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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辍学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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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掐灭了烟头,看着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恩,放心吧。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叫上李煜泽和你家程峰!”

    我马上点点头,生怕她一会儿又沉浸在悲伤当中。小雨其实比我强大太多太多,有时候,她的事情只要一根烟,她便可以恢复情绪。如果事情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想我一定会崩溃。

    而真正让我崩溃的事情也才刚刚开始,晚上程峰约我单独出来,说是有事情要说,可是我特别纳闷的是,有什么话不能在他的家里说而非要去咖啡厅?宿舍里的她们都打趣我说程峰一定是觉得咖啡馆有情调。可是我却有一丝的不安,但是想想最近我们两个也没有什么冲突,所以就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哼着歌慢悠悠的走进了咖啡厅,就如同所有恋爱中的姑娘一样,心里那叫一个甜蜜。只是晚上的咖啡厅,灯光有些昏暗,虽然放着悠扬的钢琴曲,但是怎么都感觉有些忧伤呢?

    我还是照常挑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跟服务员要了我和程峰最爱喝的拿铁,准确的说是程峰最爱喝的拿铁,而我只是爱屋及屋罢了。

    我一边不耐烦的玩弄着手机,一边时不时的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流,想看看程峰怎么还没有到。

    “刚才和李煜泽打了会儿桌球,一直没分出胜负就晚了一会儿。”程峰拉了拉椅子,略微抱歉的坐了下来。

    我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尽量压制我的怒火,我最讨厌等人,可是他却用这么简单的理由来搪塞我。

    我的脸色很不好看,而程峰也只是用勺子慢慢的搅着咖啡,然后看着我说:“把放糖递给我一下。”

    “你自己不会拿吗?”我没好气的说,迟到了还对我有这么多的要求。

    程峰顿了顿,搅着咖啡的手也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你什么时候才能温柔一点儿?也能让我感到你是我的贤内助?”说完自己起身拿了一块儿方糖扔在了滚烫的咖啡里。

    我更加的不理解,明明是他因为玩儿桌球而迟到,怎么到好像是我的错一样?

    “我怎么不温柔了?”我根本没有心情喝下眼前的咖啡,我突然觉得今天很冷,不是夏天刚刚开始吗,怎么有种入秋的感觉?

    程峰轻声咳了一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扬了一下手,说:“算了,你也就这样了。我今天来是要和你说一件事情。”然后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准备辍学,这两天应该就会办手续。”

    他的口气分明就是来通知我的,并无一丝和我商量的意思。我有些不明白也更加的生气,作为女朋友,辍学这么大的事情他难道不需要和我商量一下吗?而且他学习这样好,为什么要选择辍学?

    我马上脱口而出:“为什么要辍学?那我怎么办?我是你女朋友,你辍学都不用跟我商量的吗?”我的情绪很激动,感觉自己都有些唾沫横飞了。

    程峰尴尬的看了看周围看我们的眼光,压低声音呵斥我:“你能不能小点儿声?可不可以不总在咖啡厅里丢人?”说完还不忘在瞪我一眼。

    总?难道他是在说上一次在咖啡厅的事情?他若不说,我还真的就没想起来。他这么一说,一下子就点燃了我的怒火,让我彻底失控。

    “你还有脸说上次的事情?要不是你那个前女友,上次我会在这个咖啡厅这样丢人?上次你把我丢下,这次你还想怎么样?”我用手拍了一下咖啡厅的桌子,大有你想怎样的架势。

    程峰突然冷笑着摇了摇头:“你真的是不可理喻,我不是来和你商量我辍学的事情,而就是来通知你。而且我觉得,我们相处几个月了,确实不合适。你不是我想要的类型,你虽然很好…”程峰的话在我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时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你又要和我分手?”我的声音大到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向我们,连咖啡厅里的音乐都停止了几秒,大概是弹奏钢琴的人也被我吓了一跳。

    “你能不能不喊?”程峰伸手把我拽到座位上,说:“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我的眼泪已经开始慢慢流下来了,现在如果我不听他说完,他百分百是要和我分手了。我只能委屈的点点头,给他时间让他说完。

    程峰有些心疼也有些无奈的看着我:“不是非要和你分手,只是,我想白手起家,我爸停止了我所有的卡,断了我的经济来源。也就是说,我现在要空手闯荡,和所有北漂的人一样,我不想让你跟我吃这种苦,也真的没有能力在给你好的生活。所以,我们先分手,以后有缘还可以在一起,好不好?”程峰轻轻的握了握我的手,没有刚才那样强硬的态度,他走到我的身边,用纸巾给我擦着我脸上的泪痕。

    可是我哪里还会听得进去他说的话,我早就失去了理智。我使劲儿的摇着头,肩膀因为抽泣儿耸动着,含糊不清的说:“我不要你退学,我不要和你分手。”

    程峰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有些哄我的说:“听话,以后咱们还可以在一起。等我闯到的功成名就了,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对不对?”

    “我不,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我反复的重复这两句话。

    程峰是个没耐心的人,即便是哄我,也只是简单的几句,便不愿意在理我。他叹了口气看着我说:“那你告诉我,你怎么才能和我分手?我现在要去奋斗,你不支持我就算了,也不至于拖我的后腿吧?你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我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质问道:“我自私?我怎么自私了?我只不过不想和你分手,不想让你辍学而已,我有错吗?我是你的女朋友,你不给我个未来就算了,你还要终止我们的关系?我的第一次都给了你,你让我以后怎么去面对别人?”

    程峰的双眸一下子暗淡了下来,毫无愧疚之意的说:“我唯一对你的愧疚就是我要了你的第一次,可是你还总要拿它说事,让我渐渐的这一点愧疚都没有了。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分手吧,难道你还想缠着我不成?你长的不差,再找个好男人不难,就当我不是人。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可以,以后我一定会弥补你!”

    程峰说的狠绝情,说完之后就站起来离开。我马上起身拽住程峰的胳膊,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此刻我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

    程峰用另一只手慢慢的推开我拽着他手臂的手,然后说:“我会打电话让小雨来接你,你是女孩子,要给自己留下一点尊严。好男人多的是!”

    程峰掏出手机要给小雨打电话,我一把抢下电话,用尽了全身力气把手机扔了出去:“你不要给她打电话,我不想回宿舍!我想和你回家。”我指的家便是程峰和李煜泽的出租屋。

    “哎,你别这样,不过就是分手,女孩子应该潇洒一点儿的。”程峰低下身子去捡起递上的手机,像是一个朋友一样的劝我。

    他这种态度更是惹怒了我,难道他就一丝丝的心疼都没有吗?爱我像爱个朋友一样?在他捡手机的时候,我便快速的跑了出去,当时我只希望有一辆车子疾驰而过,把我撞死才好,这样他会愧疚我一辈子。

    程峰跟着我跑出来,拽住了我的衣服,生气的说道:“你不要在闹了好不好?我送你回宿舍。”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跟你回家!”我连连后退,我不可以回去。如果回去的话,我怕以后在也见不到程峰了。

    程峰用手抓了狠狠的抓了一下头发:“我怎么能招惹你秦微凉呢!”说完拉着我的手往他的出租屋走去。

    他一路拽着我,没有说任何话,直到走到了楼下,才看了我一眼说:“把眼泪擦擦,让李煜泽看到了不太好。”

    我抽出被他拽在手掌心的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但是依旧还是在抽泣,停止不下来的抽泣。

    “嘟,嘟”程峰的电话突然想了起来,手机上的电话号码让我再次失去了理智。居然又是那个可恨的前女友,我感觉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

    程峰看了我一眼,或许此刻,我在他眼里已经不重要了。所以他毫无避讳之意的按了接听键:“好,我一会儿就过去。你别着急”这是我记忆最深刻的话。

    程峰打开衣柜要套上衣服出去,我堵在门口扬着脸质问:“你要干嘛去?”

    “有急事!”程峰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顺手轻轻的推了我一把,让我别在门口堵着。

    我只能再次跑到他的面前,眼泪再次留了出来。

    “你就是因为她才和我分手?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对你哪里不好?你这样对我?”我的哭腔浓重,声音又很大,吵醒了已经睡着的李煜泽。

    李煜泽从房间走出来,看着我们俩这架势,马上走到我们俩中间当和事佬:“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啊?谁欺负我们嫂子了,这小脸儿哭的。”

    可是我和程峰都像没看到李煜泽一样,程峰指着我说:“我去哪和你没关系,我们已经分手了!”然后看了李煜泽一眼:“你看着点儿她,我出去一趟!”

    说完便匆匆的离开了,我追在后面:“程峰,你不是人!”我蹲在递上,呜呜的哭起立。李煜泽走过来扶我起身。

    “微凉,别哭了。他是真的有事,要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了。”李煜泽递给我一张纸巾,另外一只手把我架起来。

    我吸了吸鼻子,随着李煜泽站起来,然后说:“你直到他干嘛去了吗?他是去找他的前女友去了!”

    李煜泽的瞳孔放大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的说:“不能吧,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去找他的前女友。一定是你想多了,根本不会的。”

    我拿着纸巾,对李煜泽说:“我先回屋了,有点儿累了!”

    “恩,好。你别想那么多,他一定是有事情,不然不会把你丢家里的!早点休息!”李煜泽慢慢的走回他的房间。

    走进房间,我一下子趴在了床上。看见床上的床单,我一下想起来我的第一次,床单上的那一抹红色,在看看粉色的壁纸,也是我和程峰贴上去的。浴室里有我们两个人的情侣牙具,脚上的拖鞋也是情侣的。

    看着看着眼泪就更加止不住了,如果我和程峰分手了,那就代表这些回忆也只是回忆了。

    外面的天开始慢慢的阴下来,北京的风向来就很大,窗户一直在响着,好像要被风吹下来一样。我突然有些害怕,我一点一点移到了床的角落里,然后蜷缩在那里。

    我们俩一路走来,也有四个月了,日子虽然不算长,可是我真的把他当做我的老公,我这辈子唯一的男人来看。虽然他脾气臭,强势,挑剔,花心。可是我没有一点要离开他的意思,在我看来,爱一个人,就是无论他什么样子都该不离不弃!

    我不可以就这样轻易的放弃我的爱情,我不能让程峰辍学,不能和程峰分手。更不能将他拱手相让!没有了他,我就再也看不见未来的路。

    可是我想不到办法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傻傻的办法,那就是—自杀!

    安眠药是买不到大剂量的,我只好挂着泪痕走到了抽屉旁,拿出了一把美工刀,这美工刀使我们上次贴墙纸时一起来买的。

    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眼下我也只能这样做,不然我的爱情就要付之东流了。我去浴室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出来后坐在梳妆台前,准备给自己在临死前化个漂亮的妆。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好年华,怎么就蹉跎在了这个男人的手里?这个男人怎么就可以这么轻易的放弃我?

    待一切梳妆完毕之后,我慢慢的拿出美工刀。轻轻的在手腕处试了一下,我马上就把手缩了回来。真疼!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唯一挽回的办法。就算再疼,也要去做。我拿着美工刀又轻轻的割了一下,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况且比起心里的疼,这又算什么?

    我反复的割着我的手腕,终于鲜血一点一点的流了出来。我笑了,我仿佛已经看到程峰心疼的眼神了。

    我有些慌乱,明明是自杀,为什么感觉像在做贼一样。也许我是想等着程峰看到这一切吧?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以为是程峰回来了。我已经躺在床上准备好了,因为血已经开始从手腕处一点一点流出来了,只是没有达到血流不止的地步罢了。我算算,感觉流这些血应该不至于死掉的。

    “微凉在哪啊?”小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小雨来了,还没有看到她的人,我就已经哭了起来。

    “微凉,你开门。快点儿!”小雨使劲儿的在卧室砸着门,只是卧室门我根本没有锁。但是为了营造一下气氛,我也不得不装作没听见。

    “这里面怎么没有动静啊?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小雨在门外焦急的对李煜泽说。

    “我不知道啊,刚才她说回房间休息休息。”李煜泽好像也跟着有些着急:“我把门踹开吧!”

    小雨拧了拧门,嘴里骂了句:“踹什么踹,根本就没锁!”然后快速的跑到屋子里,把等打开。

    “啊!”小雨被我现在的样子吓的后退了一步。要说这丫儿对我也真是够狠,她看到这样的我非但没有第一时间救我,却马上跑过来重重的给了我一个耳光!这一耳光打的我半天都还处于朦朦的状态。

    小雨指着我说:“你疯了吗秦微凉?”小雨的语气里有些颤抖,我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被我吓到了。

    李煜泽马上转身跑到客厅去拿医药箱,小雨随手就把头上扎的皮筋摘了下来。给我在手腕上方套住。

    “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小雨质问我。

    而我一直没有看她,而是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现在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演戏,如果不演的逼真些,我该怎么挽回我的爱情?

    李煜泽被吓的说话都有些磕巴,快速的把医药箱拿了进来:“快,快,都在这呢。快包上,要不要叫120?”

    120?我不想去医院,我只是想吓吓程峰而已,我马上就摇摇头。如同所有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可怜的喃喃自语:“我不要去医院,我就在这里,哪都不去。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小雨手忙搅乱的用剪刀剪好纱布,然后帮我一层一层非包上。

    “秦微凉,你不是只为他一人而活的,你还有你的父母。你还有你的朋友,你怎么能想到去死呢?为了个男人自杀,你值得不值得?你要不要脸?要不要自尊了?”小雨看我的血止住了,便开始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了。

    李煜泽在一边拉了拉小雨,小声说:“她现在情绪还不稳定,你就少说两句吧!”

    “情绪不稳定?她是神经病吗?我告诉你,秦微凉,做女人要有脸,懂不懂?不就是分手吗?有什么不能分手的,好男人有的是,离开了程峰你还活不下去吗?你就只有这一点出息?你太让我失望了!”小雨坐在我的旁边看着一言不发的我。

    “我只是不想让他退学,不想和他分手。有这么难吗?”

    大概李煜泽觉得程峰毕竟是他的好哥们儿,所以便悄悄的走出去关上了门。

    就只剩下我和小雨了,为了不让小雨太担心我也只好实话实说。我有点难为情的说:“你别担心,我只是想用这个办法挽回程峰”

    我以为小雨听完之后会说我现在变聪明了,可谁想到小雨上去又是一个耳光。这一耳光打的我也开始生气了,我看着小雨:“你凭什么打我?”

    “打你?打你都是轻的,我让你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脸,为了一个男人,使出这么个下三滥的招数。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的女人最不值钱!你懂不懂?今天就是程峰给我打来电话,他说他和你分手了,看你情绪很不稳定,所以叫我来看看。”小雨又给我揉了揉刚才被她打耳光的脸。

    程峰让小雨来看我,是不是代表他还在乎我呢?我对小雨说:“那他人呢?”

    “他说他有事,今天不回来住了。我看就是为了躲开你!”小雨起身想去收拾一下残局:“你们家的扫帚在哪里?”

    “在卫生间!”小雨拿起扫帚把我卧室的地扫的一干二净,我小声说:“他又去找他的前女友了,他还要辍学了!”

    小雨停住了手里的活儿,诧异的看着我。我以为她要帮我骂一骂这对奸夫淫妇,可谁曾想她马上去衣柜里把我的衣服翻个底朝天。

    “我说他这个畜生今天怎么这么关心你,还给我打电话来。自己的女朋友自杀了都不管,反倒去找前女友。这样的男人你要他何用?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回宿舍住!”

    “我不要回去,我要让他看见我现在的样子!”我固执地摇摇头,我天真的以为,程峰会回来。

    小雨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碟好说道:“刚才李煜泽会不给程峰打电话吗?要是程峰会回来的话,不早就回来了吗?微凉,你醒一醒好不好?别在这么折磨自己,行吗?”

    “小雨,我不甘心,我不会放手,如果他辍学,就代表着我们再无见面的机会,所以我必须要阻止他。而且,如果他辍学,他可能就会和他的前女友和好。那时我会多难受你知道吗?”虽然我的话毫无逻辑可言,但是句句是我所想。

    小雨已经把我的衣服全部都叠整齐扔到了一个大袋子里了。她坐下来,看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像我已经无药可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