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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身上背着一条命
“他走了？”
韩震夜提着外卖回来，秦诗“嗯”了一声，默默地躺在被窝里假寐。
“你不该把自己一个人留下，难道你忘了之前在病房的事？”
“许珍妮不会再那么傻了，她巴不得让我活着多受点罪。”
韩震夜不以为然，想起那晚的假医生，他到现在都能吓出一身冷汗。
要是自己再晚一秒进去的话，小诗说不定已经……
只是可惜了这条腿，他无奈地摇摇头，拉过床上的小桌子，把粥菜一一摆在了上面。
“你和纪枫臣摊牌了吗？他有没有问起杜兵的事？”
秦诗没有回答，似乎是睡着了。
韩震夜帮她摇下床板，正要给她拉好被子时，才发现白花花的被单上，泪水打湿了一大片。
“小诗？”
他猛地扯开棉被，轻轻地挪走她挡在头上的手，满是泪痕的脸蛋湿哒哒的，哪里还有干涸的地方。
韩震夜心想，如果她真是上天带来的礼物，那就算要把许珍妮千刀万剐，他也愿意为她手染鲜血。
可要是令她伤心的是纪枫臣，那他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小诗，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纪枫臣他并不希望，你用这样的方式去保护他，他也是个男人，他有他自己的手段，也许当你把真相告诉他时，他会做得比你更好。”
秦诗怔然，用手抹掉了眼角的泪珠。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要和纪枫臣一起面对，可她除了是他的小诗以外，她还是一名肩负着重任的卧底。
警队有警队的制度，她的身份多一个人知道，就会给彼此带来无法预知的危险。
她连对待韩震夜都是半虚半实，又怎么可能告诉身处敌营的阿枫呢？
“韩哥，有些事，我真的没办法说明白，即使这样会失去纪枫臣，我也不能冒一丁点儿险。”
她把膝盖弓起来，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
韩震夜心疼地摸摸她的脑袋：“小诗，如果累了，就停下来歇一歇，没有人会责怪你，你也不用一辈子为了别人活。”
“可是韩哥，我早就已经不是我自己了，我不止欠你一条腿，我的身上，还背了一条命。”
秦诗哽咽着摇摇头，只要一想到许珍妮的话，她就觉得自己真她妈的没用！
……
“秦诗，如果不是杜兵偷听到我讲电话，你身上的那一枪，又怎么可能会打偏呢？”
……
“韩哥，野战那天，一定是杜兵发现了狙击手，所以子弹才没打中我的要害，而他的那场车祸，还有那些破药丸，一定也都是许珍妮搞的鬼，她甚至还把那么肮脏的罪名，盖在了杜兵的头上！”
秦诗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每说到一个字，她的心里就多痛一分。
韩震夜虽然不认识杜兵，可他却能看得出来，杜兵的死，对秦诗的打击很大。
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能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他甚至有想过，如果没有遇见秦诗，他也许会做一辈子的小刘。
可是如今，她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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