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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大婚，你是我的了
外面有人在催。
“好啦好啦，吉时到了，主人你快把盖头盖上，我们扶你出去。”冰娅将半透明的头纱递过来，花冉接过就盖到了水忆初的头上。
水忆初站起来，透过头纱看到琉璃镜里的自己，不知为何，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说不出来为什么，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心里总踏实不下来。
“主人，你真的没事吗？”魅雪扶住她的手臂，低声在她耳边问道。
水忆初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一切都是她的感觉，还是虚无缥缈的感觉。甚至她自己都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只是有种隐隐的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是在提醒她，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她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魅雪也没有再问，只是低低说道：“主人若是觉得太快，有些难以适应的话，不若就同月大人商量取消今天的婚礼吧。”
“不行。”水忆初矢口否决，她和小月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怎么可能因为她心中有些虚无的预感就武断地中断他们彼此都期盼已久的婚礼。
水忆初深吸口气，将纷乱的心绪压下，挂上迷人的微笑：“我没事，走吧，小月应该要等急了。”
走到正厅，所有的宾客都已经等在了院子里，含笑地看着她从大门走进来。她迈着优雅的步伐，缓慢而坚定地走过长长的红毯，跨过了火盆，跨过了马鞍，踏进大厅，将自己的手交到了小月等候已久的大手之中。
水无涯坐在上首，旁边是君素昔，慕容骁站在君素昔的身边，手里牵着小小的慕容念初。随便扫了一眼，水家的所有高层都在厅中，玉眠笙和洛云凡带着水云阁众人、封九尘和段惊鸿带着妖月殿的人，钟离冥离和初月殿众人站在一起，雷鸣林青他们在场，叶流光还是抱着他的剑，但是脸上带着笑，胳膊也被万霜霜挽在怀里。
还有她所有的契约兽都在场，所有的人都笑容满面地看着她，而她的小月，潋滟紫眸之中满是深情，眼波流转之间，让天上的星辰都黯然失色。
他弯着嘴角，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缓缓响起：“初初，你终于要是我的了。”
她的脸唰的就红了，低着眉眼没说话。
他却低低地笑了，笑声像酝酿了百年的陈酿，直叫人沉醉，难以自拔。
水忆初突然就放松了，管他对与错呢，总归有这个人在她身边，就算天塌下来她都不怕！
司仪是墨无痕，此时那永远板着的脸上也终于带上了温软的笑意，大声地唱着词。
新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又在万众期待的眼神中对拜。当墨无痕大声唱道：“礼成！”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欢呼。
银倾月深情地看着水忆初，嘴角的弧度从来没有放下过。
水忆初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笑声、欢呼声和祝福声，对上这个自己最爱的男人的深情眼神，缓缓地笑了。
泪珠大颗大颗地从她的眼眶里掉落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明明这么开心，明明这么幸福，这么满足。但是眼泪就是止不住，越流越欢。
银倾月怜惜地将她抱在怀里，捧着她的脸不停地说着甜蜜的誓言来安慰着她，可是她的眼泪却依旧没有止住。
随着眼泪的流淌，那些嘈杂声离她越来越远。她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那些一直被她忽略遗忘的细节也在这一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不管是失踪的涟焯、突然出现的滢火和大家、弱鸡一样被击杀的赤血、还是突然的婚礼。在这一刻统统都明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有一条一直没有被她注意到的线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在一起，带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不，不能算是不可思议吧，毕竟她的心早就在提醒她了。不过是她始终不愿意相信罢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心底最深的渴望，是她最想实现的愿望。在这里经历的一切，都在按照她所期望的那样走着，分毫不差，甚至顺利得难以想象。
可是假的就是假的，不管这个梦境有多么美好，都不能够代替真实。水忆初知道自己的眼泪为什么在这一刻止不住，大概是因为她的心知道，一切的愿望都已经实现了，她没有遗憾了。那么这一场梦，就没有再做下去的必要了……
涟焯将她推进漩涡是真的，有人拉了她一把是真的，失去意识是真的。之所以沉沦在幻境中这么久才发觉不对，不仅是因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由衷的渴盼，也是因为幻境的开端开始于她的昏迷，与现实无缝衔接。这才让她迟迟没能发现到自己身处幻境之中。
若不是最后那一场大战太过轻易，赤血死得太过简单，她恐怕也不会觉得不对劲。那样的话还要耗费多久的时间才能清醒过来，她也不知道。
若是彻底沉沦在幻境之中，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届时，她会死，小月会死，所有的人，都会因为她的这场美梦而死！
不可原谅。
水忆初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容颜，他的每一个眼神都是那么亲切，深沉的爱意让人多么想沉沦。
可越是如此，她就越恨！
恨这个美梦的编织者，恨它给了自己希望又让自己失望，恨它耽搁了她救爱人的宝贵的时间，更恨它的冒名顶替！
没有人能代替她的小月！
没有人有资格拿她的小月来开玩笑！
还是这么恶劣的玩笑！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水忆初婆娑的泪眼后的眼神冷如寒冰，杀气从她的身上涌出，凝实成黑色的剑刃，猛地飞出，将幻境的画面击得支离破碎。
她站在纷飞的碎片中，一身嫁衣如血，像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阴冷残酷。
就在所有的画面变成碎片消失的瞬间，眼前的景象就变了，还是那个山洞，滴滴答答地滴着水，阴冷而潮湿。
只是这时候已经没有当初那个长长的通道了，只有一个大的石室，所有进来的海魔兽都在这里，每一个人都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生机在一点一点地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