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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吕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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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清寒找到吕不韦,把先前和吕清月交谈的内容描述给吕不韦听。

    “大哥,月儿现在的想法,我实在有些担心,今年十五岁明年就要可以举行成人礼了,可一直被我们保护宠溺,经历的实在太少,哪里有大人的模样。”

    吕不韦听着她的诉说,不由得蹙着眉头,眼睛不知道看向何处,就那样直直的盯着。

    吕清寒看到大哥愣了神,自是觉得大概是在思索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站在一旁也不做声,等着他的回答。

    吕不韦眯着眼睛,尽力掩盖住眼中的那丝怒火:“寒儿,去告诉月儿,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审问宁无,明日一早便押送他到州府。以后看好月儿,不能再让她由着性子胡闹了。”说罢扭头离开,在踏出这个别院的那一刻又轻声说道:“这件事就不要告诉父亲了,免得他生气,对月儿不好。”

    吕清寒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在原地踌躇了片刻又想不出什么,只好先行离去。,

    作为吕家最受宠的小女儿,吕清月居住的地方也是极好的,满园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托着粉红色的花朵,充满生气很是符合吕清月的性格。

    此时的吕清月坐在窗台边上,两手端着那张稚嫩的小脸,原本清秀的面容此时却全都变成了愁容。

    明日宁大哥就要被送去州府,以他犯下的罪行,定然是押送长安由刑部亲自调查。不管是在哪里,宁大哥一定无路可逃。

    脸上的愁容越发浓郁,因为吕清月平日里对下人都很和气,从来都没有大骂体罚过仆人。所以服侍吕清月的丫鬟们都很喜欢这位小姐。

    和吕清月关系最好的丫鬟小环看到小姐这般愁容,便大胆上前询问:“小姐,有什么烦心事能让小姐这般折磨?”

    “小环,你不会懂得。”吕清月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目光没有改变原有的角度。

    “小姐,你可以跟我所说一下,虽然小环天资愚笨,但是说不定就有笨看法给你排忧解难了。”

    看到小环这样坚持,吕清月就问道:“小环,假如说,你喜欢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却想要违背天下,那么你该怎么办呢?”

    连吕清月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说起这件事已经用‘喜欢’来形容了。

    可是小环却是十分震惊:“什么!小姐,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啊,哪家的公子,老爷知不知道啊。”

    所以说八卦是每个女人的天性,不论身份尊卑,年龄大小。

    “哎呀小环!你的重心在哪里呢,不是说要帮我排忧解难的吗?你的声音都能让整个沧州城的人听到了!”吕清月被小环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又被接连一串的询问扰乱了思绪说红了脸,便恼羞成怒装作生气的样子。

    小环知道小姐不会生气,所以连忙憨笑道:“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嘛。”

    见自己的大小姐只是眼神由原本的‘愤怒‘转变为哀怨的看着自己,小环只好尴尬的笑笑随之换了张严肃的表情,挥舞着双臂义愤填膺道:“小姐,既然喜欢哪个人,自然要就要为那个人做全部,别说是违背天下,就算是与天下为敌,只要能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吕清月用异样的眼光上下巡视着小环,那目光就像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之白痴的事物一样。

    一掌拍向小环的头,‘啪’的一声轻响:“你白痴啊你,书局里的情爱杂书看多了吧你。”

    吓得小环亮眼透露出星点泪光,可怜巴巴的望向自家小姐那再度‘愤怒’的面孔:“小姐,你不是也经常挑灯夜战看那些我给你带回来的杂书吗,还有人听到你看的哇哇大哭呢。”

    吕清月一时倍感手足无措,两个小脸蛋都透出了红色:“哪个说的,看我不撕烂她的嘴。小姐我诗书五经样样精通,这要是在私塾都能做一名教书先生,岂会看那些粗鄙无味的不良杂书?”

    “是是是是,小姐最知书达理,温柔善良啦!”小环知道小姐是恼羞成怒,便也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好让她下台,毕竟是自己亲爱的小姐,怎么敢让小姐难堪呢,要让总管知道又要惩罚自己了。

    玩闹归玩闹,疏松过后烦人的问题又重新回到吕清月的脑袋瓜里。

    转而回想小环的话,又想起平日里自己看的那些杂书,里面经常会出现大家闺秀和穷酸书生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不能在一起,最后两人携手私奔从此浪迹天涯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的美好结局的情节。

    吕清月越想头脑越兴奋,愁眉苦脸演变成了兴高采烈,于是她暗自作下了大胆的决定,‘呵呵呵’的傻笑着跑出了屋子。

    小环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的变化,呆滞在原地。一脸的不可思议的:“小姐这是中邪了啊,怎么变的这般,这般,疯傻?”而后又被吕清月的一声呼唤跟了过去。

    宁无先前依靠在柴堆上膈的浑身难受,所以简单的用一旁的草垛铺了一个小床,横躺在地上。

    并没有担心什么,因为他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徐世玉已经死了,没什么好担心的。自己被吕家的人抓了起来,自身都难保,所以其余的三位兄弟也由不得自己担心。

    所以宁无就躺在地上哼着小曲儿,几天的奔波劳累又搞得满身是伤,好不容易休息还是因为自己昏睡了两天,身体更是变得松松垮垮。

    因此能够享受此时的惬意,实在是感到一种罪恶感,就是肚子又变得有些空荡荡了。

    ‘吱呀’,刚想埋怨吕家的人不人道居然让自己饿着,宁无就被开门声给惊醒了。

    开门的是一位身穿青衫的女子,正是吕清月。

    只见吕清月左手拿着一张桃木弓和一把铁剑,右臂挎着一个布包裹。来到宁无的身前。

    “宁大哥,你的东西,还有一些干粮。”

    宁无诧异的看着吕清月,满脸不知为何的问:“清月姑娘,你这是何意?”

    吕清月看着坐在草床上的宁无,心想你倒是心真大,死到临头了还能这样让自己享受。但又慌忙解释:“宁大哥,门口的下人已经被我支走了,你的弓和剑还有这些这些干粮你带着路上吃。赶紧走吧,哥哥他们明早就会把你押送到州府,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虽然宁无不清楚清月姑娘为什么会救自己,可是却知道这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所以不假客气,只是有些担心的问道:“可是你把我放走了,清月姑娘你怎么办?”

    “笨蛋,我是吕家二小姐,在自己家里谁会为难我?”吕清月笑骂着,可是心中确实感觉很甜,原来宁大哥这么担心自己的安危。

    “是哈,是我多虑了,那宁某就先行谢过清月姑娘啦。”

    “叫我月儿便好,快起来走啦,天就快要黑了到时候你连城都出不去了。”吕清月焦急的催促着宁无。

    柴房就在吕家后门附近,在吕清月轻车熟路的带领下摸到了后门。

    宁无还想说些客套话,吕清月就已经打开了门,把宁无推了出去。

    门外站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是一身吕家侍女的装束,吓得宁无刚想往回躲,就被吕清月拽着衣领推了回来。

    “你往哪跑呢?这是我的侍女小环,自己人。”吕清月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这下轮到宁无尴尬的对着两人笑笑:“哈哈,我这不是怕给清月姑娘招惹什么麻烦嘛。”

    小环身后还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缰绳递到宁无的手中,还嘟囔着:“这可是二小姐冒着被老爷禁闭的风险。”

    话还没说完,就被吕清月一个凶狠的眼神瞪的把话咽进了肚子里,然后哀怨的走到了吕清月的身后。

    宁无以为小环无非是想说些让自己记住吕清月大恩大德之类的话,也没有多想。便双手作揖:“宁无多谢两位姑娘相助,大恩大德,来日必报!”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多保重。”吕清月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就将木门闭合插销。

    “小姐,你可一定要保住我啊,着要让老爷少爷他们知道我助纣为虐,帮你放走了这么个家伙,我非被大管家打死不可啊。”小环没有注意到吕清月情绪的变化,在一旁哭诉道。

    “知道了,是我一个人做的便是了。”吕清月朝着自己别院走去,随意附和了一句。

    门外的宁无看着快速闭合的木门,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不用死是真的,活下来的喜悦替代了心中的不解,所幸就不再去想那些,跨上马背就向城外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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