香接过了话茬说道,在凝香的思想里,王妃别说这么跟许睿交往了,就是出府单独过都是不对的。

    依依叹了口气,抽个机会,一定要告诉他真相,到时候,他若是愿意接受更好,他若是接受不了,自己也没法强求,只能说是两个人有缘无份。依依苦涩地笑了一下,自己为何要有这个王妃身份呢?自己若是仅仅是还未被赐婚之前的夏依依,自己也许还真的能和许睿摊开身份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只是许睿兴许会介意自己已经嫁为人妻的事吧。

    依依转过头来,不再看他,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跟着凝香往轩王府而去,依依怎么总有一种预感,似乎随着自己的脚步离许睿越来越远,自己的心也离他越来越远,好似两个人就这么走了以后,往后,两个人再无交集一样。

    依依来到了轩王府,便问道:“凌轩,这又是什么事情要进宫啊?我可是不想进宫,每次跟你一起,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倒霉事情,我都怀疑你这个人是不是长了一副倒霉相啊?”

    你才长了一副倒霉相呢?凌轩冷哼一声,没有理他,这个夏依依一来这里,若是不损他一句,就好像她不舒服一样。

    依依见他不说话,板着个脸,依依笑了下,说道:“喂,我不过就是说你长了一副倒霉相吗?你用得着板着脸这么不高兴吗?你未免也太小气了点吧,作为一个男人,心胸开阔一点点行吗?”

    “本王的心胸还不够开阔吗?你以为安王妃敢在安王面前说安王长了一副倒霉相?”

    凌轩抬头“看着”夏依依,因为凌轩是坐着的,夏依依站着的,就比凌轩高出一点了,凌轩有点不喜欢这么仰视着看人,他更喜欢如同一个王者一样俯视众人。凌轩即便是从下往上“仰望着”夏依依,可是凌轩那周身的王者气派却不减半分,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嘲笑,嘲笑夏依依已经被他如此宠着了,而她却还不自知。

    依依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个社会的女子都是以夫为天的,恭维奉承着丈夫还来不及,特别是身为王爷,安王妃哪里敢对安王爷那样说话呢?以前见过她们几次,虽然安王比起凌轩来说是要温和一些,可是他身上的王者之风还是有的,而安王妃对安王也是毕恭毕敬的,他们应该是这个时代的模范夫妻,相敬如宾,安王妃又是极尽恪守女戒的,自然不会贬低安王了,想来也就只有自己这个异世穿来的人特立独行,完全不管不顾这个社会的女性生存规则。

    依依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那皇上召见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啊?该不会还是为了阿木古力的事情?”

    “不知道”

    依依收回了脸上感尴尬尬的笑容,问他也是白问,他即便知道,只怕是也懒得告诉自己。

    两人一同到了皇宫,皇上开门见山地问道:“凌轩,鬼谷子可有办法医治你的腿疾和眼疾?”

    凌轩说道:“不能。”

    皇上一听,叹了口气,自己想着要凌轩快点治好以后,帮着自己对抗外敌,可是他都已经残疾半年多了,若是要治好,只怕是很难。

    依依眼眸暗了暗,皇上若是仅仅是要问轩王医治腿疾和眼疾的话,完全可以单独叫凌轩入宫就行了,可是却还把自己也一起叫过来,只怕是因为上次自己在映月宫中给月贵嫔剖腹产子的事情引起了皇上的怀疑了,皇上这是想试探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将凌轩的残疾给医治好。

    依依假装没有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自己只管坐着喝茶,自己曾经跟凌轩说过,可以医治他,但是他自己不想治好,自己也懒得将这件事托盘而出告诉皇上,免得到时候皇上要凌轩赶紧医治,他又不愿意,还要来怪罪自己多嘴。

    皇上看着夏依依一副装作没有办法医治的样子,完全不搭话进来。

    皇上便又跟凌轩唱苦经,一脸心痛地说道:“轩儿啊,朕这三个儿子里头,也就只有你才能帮衬着点父皇啊,他们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那个安王就不说了,自小就是一事无成的,而这志王,空有一副治国平天下的愿望,却奈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看看,就是要他去送一趟军需而已,要不是父皇派人暗中保护,他就是连那些军需也守不住了,而紫玄护送他将军需送到了北疆,紫玄前脚刚离开,他后脚就在北疆军营里为非作歹,导致分水岭被北云国突袭,死伤了三千余战士啊。”

    皇上也是在一个时辰前才接到北疆的战报的,凌轩并未得知,此时一听北疆居然被偷袭,死伤了三千余战士,那些战士可都是自己的旧部,每一个战士,他都很看中,而这一下就死了三千,凌轩凝眉问道:“父皇,怎么回事?”

    皇上便将事情全都告知了凌轩,凌轩越听越气氛,拳头捏得紧紧的,自己每一场战役,都会尽量减少战士的伤亡,可是没有想到志王一去那里,就霍霍了自己三千战士,而这三千战士完全可以避免这次的死亡的。果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皇上见他面色难看,便知道从凌轩的旧部战士的身上着手劝他是有用的,自己还是很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皇上继续痛心疾首地说道:“轩儿啊,朕实在是无人可派了呀,你说说,安王简直就是一个只读圣贤书的书生一样,而志王好歹还能派上一点点用场,所以只好派了志王去。倘若你的身体还好着的话,朕又何须如此为难。”

    凌轩心下便是明白了,皇上这是在使苦肉计啊,他哪里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好不好,他只是担心他的疆土无人去防守罢了。凌轩脸上刚刚的紧张和气氛的神色渐渐消退了下去,转而换上了一副平常一样的冷若冰霜的神情,凌轩淡淡地说道:“你也说了,这是如果,只可惜现在儿臣有心无力。”

    哼,当初本王在北疆拼死拼活地为你打天下,给你守的这一方安宁,可是你又有哪只眼睛看见本王的辛苦了?你又何尝体谅过本王了?只是一味地认为本王就应该给你卖命,还得不到一点点好处,你处处都维护着那个草包一样的志王,还打算立他为太子,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嫡子,而本王是庶子。这也就罢了,本王若是活得逍遥自在,不当太子也罢,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听信志王和皇后的怂恿,将志王不要的名声败坏的夏依依赐婚给自己,完全没有经过自己同意,问都不问一声,就直接下了一纸诏书。前段时间又故技重施,给自己赐了侍妾和侧妃。

    他现在来跟自己谈父子之情了,现在说自己是他最得意的儿子了?还不是因为他自己宠的那个“最好的儿子”--志王确实不堪重用,如今自己无人可用了,又来跟自己诉苦?想要治好自己,继续利用自己给他打天下、抵抗外敌,到最后,胜利了又怎样?还不是为志王铺平了登基的道路吗?他现在摆出一个父亲的可怜姿态来拉拢自己,不就是为了利用自己给他和志王办事吗?

    皇上有些凄楚地说道:“轩儿,这半年来,苦了你了。父皇也到处找人,却找不到可以医治你的人,若是有人能治好你,那就最好不过了。”皇上虽然是跟凌轩在说话,可是他的眼睛却瞟向了坐在凌轩身旁的夏依依。

    凌轩自嘲地说道:“没人能治得好本王。”

    夏依依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在皇上开口问话的时候就冒出来说自己能医治凌轩,凌轩即便是到现在,也没有想要医治好自己,既然如此,自己也就不参与他们之间的博弈了。

    夏依依不想参与,可是有人非要拉她进来参与。

    皇上见凌轩一直都不肯松口,便从夏依依这里着手,说道:“当日你给月贵嫔剖腹产子,朕就看出来你医术高明,朕认为以你的医术和才华,必定能医治好凌轩。”

    皇上和凌轩说话的时候,语气近乎是祈求,可是和夏依依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就是几近下命令一样,似乎依依只能回答能医治一样,倘若依依回答否,必定要受到惩罚了。皇上向来在凌轩这里就得不到便宜,他对付不了凌轩,可是对付夏依依,还是绰绰有余的。

    夏依依听到皇上语气不善,倒也不怕,反正有凌轩在这里给自己撑腰,即便到最后兜不住了,就把凌轩拉过来垫背,反正是他自己不肯医治。夏依依说道:“父皇真是折煞臣妾了,臣妾哪里有那个本事治好凌轩啊?”

    “那你有本事救月贵嫔?”

    依依说道:“大夫能治好这一种病症,并不代表他能治好所有的病症。臣妾无能,无法医治王爷。”

    皇上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夏依依,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能治,还是不能治。

    凌轩赶紧解围道:“倘若父皇没有其他的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嗯”皇上点点头,并没有阻拦他们,随他们而去。

    当他们一走,紫玄便出来说道:“皇上,轩王妃真的不能治好轩王吗?”

    皇上目光一凛,周身散发出寒气,说道:“想办法让那份密信送到他的手上。”

    “是”

    紫玄嘴唇勾抹了一丝笑容,说道:“皇上英明。”说罢一个纵身就跃出了大殿。

    过了两天,暗夜组织的人便截到一份密信,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份密信本是血隐组织的人以前从阿木古力的手下截下来的,暗夜组织的人赶紧将这份“来之不易”的密信交给了轩王,轩王打开一看,竟然是阿木古力与北疆军营里的叛徒往来的信,凌轩的眉毛深深的皱起,夜影上次就曾经跟他说过,在北疆发现可能有内奸,只是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谁,也一直没有证据,不敢对阿木古力怎么样,可是如今有了证据了,阿木古力却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从这份密信来看,隐藏在军营里的内奸肯定不止一个。而这个内奸,在信中也紧紧只是一个“杏仁”代号而已。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代号为“杏仁”的人究竟是谁。

    凌轩抓着那封信的手紧了紧,如今北疆的局势只怕不像是表面上这样简单而已,不仅仅只是东朔和北云国之间的战斗,西昌也参与其中了,只是这封信是“杏仁”写给阿木古力的,就是不知道阿木古孜知不知情,这阿木古孜有没有接手阿木古力的事情继续干下去。

    虽然阿木古力已经死了,可是阿木古力的亲随耶律里德还活着,而且现在已经转而跟随阿木古孜了,所以很有可能阿木古孜已经参与到北疆的事情中去了。上次白澈在去北疆的途中被人伏击,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到现在也没有查清楚。

    凌轩说道:“天问,上次抓到的两个黑衣人活口,可有什么进展?”

    “回王爷,那两人死活不肯开口,再这么酷刑施压下去,只怕熬不过今晚,就要一命呜呼了。”

    凌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怕夜影和白澈还真的挽救不了北疆的局势,虽然现在北疆的局势还算稳定,可是这仅仅是表现而已,内里可能已经被北云国和西昌国给土崩瓦解了,一旦他们在暗地里的阴谋准备完毕,他们一发动战争,便是再无挽回之力了。

    可能真的只能自己重新上战场,帮助夜影了。虽然自己并不想被皇上利用,可是自己不能赌气真的置东朔的江山于不顾。

    覆巢之下无完卵,夜影、白澈、边疆的战士,以及东朔的百姓,将非死即伤。

    “天问,带本王去静苑。”

    “王爷,现在吗?”天问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这个时候都已经过了亥时了,这个时候,王妃肯定已经睡了,现在过去,还不知道王爷是去干啥呢?

    依依正睡的香甜,感觉到有人敲门,便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披上了衣服,来到门口,朝门缝往外一看,那个门口坐在轮椅上的人不就是凌轩吗?这大半夜的过来干啥?

    依依打开了大门,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用手捂着嘴“哇哇哇”地响着,打完了哈欠,又擦了一下眼角益处的泪水,用两只手分别抓着半扇门,说道:“凌轩,这大半夜的,你过来干啥?有啥事不能明天说吗?”

    凌轩说道:“你能别挡着门吗?”

    依依说道:“长话短说吧,说完事你就回去吧,我也要睡觉了,这么晚了,我可没有精力请你进来,再烧茶招待你。”

    凌轩的脸瞬间变黑了,这个女人,竟然敢把自己拦在屋外。

    凌轩说道:“在外面不方便说,隔墙有耳。”

    “真是麻烦!”

    依依放开了左手,将那扇门推开了一点,侧身到一边,让天问推着凌轩进了屋。

    凌轩说道:“本王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可以治好本王的双腿和双眼。”

    依依把双手挽在胸前,一双泛着水光的泪眼朦胧的眼神,有些笑意地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是被皇上劝服了?”

    凌轩有些小骄傲:“本王是那种听话的人吗?”

    “……”依依翻了个大白眼,说道:“那你怎么会想着要治好呢?”

    “你无需知道。”

    依依抬了抬眼皮,拽,继续拽,杜凌轩,你现在有没有搞清楚你的位置啊?现在是你要求本姑娘好不好,还跟本姑娘拽。

    依依说道:“哦,这样啊,本姑娘突然想起来,我好像缺了一些什么药材,可能医治不好你了。”

    哼,以前我要你要你治,你不肯,现在你想医治了,本姑娘可没有兴趣给你医治。

    依依抬脚就站起来,做出一副要送客的姿势,凌轩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这个女人,哪里是缺少药材,她是缺少医德吧。居然拿病人的秘密来做医治的要挟条件,凌轩说道:“本王不想让你知道太多,既然你想知道,那本王就告诉你。”

    “如今北疆的战局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不仅仅只有北云国和东朔而已,西昌也参与其中了。至于有没有其他势力参与其中,就不得而知了,本王是在担心夜影控制不住北疆的局势,一旦守不住北疆,到时候,北云国长驱直入,西昌和南青国必定也会蠢蠢欲动攻破边疆防线,到时候,便无法力挽狂澜了。”

    “所以你觉得你能够挽回局势?拯救苍生?”

    凌轩没有回答她,而是将问题回拋给了她:“你觉得呢?”

    依依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双眸,故意说道:“我不知道啊!不过我觉得不能吧。”

    虽然觉得以凌轩的本事,说不定还真的能将现在的局面扭转过来,可是自己实在是不想看到凌轩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自己忍不住就想给他泼一盆冷水。

    凌轩看她得逞的模样,既然她觉得打击自己,她心里舒服一些,就随她去吧。说道:“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事情,现在是不是可以答应医治本王?”

    依依的那双眸子里充满了狡黠,既然如今局势这么紧张,他这么想早点恢复健康上战场,那自己就该拿乔了。

    依依拉长了尾音说道:“要医好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本王知道,你上次说过了,你要诊金,你开多少钱?本王就给多少钱。”

    “你这么大方?不会有诈吧?”

    “本王不差钱!”

    “那你以前还……算了,不说了。”越是不差钱的人就越是视财如命,就越是要千方百计的从别人身上剥削钱财。

    依依说道:“现在我又改变主意了。”

    “怎么?你良心发现,不收为夫的诊金了?”凌轩笑道。

    “呸!少在本姑娘面前自称为夫。”依依啐了他一口,凌轩整个脸都阴沉了下来。

    “本王本来就是你的丈夫。”

    依依摇了摇头,说道:“你应该很清楚,你只是原来那个夏依依的丈夫,可是我不是她,你不是我的丈夫。”

    “现在也是。”

    依依半蹲着身子,一脸真诚又十分恭敬地说道:“王爷,要不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你叫本王王爷?”

    一直听着夏依依叫自己凌轩,最初的时候,自己恼怒她如此无礼,直呼自己的名讳,可是后来也渐渐地习惯了,觉得她叫自己为凌轩,也十分地亲切,她要么嬉皮笑脸,要么怒目相对。可是如今她对自己如此恭敬有加的态度称呼自己为王爷,为什么自己却不觉得高兴?这不是自己以前要求她这么称呼自己的吗?可是达到了自己以前的要求了,心里反倒十分失落,似乎两人的距离变得十分的遥远,自己更加感受不到她那颗温暖跳动的心。

    “嗯,我以后都会叫你王爷。”

    “为什么?”

    依依说道:“因为我想要你答应我,重新写一份休书,我现在就要自由,我不要等到一年以后才得自由。”

    从此以后,就是路人了?

    凌轩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痛,双眸缩了缩,眉毛紧皱,那握着扇子的手捏的紧紧的,手上的青筋越来越凸起,狰狞着蜿蜒在手背上,似乎要冲破那一层薄薄的皮肤,崩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