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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诀别
暮色四合，群山一派苍茫。
姜恒与凌菲站在山巅上，遥望着南方的飞来的一只浅青色的水灵巨鸟，其背上站着傲然耸立的蛟皇。
待水灵巨鸟即将飞到山巅上空时，便悄然溃散成一点点水灵碎光，消散在空气中。蛟皇则飞落到姜恒面前。
“殿下。”姜恒与凌菲整齐的拱手弯腰。
“为何偷听我和龙帝的对话？”蛟皇冷漠地看着姜恒。
“姜公子在觊觎龙帝的阴阳圣火。”凌菲笑着解释道。
“胆子挺肥嘛。”蛟皇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道：“姜公子打算怎么抢？”
姜恒尴尬地摇了摇头，道：“多谢两位救命之恩。还请两位不要嘲笑在下了。”
“再过一段时间，这里就要灭亡了，请姜公子速速离开。”蛟皇盯着姜恒双眼，认真地说道：“这段时间什么都能发生。”
“那你们——”
“我们是这里的子民，理应与它共存亡。”凌菲毅然地说道。
姜恒看了他们一会，最后点头说道：“好，我明天就离开。”
“今晚最好不要在这片区域闲逛。”蛟皇告诫道：“我要在这里宴请两位贵客。若是让他们撞见你，你恐怕就在劫难逃了。”
“没问题。”姜恒点头说道。
“凌菲，去请鹰皇和狮皇到暗府一聚。”蛟皇说道。
“是！”凌菲点头之后，便纵身飞走了。
“殿下，在下也告辞了。”姜恒拱手说道。
“不急。”蛟皇露出一抹笑意，道：“姜公子能否陪我喝一碗酒，只耽误你半柱香工夫。”
“当然可以。”姜恒笑着说道。
于是，蛟皇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坛陈酿，并随手凝聚两只碗，然后把碗倒满酒，分给姜恒一碗。
“虽然我和姜兄没有血缘关系，但你不觉得我们投缘吗？”蛟皇盘腿坐着山巅上，双手端着酒碗，用炯炯的目光看着姜恒，显得非常兴奋和激动。
“确实。”姜恒也端起酒碗，心情舒畅地点头说道：“同样是孤儿，又拥有非常相似的样貌。只是殿下天赋比我高，修为更令我汗颜。”
空獠出生就是七阶灵根，是名副其实的顶级天才。姜恒则是残次灵根，后来十四岁遇到小骨，摘掉了废物的帽子。若是两人同样刻苦修炼，他当然也会同空獠拉开一截距离。
空獠摇了摇头，道：“不提修为。虽然我的义父是蛟皇，我从小在王宫里长大，但是一直受到蛟族人排挤。”他指着自己的牙齿道：“就因为我缺少两颗獠牙，整座王宫除了义父，没有人待见我。即便我在脸上纹了蛟族图腾，他们依然不接受我……呵呵，所以我只能疯狂的修炼，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这样的话，就算别人背地里说尽我坏话，也不敢明着欺负我。”
“殿下的毅力和狠劲，实在令在下佩服。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殿下可否告知？”姜恒端着酒碗始终没喝。
“请讲。”
姜恒本想问他为什么与老蛟皇反目成仇，但是又觉得这事关系重大，直接询问可能会冒犯他，便换了一个问题：“殿下可否知道还有什么人种长着两颗獠牙？”
“为什么这么问？”
“我三岁时，曾经有一个长着獠牙的汉子，把我从大火里拯救出来。”姜恒笑着说道：“他也算我的救命恩人了，我一直想找到他。”
“你确定是恩人？”空獠问道。
“救我性命还不是恩人？”姜恒反问道。
“我只是随便一说，姜公子不必当真。”空獠微微一笑，道：“长着犬牙的人种很多，犬族、狼族还有虎族都长着犬牙，但是他们藏在哪座遗失之境我就不知道了。”
“这样。”姜恒点了点头，露出一张明亮的笑脸，道：“来，别光端了，咱们来喝一碗。”
“不急。”空獠先阻止了姜恒，随后露出感伤的神色，道：“我虽然没有獠牙，但我是几亿蛟人的蛟皇，我深爱着我的子民，誓与他们共存亡。但是我也有我的私心，我从未放弃寻找我的根、我真正的亲人。可惜我的时日无多了，怕是今生再难与亲人相认了。现在，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姜公子可否答应我。”
“殿下请讲。”听了空獠的话，姜恒非常感动。
“我们既然如此有缘，姜公子又比我大两岁，我可否称呼你一声‘兄长’？”
“我说什么事？原来就是这个？”姜恒开朗地笑道：“只要殿下不嫌弃我出身卑微就行。”
“小弟，敬兄长一碗！”说着，空獠就举起酒碗，将满满一碗酒全部饮尽。
姜恒也不敢闲着，也一同将碗内酒饮尽。
“兄长，看见西方的那一排星辰的没？”空獠一边低头倒酒一边深沉地说道：“十星一旦连接在一起，古荒之境就迎来最大的毁灭劫难了。”
姜恒扭头朝西方天际望去，的确看出一排闪亮的星辰。它们一共九颗，已经形成了一条直线，第十颗的轨迹还差一点。
“两个多月后？”姜恒问道。
“准确一点说，是七十五天后。”
“有化解的办法吗？”
“微乎其微。”蛟皇摇了摇头，再次端起酒碗，此时他的眼睛已经湿润了，道：“小弟从未在其它人面前有这么自在的感觉，那么希望兄长是我的真兄长啊。”
“既然如此，我们结拜也行啊。”
“不，结拜了，兄长也就被小弟拖进来了。”蛟皇笑着说道：“小弟只想在兄长面前说几句真话罢了，不想真的连累兄长。”
“既然如此，兄弟可否把这里的事告诉我？”姜恒疑惑地说道。
“没时间细聊了。”蛟皇不舍地说道：“喝完这碗酒，就请兄长速速离开吧。若是小弟侥幸能力挽狂澜，就去寻找兄长，到时我们就可以把酒言欢、无话不谈了。”
“那好。”姜恒郑重地说道：“请兄弟保重！”
他们一起喝完酒后，便同时站了起来。
“请兄长千万别在这片区域闲逛。”蛟皇再次告诫道：“小弟和鹰皇、狮皇商量的事非常重要，一旦被他们发现有可疑行踪出现在附近，他们肯定要将其抹杀。”
“兄弟请放心，我保证立即离开。”
然后，姜恒又和蛟皇寒暄几句，就纵身飞起，朝隐藏着青珏的山洞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