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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7章 七王酝酿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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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以为王哲满门被绞灭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对漏网之鱼,那当年的灭门仇恨,极可能会使这对兄妹铤而走险来刺杀自己的儿孙报仇。

    “琦儿,这四十几年前的灭门之仇,你们都得小心提防着呀!唉!”慕容皇太后望着梅慕琦一脸不在乎的神情,忧心忡忡地叮嘱着说道。

    梅慕琦的目光并没有从三个小孩的身上拽回,随口答道:“老祖宗放心,那王云迪兄弟已经明言不报仇了。”

    慕容皇太后一听,诧异地“哦”了一声,问:“琦儿怎么办到的呢?哎,琦儿别老看他们了,快跟老祖宗说说吧!”

    梅慕琦这是在故意利用慕容皇太后对王云迪兄妹的担忧,以毫不在乎的神情吊起慕容皇太后的好奇心,好让慕容皇太后听完他的三擒王云迪约定后,从心里认定他的雄才大略才是继承皇帝的皇子,以免遇事再生出反复来。

    见慕容皇太后的好奇心果然被他吊起来了,梅慕琦这才将目光移到慕容皇太后的脸上,一五一十地将当日与王云迪兄妹的三擒三纵约定介绍了一遍,并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两擒两纵王云迪后,王云迪就放弃报当年灭门之仇了。

    见慕容皇太后眼角的担忧仍未消去,梅慕琦又将过青鹿坪峡谷边上群山之时,王云迪给他的过程说了一遍,这才让慕容皇太后消去对王云迪兄妹索仇的大部分担忧。

    慕容皇太后长透出一口大气,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道:“还是琦儿聪明,不以讨伐灭仇恨,用了两擒两纵就把王云迪兄妹搞定。可是,琦儿,你让王云迪兄妹率人来刺杀你,那你不是很危险吗?琦儿,答应老祖宗,以后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再做了!”

    长孙王钦在长阳宫大门前,当着满朝王公大臣的面,比武输给了太子身边年纪尚小的慕亚源,还被年龄更小的南浦伟茂所挑战,这让吴王王瓯深为苦恼。

    要是让太子的羽翼丰满起来,将来举事之时,成功的机率将大为降低。

    吴王王瓯不得不面对太子力量渐长的局面,心里一想思考着要如何击溃太子的势力。

    吴王王瓯正在行馆的走廊上踱着步,想着计策时,行馆总管韩冰快步来报,魏赵等六王联袂来访。

    王瓯将各诸侯王请到大厅坐定,笑吟吟地挨个看了个遍,才问王治:“各位王爷怎么如此行动一致呀?”

    东洛王刘遂面带不悦地道:“是本王特请各位王爷一起来拜访吴王的。自皇上给太子指婚,本王一直在担忧丞相长史刘敬联合太子,共同对付我们这班老王爷。若是这极得皇上宠信的太子与刘敬联手,共谋削藩大计的话,我等各地诸侯王的王权恐将悉数收归朝廷。事态如此之严峻,我等忧心忡忡,不知吴王爷对此有何良策?”

    吴王王瓯实话实道:“本王正苦思应对良策,尚未思得。各位王爷有何高见不妨讲来,我等共同斟酌一番,也好开阔视野,捋顺思路。”

    东洛王刘遂面带微笑,环顾众王道:“近来,我一直在想一个费解的问题。太子回归朝廷之后,怎么就如此敢作为呢?”

    西洛王王治重重地点着头,道:“东洛王此话大为有理!这其中必有古怪在!吴王,我们得派人去平洛细细查探清楚才行!”

    南洛王刘贤挠了挠头皮,不解地道:“我有点懵了。听着这的确是不可能之事,而事实却摆在眼前。”

    吴王王瓯听了,要是心想等你们这些蠢货想起来,黄瓜菜都凉了!

    但他还不想将自己所掌握的太子情况说出来,吴王王瓯要等最为紧要的关头,才出手将这位太子梅慕琦一军。

    这一军,一定要将死这位太子梅慕琦,不然被他反扑过来,死的就是自己这些王爷了!

    “嗯”了一声,吴王王瓯道:“这确是个让人费解的问题,这关键点何在呢?一个不可能的事情却已成为事实呈现在我等面前,这就可以断定这事是可能的,而非不可能的。那我们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怎么就可以转化为可能的事情了呢?”

    各位王爷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不觉得各歪起脑袋,用肘支在案上,眼睛定定地望着一处细想着。

    吴王王瓯等了好一阵,见各王爷仍在支案细想,便拍拍手掌,笑着道:“各位王爷辛苦了!不用想了,我来解说吧。”

    西北洛王刘卯正想得烦,听吴王王瓯这般讲,巴不得地道:“那太好了,吴王请讲!”

    王瓯见大家都在注视着自己,便认真地道:“废太子流落民间十六年,回归朝廷后如此敢作敢为,是大有担当之人,这其中必有蹊跷。太子梅慕琦在梅谷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奇遇呢?梅谷跟平阳并不太远,太子梅慕琦在梅谷的一举一动也瞒不过当地百姓的眼睛,要想弄清楚太子为何有这般大的改变,那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么?”

    西洛王王治正色道:“若要这样做,必是已到彼等与我辈诸王势同水火之际方可。而今时,太子梅慕琦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们还未得知。鉴此,本王以为,现时我等应尽全力交近太子,拉近情感距离。若能争取到太子的支持,则是我等抗衡朝廷削藩策之最大盟友。若是无法成为盟友,只要彼等不成为削藩策之力量,我等宁可交之,不可损之。交之,为友不成,彼亦不为敌;损之,则必成我等劲敌。”

    吴王王瓯频频点头,等西洛王王治说完,大笑道:“大洛高人数一治,西洛王巧计抵千军!西洛王妙计安王侯呀!”

    陪慕容皇太后唠嗑了好一阵,梅慕琦才带着慕亚源和南浦伟茂从长明宫出来。

    正想往殷义妃的栖凤宫走去,梅慕琦一眼瞅见荆杰飞也似的朝他跑来。

    心知有事发生,梅慕琦迎着荆杰走了过去。

    原来,是梅慕琦暗中派出的人手,查探到东洛王请了西洛王、东南洛王、南洛王、西北洛王和西南洛王,一起去吴王王瓯的行营去,两三个时辰了还没出来。

    梅慕琦听了大吃一惊,担心吴王等七王生出事端,趁自己东去梅谷之际,设计来害自己。

    梅慕琦心里斟酌着,一旦吴王派人去平洛和西洛调查自己的行踪,表妹殷语的真实身份,必然瞒不过吴王王瓯的探子。

    心想得先替王郁打一剂预防针,免得王郁得知他在西洛的行为后,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

    便带着慕亚源和南浦伟茂又折回长阳宫来。

    王郁刚服下太医开的汤药,见梅慕琦回来,不知梅慕琦要商量什么事情,便向寝室一伸手,道:“琦儿里说叙话。”

    裴康依旧陪着慕亚源和南浦伟茂在寝室门外闲聊。

    到了寝室,汉文帝与梅慕琦对面而坐,面带笑容问:“琦儿,你有何要紧话要说呢?”

    “父皇请听我直言,不必生怒。”梅慕琦轻声说。

    “琦儿有话直讲无妨!”

    “父皇,高祖皇帝为平阳平稳计,分封王姓诸血亲到大洛四周为王,意在拱卫平阳。彼时此举确为上策,保平阳数十年内安全无虞。然大几十年过去矣,时光让这些诸侯王爷与皇帝的血亲,相较高祖时已远疏多矣,血亲之念在彼等心中亦淡薄多多。”梅慕琦陈述着。

    王郁见梅慕琦老话重提,心想他必然想到了新的对策,便道:“父皇亦这般忧虑着呢!故而才有朝堂之上削藩策廷议之纷争。琦儿对此有何新谋?”

    梅慕琦斟酌着道:“现如今,各诸侯王爷的心目中,各自的权益比大洛的安宁要重要得多,甚至有的王爷生起了不良之心,特别是吴王王瓯。”

    王郁叹了口气,道:“父皇亦时时防着他呢!只因吴国地肥人多,财大军壮,父皇不得不再三慎重地对待削藩策。”

    梅慕琦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父皇的顾虑很对。朝廷若是强行削藩,必然遭到各诸侯王爷的强力反对,甚至不惜举起叛旗。以各诸侯国之势大于朝廷实力之现状,必然引起一场混乱,直接殃及黎民百姓,危及大洛朝廷之安宁。”

    王郁凝视着梅慕琦,道:“琦儿所讲,正是父皇所虑。许多大臣曾多次上疏削藩,父皇均交由廷议。一来,以各诸侯王在朝中势力,削藩之议在廷议中必然通不过,上疏大臣亦无话可说;二来,削藩策交付廷议,意在警告各诸侯王,朝廷中欲削藩者大有人在,各诸侯王行事不可太过。”

    梅慕琦心里十分赞赏王郁这个聪明的皇帝,道:“父皇如此处置削藩疏,是从朝廷实力与各诸侯王国实力出发来考虑的,相当合理!为大洛永续计,琦儿定然紧随父皇,力推削藩。如此一来,诸王,特别是吴王王瓯为首的七王,定然视琦儿为眼中钉肉中刺,想方设法也要来对付琦儿,以削弱父皇削藩的意志。”

    王郁听了,心想这倒是真的,便道:“琦儿所言甚是,朕亦如此作想。”

    梅慕琦心想气氛到了,就深锁双眉,道:“依今日吴王长孙王钦比武输给慕亚源一事来看,吴王王瓯定然会生出琦儿羽翼渐丰之虑,而趁琦儿东去梅谷之时,生出变化陷琦儿于深渊,进而陷父皇的削藩策流于无形之境地。父皇,琦儿很是担忧。”

    王郁也担心梅慕琦东去梅谷之时,慕亚源和南浦伟茂不在平阳,朝廷无人可挡王钦,会让吴王王瓯举起反叛旗帜来。

    “如此,琦儿以为要怎么对付吴王瓯呢?”王郁轻声问道。

    梅慕琦试探着道:“父皇,为了稳住七王,特别中吴王王瓯,琦儿得缓此时日南下了,正好也等等雁门关回来的诸将。趁着这几天的时间,琦儿想跟吴王王瓯等王爷套套近乎,令他们以为琦儿不以削藩为良策,好先稳住他们,不令他们趁琦儿东去之时生出乱子来。父皇以为如何?”

    王郁最担心的就是诸侯国叛乱,特别是财大气粗的吴王王瓯。

    且吴王王瓯好几年不来上朝了,这次竟然突然主动来平阳上朝,居心何在还不得而知呢!

    王郁不答反问:“琦儿准备如何去做?”

    梅慕琦一脸认真地望着王郁,道:“若要分而化之,分而击之计策不令诸王爷生出疑心,父皇还得容我等虚与吴王等王爷打成一片,好消其疑心。另得在廷议之时,琦儿将提出削藩不宜,父皇暗令赵珉全力反对琦儿此议,好令众王爷大臣生出赵大人与琦儿不睦之想。如此,分化分击之迂回术方能顺利实施之。父皇,此计只限于父皇与琦儿之间,不可告之他人,以免被吴王王瓯等人识破才好。”

    王郁微微点着头道:“父皇必无疑于琦儿!琦儿尽可与之虚与委蛇,不必再向父皇说明去处,赵珉处父皇自会暗中关照于他。”

    得到王郁的允诺后,梅慕琦等人立即回太子宫商量对策。

    用过午饭,梅慕琦让荆杰单独陪同外出。

    荆杰正欲按皇宫惯例要向汉文帝秉报去,被梅慕琦微笑着制止了。

    梅慕琦似乎不经意地道:“只是到吴王行馆去走走,都是自家人,就别再去烦父皇了。”

    见梅慕琦这般说,荆杰虽然心中惶然,却不敢违抗,点点头便去交待太子宫的安全事宜。

    梅慕琦只带着慕亚源、南浦伟茂和荆杰三人,向位于平阳西郊的吴王行馆策马而去。

    各诸侯王都在平阳设有行营,相当于现今各省的驻京办。

    吴王王瓯正在行营里设宴招待西洛王等几位王爷,得知梅慕琦独自来访,不由一愣。

    西洛王凝眉略思,再望望吴王,吴王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知其何来意。我等且先去迎他一迎。”

    吴王来到行馆门口,见太子梅慕琦正负手而立,观赏着行馆附近的景色,身边只有荆杰、慕亚源和南浦伟茂三个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