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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额上渗出的细密的汗液，伸手抚上他的脸 , 拇指的指腹摩挲着他的唇瓣。
他的唇不厚不薄，抿起的线条却很迷人 , 我主动吻上去 , 轻声说不委屈。
对于我来说 , 除了曽煜的出现，其他所发生的一切都在我最初的预料之内。我既然决定做他的情妇 , 就应该知道现在的这些是我所必须承受的。
我没有问他跟李珊珊的关系 , 就像以前我也从来不问他为什么会把小狸留在身边。
我调整自己的心态，摆正自己的位置，既然是情妇，就该有情妇的样子。
金主对我的变化很满意，我和他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和谐与平静。
三爷的贩毒团伙被剿灭之后 , 金主接下来的工作主要是追捕黄鳝以及寻找黄鳝带走的那包海洛因 , 顺便整顿一下各大夜场的风气，偶尔也兼顾扫黄。
扫黄是有专门的扫黄队 , 带队的一般是另外的警官 , 金主很少参与 , 最多别人请他帮忙出谋划策，他提供一点建议。
他其他的工作一般都不会瞒着我 , 唯独扫黄 , 因为他知道这个圈子里我认识的人比较多，怕我走漏风声，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跟他说，扫其他场子我不管 , 但是查‘天上人间’一定要告诉我一下。
他知道我很燕姐关系好 , 白芹她们现在还挂名在那做生意 , 所以就答应了我。
紧跟着第二天傍晚 , 他就通知我扫黄队去了武宁路。
我当时一惊 , 责怪他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 他在电话那边笑 , “我也是刚接到消息，你放心吧 , 我已经帮你通知燕姐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 挂了电话之后 , 我第一时间赶到了‘天上人间’。
门外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一排警察将一个个身材火辣的小姐往警车上赶 , 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 我连忙上前问 , “七月，怎么回事？”
七月是燕姐现在手底下最红的姑娘，名牌大学毕业，超高的双商使她征服了不少难搞的客人，很多人为了她借钱都要来这里消费。
她却不是很待见我，因为燕姐一直拿我当她们的榜样在她们面前夸我，她不服，觉得我只是运气好，碰到了邱局长这样的好金主。
眼下我问她，她只是抬眼白了我一眼 , 不屑的开口：“看不出来吗？扫黄呗。”
我当然知道在扫黄，我想问的其实是燕姐明明已经接到金主的通知了 , 为什么还是被扫了，可我不能当着警察的面直白的问她 , 只好闭了嘴退到了一边。
里边还在不断地出人 , 等了一会儿 , 居然看到了李珊珊。
李珊珊也看到了我，我刚准备问她燕姐呢 , 她忽然朝我冲过来 , 当着所有警察和围观群众的面说：“顾晚，你救我啊，我不能被抓，你帮我跟邱局长求求情，让他救一下我！”
我当时真的捏了一把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 她特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 当着这么多人面搬出邱局长的名号，是想害死谁。
我当即佛开她的手 , 冷冷的回答 , “我不认识你。”
李珊珊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 “你说什么呢，顾晚 , 我们可是大学同学啊 , 你跟邱局长关系这么好，请他救一下我一定可以的，顾晚，我求你了 , 我妈病情复发了 , 还等我拿钱去救她呢 , 我真的不能被抓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向旁边的警员解释我真的不认识她。
李珊珊露出绝望的眼神 , 又是哭又是笑 , 最后咬牙说 , “顾晚 ,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记住了！”
她没脑子，我不能也没脑子 , 我别过脸不去理她 , 警员将她推上了警察 , 她一直恶狠狠的瞪着我。
等人都清光了，还是没看到燕姐 , 最后实在忍不住准确随便拉个小姐问 , 突然有人将我拉开了 , 我回头一看是白芹，心下一喜，白芹给我做了个嘘的动作，暗示我别说话。
她拉着我离开，走了很远，我才小声的问她，“到底怎么回事，燕姐呢？”
白芹脸色凝重，“燕姐不见了。”
白芹说燕姐午饭过后去银行存钱，到现在没回来 , 她怀疑燕姐出事了。
我问她怎么不报警，她戳了戳我头 , “你傻呀，她存的是什么钱你不知道么？”
我知道，燕姐每周定期去存一些头牌小姐的卖身钱 , 包括一些姑娘卖除夜的钱 , 都是些赃款 , 根本见不得光。
“那你好歹告诉我一声，我可以找邱局长想想办法。”
“我以为她很快就会回来嘛 , 再说了 , 报警也得满二十四小时啊，这点常识你们家老邱没教过你？”旁边有警车开过，白芹一把将我拉进了一条巷子，“现在你可以找你们老邱想办法了。”
我有些无奈，“扫都扫完了 , 还能有什么办法。”
白芹说 , “其他人可以不管，但是七月和李珊珊必须得捞出来。”
说到七月 , 我有些好奇 , “她跟燕姐什么关系，燕姐这么看重她？”
白芹说她也不清楚 , 可能是有什么亲戚关系，七月的背景在‘天上人间’一直是个谜 , 按理说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 怎么都不至于沦落到这里做小姐，而且燕姐说了，她其实从来没出过台。
白芹猜测，“可能是她初夜还在 , 燕姐想留着卖个好价钱。”
燕姐失联 , ‘天上人间’的幕后老板是谁我们又不知道 , 跟白芹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分头想办法 , 她去找燕姐 , 我回去找金主。
白芹前脚刚走 , 我紧跟着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 艾伦像坐巨山一样横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
每次他出现准是没好事 , 导致我现在看到他本能的绕道。
我刚转身 , 他就在身后叫住了我，“顾小姐不想捞人吗？”
我顿住了脚步 , 愕然回头，“你要帮我？”
想了下，又问，“你能帮我？”
即便是曽煜亲自出马 , 他的身份想从警局捞人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更别说艾伦只是他的一个助理。
可艾伦的表情却很坚定 , 好像是信心满满。
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上了他的车，这一次，他开的是辆大众，普通的性能车，我坐进了副驾驶，便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只回答了两个字，“受命。”
“曽煜的命令？”
又是一句冷冰冰的回答：“我只有他一个老板。”
我了然，又觉得奇怪，“可你出现的也太及时了吧，你跟踪我？”
他终于转脸睨了我一眼 , 眼神很沉，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 “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们都是跟踪狂？”
他这话噎的我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也没再说话 , 加快了车速直抵警局。
路上我给金主发了条短信 , 问他在哪 , 我寻思着如果他在警局的话，我得提前下车 , 不能让他知道我跟曽煜的人再有牵连。但他给我的回复是在外面 ,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艾伦下车后直奔小姐们的临时拘留室，王副局刚好从里面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我和艾伦，我刚准备开口解释，艾伦率先出声 , “您就是王副局吧，梁副厅让我……”
“咳咳……”王副局用咳嗽打断了艾伦的话 , 示意他不要在这儿说，“我知道了 , 你自己进去找吧 , 然后带人过来签字就行。”
艾伦了然的点头 , 直接进了拘留室。
我快步跟了上去，经过王副局身边的时候 , 感受到他复杂的眼神里有一些职业性的探究与审视。
里面的小姐背靠背蹲成三排 , 个个抱着头，看不见脸。唯独七月半蹲在角落，目光直直的看着我，没等我指向她 , 她自己主动站了起来 , 即便沦落到这里 , 她还是绷着一张高高在上的脸 , 尽管我来救了她 , 她还是对我一副不屑的样子。
我又找到了李珊珊 , 跟艾伦一起 , 将她们两人带去签字。
出了警局之后，我转身朝李珊珊道歉 , “对不起 , 刚才那样的情况下我没办法。”
李珊珊心有怨恨 , 但我现在把她救出来了，她也没话可说 , 嘟哝了一句 , “算了。”
我转身跟艾伦道谢 , 艾伦冷冷的说不用，然后恭敬的对七月说了句：“七月小姐，请上车。”
嗯？我微微有些怔楞，他们俩是认识的？
七月瞥了我一眼，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想到了什么，又转头看向我，“你和曽煜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的心陡然一紧，“什么意思？”
七月冷笑，“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说了这么一句，就坐进了艾伦的车 , 艾伦看了没看我直接驱车离开。
我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看着汽车尾气慢慢地消散在空气里。
“顾晚 , 你还挺有本事的。”身边的李珊珊阴测测的开口，我更是一头雾水。
李珊珊继续说 , “连曽煜你都能攀上关系 , 挺有手段啊 , 就是不知道，邱局长要是知道他的女人跟他的死对头搞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我皱眉，用眼神警告她 , “李珊珊 ,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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